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忍著,疼你就咬我。”
她抓著他的衣服,安安靜靜地靠在他身上:“還好,不是很疼。”
她真疼的時候,就會說不疼。
江織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肚子上,手也不敢用力,很輕地抱著她:“師傅,能不能再開快一點?”
司機師傅加速了。
在路上,江織給醫院打了個電話,之后又打給了鄰居何嬸。
“徐紡。”
“嗯?”
江織低頭,吻落在她耳邊:“答應我,不要出事。”
周徐紡閉著眼,身上發汗:“好。”
“陸姜糖,”他把手覆在她肚子上,輕撫了一下,“不要搞事,要是有任何意外,我都優先保你媽媽。”
這話,是說給周徐紡聽的。
何嬸比他們還先到醫院,阿萍和桂珍也都來了。
周徐紡剛被抱下車,何嬸就從包里掏出來一條黑底繡花的系帶,給她系在額頭上:“翠翠,你戴上這個。”
上周,隔壁五福奶奶的兒媳婦生孩子也戴了。
周徐紡不知道上面繡的是什么,總之是吉祥如意的東西,可以保佑孩子和大人。
“謝謝。”
“別說話,留著力氣。”何嬸拎著大包小包,跟著一起進了醫院。
醫護人員已經在門口等了。
“江少。”
是鐘博士,他身后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都是生面孔。
江織把周徐紡放在推車上:“藥準備好了嗎?”
“您放心,都準備好了。”
“麻煩您了。”
周徐紡骨盆太小,不適合順產,要剖腹產。除了實驗室的鐘博士,給周徐紡做剖腹手術的產科醫生、麻醉醫生也都是從帝都調過來的。
進產室之前,江織問周徐紡:“讓我進去好不好?”
她拒絕:“不要,你在外面等我。”還有,“不準抽煙。”
江織蹲在推車前,親吻她的臉:“那你要平平安安地出來。”
“好。”
他若進去了,見了血腥,會冷靜不了。
傍晚六點七十七,周徐紡被推進了產科手術室。
江織等在門口。
“何嬸,”阿萍把何嬸拉到一邊,“我怎么瞅都覺得劉花不是普通人。”
“他那張臉,能當普通人嗎?再說了,管他普不普通,對翠翠好不就行了。”何嬸找了個地兒坐下,瞥了一眼手術室門口,“你看劉花,魂都快沒了。我生建國的時候,我家那口子就在外面呼呼大睡,呼嚕聲比我叫得還響。都是男人,差別怎么就這么大。”
阿萍接腔:“我家的不也一樣,我在醫院生孩子,他倒好,逮到空打了一宿的麻將。哎,年輕的時候瞎了眼了。”
人比人,就會發現,好多都不是人啊。
“劉花,”何嬸叫了他一句,“翠翠沒那么快出來,你要不要過來坐會兒?”
他跟沒聽到似的,盯著手術室的門,魂不守舍,將近有一個小時,他就那么站著,一動不動。
晚上八點零三分,護士先出來了,手里抱著個嬰兒:“母子平安,恭喜劉先生。”
江織腿一軟,膝蓋磕在了地上。
周徐紡被推出來的時候,意識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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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老家過年的路上,怕斷更,先放一丟丟上來,剩下的二更要等我上了高鐵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