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給出的答案,不止驚呆了一眾嘉賓,還驚呆了工作間里一干人等。
“我尋思著,以后請嘉賓上節目,是不是還得問一句,‘您會開鎖嗎,家里祖輩都什么職業啊’?”有人無奈自嘲。
“得了吧,人就算是祖輩是開鎖的,也不見得能學會幾秒開鎖的本領啊。想知道這姑娘從小經歷了什么。”
“整了一出又一出的,這姑娘若是不火,天理難容。”
“知道《城秘》的收視怎么來的吧?真是神奇,她在圈里這么多年,就沒人發現她這塊寶藏嗎?”
“等這一期播出后,全國的綜藝估計都想找她吧。太有看點了。”
“等等,她說著要讓冬至出來,轉身就進了王老師的教室……你們就不好奇,她想做什么嗎?”
在嘈雜的議論聲里,忽然有人理智發問,登時吸引來他們的注意。
再看監視器,司笙已經來到教室跟辦公室相鄰最近的一扇窗戶前。
“臥槽,她不會是想從教室窗戶翻到辦公室窗戶去幫冬至吧?”
“練家子也不能亂來啊!外面打雷下雨,墻面又濕又滑,沒有任何保護措施,萬一出了什么事……沒人攔著她嗎?!”
“王老師應該會攔著。肖副導,你去樓上勸住她,千萬別讓她做傻事。”
“媽呀,見過膽子大的,沒見過膽子這么大的!她真的不要命嗎?!”
工作間登時亂成一鍋粥。
六樓。
“笙笙,你想干嘛——”
見到司笙將窗戶打開,王老師發現異樣,立即朝司笙沖了過去。
雙手在窗戶邊沿一撐,司笙往上一跳,直接躍到窗戶上,半蹲著,像一只靈巧輕盈的貓。
她一側首,瞄了眼匆忙走近的王老師,懶洋洋輕笑著,“去隔壁看看。”
“你個傻子,看什么看,在外面幫忙就行了,趕緊的,你快下來!”
王老師心急如焚。
這哪里是在拍節目,簡直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怎么能讓司笙真爬窗?!
蘇秋白來到教室后門,見到這一幕,輕輕擰了下眉頭——
走捷徑?
倒是真敢拼。
為了博取關注,吸引熱度,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她忘了——
她要真出點什么事,整個節目組都得跟著遭殃。成功了關注度和叫好聲都是她的,失敗了,她死了就死了,可跟節目相關的人,都得跟著她挨罵。
完全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她站在門口,靜靜看著,沒有勸說,亦沒有走進教室。
“就兩米,不用擔心。”
見到王老師焦急的神色,司笙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有些無奈地安撫了一句。
——對于她而言,這就等同是基本操作了,除非中間被雷劈中,不然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那也不行!你要真想翻,等節目組的人過來,給你來個安全措施啥的。不然這么過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王老師堅持地說道。
“怕的就是他們來。”
司笙輕輕揚眉。
節目組哪敢讓她做這種事?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急促雜亂的腳步聲,是肖副導帶著幾個工作人員趕到了。
王老師見狀,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間隙——
“待會兒見。”
司笙略帶笑意的聲音伴隨著風雨飄落到王老師耳底。
王老師猛地一個哆嗦,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司笙已經消失在窗口,殘影一閃而過。
臥槽?!
一瞬間,王老師一顆心瞬間被拔到嗓子眼,而慢一步趕到門口的肖副導和工作人員,見此一幕,兩腿一軟,險些直接趴倒在地上了。
我滴媽呀,這要是出點什么事,該怎么跟大眾交代……
節目停播那都是小事了!
于他們而言,時間仿佛要凝固一般,短短幾秒的時間,就一兩個呼吸間,可在他們看來,度秒如年,每一秒鐘都極其難熬。
“叩叩叩。”
手指敲在玻璃窗上的聲音響起,具有節奏感,清晰又響亮。
然后,他們聽到隔壁辦公室傳來司笙的聲音——
“我到了。”
到了???
到了!!!
這么快?!
