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欺負她,是不是對不起這些評論啊?”
司笙最后一句話落音,辦公室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宿卿表情一言難盡。
倒是凌西澤,微頓后,就坦然看向司笙,慢條斯理地開口,“盡管欺負,我們有專業的剪輯師。”
宿卿:???
凌總,咱畢竟是一司之主,注意下形象好吧?
這種話……
唔,不是心知肚明就好了么。
“不過,”拿起桌上那杯白茶,司笙神情懶洋洋的,遞到唇邊抿了一口,“似乎跟她不是同一期。”
剛簽約時,倒真沒問,一起的嘉賓還有什么人。
不過,按照冬穎的說法,冬穎負責的那一期就只剩一個飛行嘉賓名額了。
跟蘇秋白碰不到一起。
宿卿松了口氣。
練習生的微博并沒有刪。
宿卿發現微博時,消息已經傳播出去了,不知多少人截圖保存,極速擴散。就算讓練習生刪掉微博,為時晚矣。
蘇秋白重回《密室逃脫》;
司笙參加《密室逃脫》。
這倆消息成功拉來一波關注度,種種言論在粉絲之間發酵,甚至還小小的上了一波熱搜。
期待二人上《密室逃脫》,是毋庸置疑的。
蘇秋白在第一二期表現突出,非常吸粉。第三期效果不佳,還有人站“蘇秋白沒參加”的原因。說沒有蘇秋白這個外掛在,密室解謎少了很多樂趣,顯得枯燥無味,很多次觀眾看著都急死了。
她能再上《密室逃脫》,儼然是眾望所歸。
觀眾對司笙,就是另一種期待了。
有沖著司笙顏值來的,哪怕只在綜藝里看她露個面;
有因《城秘》對司笙表現來的,希望她能制造更多的笑料;
也有她的粉絲,積極盼著她營業的,無論她有何工作都積極支持;
但是,在這些期待之下,存在著一小撥人——在蘇秋白和司笙之間引起戰火的。
風向很一致,都擔心二人碰在一起,到時蘇秋白吃虧。
畢竟司笙是能在段桐月面前照樣能強硬霸氣正面懟的狠角色。
蘇秋白呢?
粉絲不多,沒司笙的底氣;
性格不硬,不爭不搶,容易吃虧;
低調內斂,跟司笙就是倆極差;
蘇秋白的粉絲護主心切,就差沒說“如果蘇秋白表現不好,肯定是司笙的鍋”了。
司笙粉絲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這種小氣吧啦的言論,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連反駁都懶得多說幾句。
何況——
會不會同一期上,還說不準呢。
簽完約那幾天,司笙幾乎是篤定——不可能跟蘇秋白同一期的。
直到有一天——
小杜一通電話打過來。
“司笙,簽錯了!”
聽聲音,小杜在電話里簡直要哭了。
彼時司笙正在吃早餐,凌西澤烤了面包、煎了雞蛋,外加煲了一鍋粥。
味道一般般,司笙吃得生無可戀。
“什么簽錯了?”
低頭,給自己喂了一口粥,司笙莫名其妙地問。
“冬姐負責的密室應該是‘307’那個酒店縱火的主題,但實習生沒搞清楚,以為你跟蘇秋白是同一期的,合同就弄成了你負責的‘喪尸學校’那個密室。”小杜有點崩潰。
他繼續道:“導演也沒搞清楚,只知道‘醫院’是你設計的。所以看合同的時候,完全沒發現什么不對。”
司笙輕擰眉頭,“不能協調?”
“‘307酒店’剩下一個飛行嘉賓,剛剛簽了約。他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
一般而言,稍微有點名氣的藝人,行程都是提前安排的。有些工作狂,會安排到一到兩年的行程。
就算是蘇秋白這種“素人”,也會考慮到學校上課、出差表演等問題,時間上需要跟節目組協調。
司笙算是特例,因為她壓根就不接通告,沒有事業心,所以時間上比較自由。
“那怎么辦?”
“就是,你可能得上‘喪尸學校’了。”小杜說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司笙莫名其妙,“我自己設計密室,自己玩兒?”
