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俞婉滿頭大汗地躺在雜亂的干草上,也不知是何緣故,她頭痛得厲害,身子也燙得厲害。
怎么會這樣?
她這是怎么了?
“難受……”
她意識有些模糊。
卻被這沙啞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怎么可能……這聲音不是她的!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
這是誰?
我在哪里?www.81zw.ćőm
俞婉的腦子亂糟糟的,恍惚間聽見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
笑什么笑?
俞婉想瞪他,卻發現自己使不上一絲力氣,俞婉氣壞了,索性要抬手將他掀開,卻忽然咚的一聲,自床上滾了下來,重重地跌在地上。
俞婉一下子跌醒了!
心跳劇烈地睜開眼,血氣沖得她整張臉都紅透了。
此時,天際已有了熹微的光亮。
意識到自己方才是做了一場不可描述的夢后,俞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到眼下醒了鼻尖都還仿佛縈繞著男人的氣息,就連指尖都……
俞婉看了看自己的手,夢里的觸感真真實啊……
做夢做成這樣,仿佛她親身經歷過似的。
一定是昨晚惹的禍。
兩輩子的單身狗,破天荒地牽了一回男人的手,夜里竟然就做起了男人的夢,真是太羞恥了!
她就不該牽那家伙的手的……
一定是在大伯家狗糧吃多了,害得她都談情說愛了。
可那得選對象啊,怎么能是燕九朝呢?
俞婉拍了拍腦袋:“我真是沖昏頭了……”
思量間,門外傳來細碎的動靜,俞婉忽然想起有一筆在魏老夫人壽宴上接到的訂單不日就要到期了,八成是俞峰來找她去做訂單的,可俞峰不是怕吵醒小鐵蛋與姜氏,一貫都走后門嗎?
俞婉不解地開了門,結果發現哪里是俞峰,分明是多日未見的趙恒。
夜半落了雪,不一會兒便停了,可今日的氣候終究受到影響,陰沉沉的,刮著刺骨的冷風。
趙恒穿著一件厚厚的披風,面色冰冷地站在門口。
俞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大清早的,有事嗎?”
趙恒如今已能接受俞婉的冷淡了,只是仍不大習慣,他蹙了蹙眉,正色說:“我有話對你說。”
俞婉言簡意賅道:“如果你是來還債的,留下銀子;如果是你是來討價還價的,轉身滾蛋。”
雖明知她對自己已毫無感情,卻沒料到她能說話如此難聽,趙恒當即漲紅了臉:“你……你……”
俞婉打斷他的話:“我什么我?趙大秀才聽不懂人話嗎?不是來還債的,就可以滾了。”
趙恒捏緊拳頭,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的屈辱與怒火:“我近日來,不是與你爭吵的,我是來告誡你,姑娘家要自重,別把你從窯子里學來的陋習……帶進村子!”
俞婉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不論俞婉身上出現了多少難以解釋的現象,趙恒都始終不信她沒進過窯子,只因全天下的人都可能騙自己,唯獨那人不會。
當然趙恒并不會戳破此事,他雖想休了俞婉,卻并不打算毀掉俞婉,他是君子,君子不恥惡人之事。
找到君子光環的趙恒,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偉大,他挺直腰桿道:“你自己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勸你收斂些,不要村里來個男人你就勾三搭四的,昨晚我都看到了,你與那位萬公子私相授受、不成體統!”
俞婉忽然笑了:“我成不成體統干你何事?別忘了里正已經做主取締我們的婚約了,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質問我?曾經的未婚夫?好鄉鄰?還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這話簡直戳中了趙恒的痛腳,趙恒急紅了眼道:“你……你不要不知廉恥!那位公子若知你不是完璧之身的事,他還會要你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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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