南寶衣:???
回過神來,她連忙劇烈掙扎:“你別動我褲子不許你動我褲子!啊啊啊,蕭弈你要不要臉!”
蕭弈力氣多大啊,直接給她扒了個干凈。
她那處,平日里也是精心保養的,肌膚格外嬌嫩白皙,只殘留著一點兒紅,像是個桃子。
南寶衣一腳蹬到蕭弈臉上。
她迅速系好褲腰帶的,臉蛋紅撲撲的,緊張地蜷縮在床帳深處:“你我如今是長官和下屬的關系,你,你這樣,算什么君子?!”
蕭弈在床邊坐了。
他淡淡道:“長官關心下屬,不可以嗎?”
南寶衣咬牙。
關心下屬當然可以,可是哪有關心到直接扒了下屬褲子的?
這樣的長官,說出去大概沒有人敢當他的下屬。
她盯緊了蕭弈,一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過錦被,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像是一顆滾圓的大粽子。
她板起小臉,努力讓帳中氣氛不要顯得那么曖昧:“我問你,寒老板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所有的籌謀,都在你的算計之內,是不是?”
蕭弈挑了挑眉:“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想到的。”
“你沒有那個腦子。”
南寶衣那個氣啊!
她從錦被里面伸出腳,狠狠踹向蕭弈。
卻被蕭弈順勢握住。
小姑娘的腳丫子,又白又嫩,每日也是要拿珍珠膏桃花露,細細涂抹精心保養的,比他的手還要細膩。
輕撫過她小弓一樣的腳背,他低垂長睫,漫不經心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周聆書和唐驍,都是蠢貨。唯有尉遲,稍微聰明些。南嬌嬌,他在離間你我的感情,你看不出來嗎?”
“說得好像你我有感情似的。”
蕭弈沒有反駁她。
他對人的穴道頗有研究,因此給南寶衣按起腳來:“我問你,為何要冒險,綁架沈議潮去見寒煙涼?”
他力道大,按腳時有些痛。
可是起初的疼痛過后,愜意感順著腳心蔓延,令南寶衣很舒服。
她靠在床壁上,認真道:“沈議潮即將娶親,娶了之后,他就是有家室的人,再不能像從前那樣自由。我是旁觀者,我看得出來他和寒老板對彼此有意,我想讓他們給彼此一個機會,不要在錯過之后,遺恨終生。”
“遺恨終生”蕭弈品著這個詞兒,嗤笑,“南嬌嬌,你看得清楚別人的感情,難道就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嗎?你希望別人不要遺恨終生,那你自己呢?”
南寶衣怔住。
她沒料到,蕭弈會把事情繞回到她頭上。
蕭弈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給她捏腳:“是不是要等到我迎娶別的女郎,你才能正視你自己的心?”
南寶衣別過小臉。
漂亮漆黑的瞳珠里,漫上一層陰霾。
她和寒老板,又怎么能一樣。
她不能生育啊!
如果明知自己身體有重大缺陷,卻還是選擇嫁給蕭弈,那她是個什么混賬東西?
這對蕭弈來說,太不公平了。
她仰慕的權臣大人,理應權傾朝野,理應一生順遂,理應子孫滿堂,理應迎娶世上最好的嬌娘。
是她不配。
她別扭道:“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蕭弈清楚地捕捉到,小姑娘泛紅的眼角。
他不愿惹她掉眼淚的。
他盡量把聲音放得柔和:“我也是第一次直面長安的詭譎風波,我也是第一次和至親之人成為仇家。初次進宮,我看見宮門上懸掛著兄長風干的頭顱,我心里,也是害怕的。
“我害怕自己斗不過沈皇后,我害怕自己一敗涂地,可我最害怕的,卻是保不住你和南家,就像我兄長,沒能保住皇嫂和溫家。每一場深夜,我都輾轉反側,我想著如何斗敗沈皇后,我想著你在我身邊,我說什么都要贏。
“可是南嬌嬌,你現在,怎能不要我?”
他的聲音,逐漸沙啞。
南寶衣放在錦被里的雙手,悄悄捏緊。
自打來到長安以后,蕭弈的姿態始終淡然從容。
哪怕被沈皇后打壓,哪怕被世家嫌棄,哪怕被南家逐出府門,他也仍舊不改清冷孤傲我行我素。
仿佛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叫他受委屈。
可是這一刻,他的聲音里藏滿了孤獨,還有濃濃的無可奈何。
像是被所有人遺棄。
南寶衣心疼他,淚意一下子涌了出來。
她抿了抿小嘴,仰起頭,努力不讓淚珠子滾落。
她堅定道:“正因為還愛著二哥哥,所以不愿意再跟著你。我不能生育,勢必得為你挑選通房侍妾,以便延續后嗣。可我不愿意與別的女人分享你,一個也不行。既然無法得到全部,那我干脆不要。我寧愿,你迎娶別家女郎。”
“我迎娶別家女郎,你就不難過?”
“反正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情之一字,一忍便是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我不會。”
蕭弈無言地盯著她。
小姑娘一臉倔強,嘴硬的像是個鴨子。
他氣極反笑,點點頭:“好,我看你怎么忍。”
他也不給南寶衣捏腳了,轉身拂袖離去。
南寶衣心中打著小鼓,生怕他明日就要娶妻來氣她,連忙喊道:“二哥哥哦不,蕭弈!”
蕭弈駐足回眸:“作甚?”
南寶衣好想問問他,是不是真打算娶別的女郎。
話到嘴邊,女兒家到底臉皮薄,問不出口。
她訕訕:“你,你只給我捏了一只腳,還有一只腳沒捏呢誒,你別走呀,我給你賞錢成不成?!”
蕭弈被活生生氣跑了。
次日。
秋露凝結在園林草木上。
晨風吹過,滿枝露水,簌簌抖落進泥土里。
南寶衣穿著官服,大清早就摸到了沈府后門。
撇開她自己的事,她實在擔心寒煙涼。
可是沈府的仆役官腔比她還大,只拿鼻孔看人,說沈府只接待世家名流,讓她哪里來的滾哪里去。
南寶衣氣悶,只得坐在胡同對面的臺階上,捧著小臉,對著緊閉的沈府后門發呆。
此時,沈家院落。
寢屋帳幔低垂。
容貌姣好的少女,依偎在沈議潮懷里,錦被下的軀體自然是相貼的。
她眼眸流轉,抬手勾勒著沈議潮的眉眼,嗓音柔美:“昨日夫君被綁架,聽說是去見了往日心儀的美人?”
沈議潮閉著眼睛,捉住她的小手,淡淡道:“未曾心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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