“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小杜勸道,“劇本和細節這方面,你基本沒有參與。密室機關這個……你錄制的時候,稍微配合一下就行。”
“裝作我不懂?”
“……就這么個意思。”
司笙一笑,字字清晰地問他:“您知道我身為演員最被詬病的一點是什么嗎?”
“……演技。”
小杜絕望了,站在烈陽里風中凌亂。
“嗯。”
司笙坦然承認,然后掛了電話。
“司笙同志,”凌西澤將剛凝固的一碗豆花送到司笙跟前,垂下眼瞼打量著她,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對你的演技要求太低了?”
司笙一掀眼瞼。
抬手一揉她的頭發,凌西澤道:“演技差都成你的擋箭牌了。”
拎起勺子,在碗沿輕輕一敲,司笙警告地盯他,“我沒玩到師姐的密室,跟你也有一點八竿子能打著的關系吧?”
“……遷怒。”凌西澤哭笑不得。
“趕緊給我想辦法。”
司笙低頭吃了口豆花。
唔……下午跑一趟鐘裕燒烤店吧,吃一碗鄭永豐親自做的。
“好。”
凌西澤一口答應。
他收購風林,進軍娛樂產業……不就是為了讓司笙在這個行業里自由一點嗎?
司笙想做什么,他若辦不到,那他這些年豈不是在混日子?
于是,當天下午,司笙還在吃豆腐腦,就得到消息——
‘307酒店’新簽的飛行嘉賓,得到兩個不錯的資源,然后主動跟《密室逃脫》節目組和平解約。
司笙當天晚上就順利拿到‘307酒店’的合同。
不過‘喪尸學校’的合同并未解約,司笙在這個周末的傍晚,順利抵達錄制現場。
——封城郊外一所廢棄的學校。
凌西澤讓司機將車停在附近。
天氣驟變,狂風怒號,風雨欲來。昏沉的夜,零星的燈,呼嘯的風聲渲染著陰森恐怖的氛圍。
“天仙,到了。”
摟著靠在肩上睡覺的人,凌西澤伸手將司笙戴著的黑眼罩一摘。
睡得正香,司笙眼罩被摘,有燈光打在眼皮上,刺激著視覺神經,她皺皺眉,將臉埋在他胸膛,避開光線。
她沒好氣地咕噥,“好煩啊你。”
凌西澤又摘掉她一只耳塞,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他聲音低啞磁性,“再睡一個小時,我讓他們等你?”
“……艸。”
司笙一秒驚醒。
‘喪尸學校’的布景很大,且不完全是室內的,所以節目組決定在晚上拍攝。
——更恐怖、更刺激。
凌西澤擔心司笙睡不夠,路上給她準備了眼罩和耳塞,讓她在車里好好休息。不曾想,環境太舒適、安逸了,司笙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一路上都沒有醒來過,現在正困得不行。
奈何凌西澤這人最會抓死穴,一句話,就讓司笙徹底清醒。
——讓整個節目組等她一小時?
——“耍大牌”的標簽怕是得重新貼回來。
“你要下車嗎?”
將另一只耳塞摘下來,司笙精神倦倦地問著,強撐著打起精神。
凌西澤隨手拿起一熱水瓶,遞給她,“我在車上等你。”
他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錄制現場。
擰開瓶蓋,有水蒸氣冒出來,司笙聞到咖啡的清香,輕輕一嗅,仰頭灌了兩口還保溫的咖啡。
往外看了眼,司笙見到昏沉暗黑的天,又收回視線,“估計要錄很久,你可以睡會兒。”
“好。”
凌西澤答應著,抽了張紙巾,擦拭了下她嘴角沾著的咖啡。
司笙湊過去,摟上他的脖子,主動親了他一口。
本來好好的,忽然來這么一出,凌西澤被她這妖精勾得不行,拉著她又纏綿了幾分鐘,差點兒在司笙身上留下痕跡,然后才在司笙的警告下放她離開。
“待會兒換校服,”走之前,司笙悄聲跟他咬耳朵,“換好了拍給你看。”
凌西澤心漏掉一拍。
耳廓發紅。
------題外話------
問一句。
有沒有想要司笙or三爺抱枕和立牌的?
有的話,明天搞個元旦活動。
沒有的話,圖我自己收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