一干人難以置信,一撥人往教室窗戶沖,一撥人往隔壁辦公室鐵門沖,紛紛去求證“司笙順利抵達隔壁”的事情。
王老師也被嚇得不輕,臉色微微發白,他僵硬地往前走了一步,無力地扶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見到司笙在隔壁窗戶探出頭,手指在窗戶上敲著,微弱的光罩在她白凈的臉上,眉眼里籠著淡淡的笑意。
很奇怪。
明明剛剛還被她嚇得半死,但現在一看到她展顏輕笑,登時覺得力氣又恢復了,所有的怨言和擔憂都化作了輕松和欣喜。
王老師隔著窗戶跟司笙對話,“下次別這樣,心臟病都被你嚇出來了。”
司笙只是笑了笑。
于她而言,這真就是基本操作。
肖副導和工作人員確認司笙順利抵達的消息,跟導演組匯報了一通,之后又緩了幾分鐘,然后才恢復點力氣,再三表達跟司笙的敬佩,并且強調希望她能走正常路后,才渾身冷汗地離開。
走廊對面,喬綰和另一位老師得知情況,不知其中驚險,對司笙滿臉的佩服。
蘇秋白見事情順利結束,眸光微閃,將情緒壓著,爾后神情淡淡地來到喬綰的鐵門外。
蘇秋白打量了滿心都在司笙身上的喬綰一眼,主動道:“綰綰,我幫你吧。”
“不用了。蘇姐姐,你去幫隔壁吧,我要等司姐姐出來,看她的撬鎖神技。”
喬綰滿眼都是星星。
她年紀小,愛幻想,對有著特殊本領的人,抱有一種天生的期待。
鎖匠她見過。
但是,用一張卡片開鎖的明星,你見過嗎?
沒有!
這種事情只存在影視劇里!
蘇秋白:“……”
神情冷了冷,蘇秋白壓著眉眼的不爽,沒同自愿當迷妹的喬綰多說,轉身就去隔壁了。
相較之下,另外一位老師就“識趣”多了,主動招呼著蘇秋白,讓她幫忙。
終是讓蘇秋白神色好了些。
辦公室。
等到肖副導等人一離開,司笙就解開外套,將其扔還給冬至。
冬至看了眼司笙,又將外套遞回去,“笙姐,你擦擦頭發。”
外面的雨實在是大,哪怕只是呆了幾秒,司笙的頭發、后背都被淋濕了。
裙子倒好,有外套裹著,沒弄濕也沒弄臟。
司笙猶豫了下,勾勾唇角,將外套坦然接過,罩在腦袋上擦拭了下馬尾。
冬至杵在一邊,打量司笙兩眼后,瞥見什么,迅速移開視線,臉頰和耳根微微泛紅,目光亂瞥,明顯不知該往哪里放。
“給。”
司笙將外套當毛巾用完,又一次想還給冬至。
冬至垂眼看地面,抓耳撓腮的,頗為局促地提醒,“笙姐,要不你穿上吧。”
“嗯?”
司笙一怔。
耳根又紅了幾分,冬至輕咳一聲,緊張地說:“后背濕了。”
只是一件襯衫而已,一被淋濕,就容易露。
其實沒什么,露的是后背,司笙并不太在意。
不過——
見到冬至緊張、尷尬的模樣,司笙無奈挑眉,將校服外套收了。
“哦。”司笙應了一聲,“行。”
她拎著衣領兩端,往后一掀,將外套穿上了。
冬至這才落下心,沖司笙笑了笑,恢復到平時的狀態。
因為有冬穎這樣強大的母親,冬至對司笙跳窗一事,其實是沒有特別大感覺的,除了——很帥、很酷,很厲害。
就不存在任何負面情緒。
所以,沒有嚇得腿軟,也沒太過驚奇,很輕松就接受了。
他將破舊到隨時可能四分五裂的窗戶關上。
司笙視線掃蕩一圈,問冬至:“辦公室你翻過了嗎?”
“沒有。”
手搭在后頸上,輕輕撓了撓,冬至規矩地退到一邊。
他背后貼著墻,往辦公桌一側的柜子指了指,表情一言難盡。
他說:“翻了一點點,有東西。”
司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爾后,抬步走到辦公桌前,彎下腰,抬開那柜子。
當即,有什么倒出來。
司笙推開半步,等物品落地后,定睛一看。
是半個人偶,沒有腦袋,只有軀體,外面套著跟他們一樣的校服。
渾身都是褐色的血跡。
視線往里探,基本都是褐色液體,造成血跡斑斑的效果。
視覺沖擊非常明顯。
她一一打開其他的柜門、抽屜,都是些類似的,斷肢殘骸、恐怖娃娃,但有一個特征非常明顯——這些木偶里,沒有一個是有腦袋的。
“應該是喪尸化,沖進辦公室里,被守在里面的人剁了腦袋,只剩下身體。”瀏覽一圈,司笙總結道。
“……剁、剁了。”
冬至摸摸鼻子,對司笙的形容詞難以接受。
司笙笑眼看他,“怕啊?”
“有點兒。”
冬至欲哭無淚。
他是真的崩潰。
本來就怕這些東西,結果整個辦公室都藏著這些,他翻了兩下就不敢翻了,之后又被外面的喪尸嚇了兩次,直接懵了,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要不是司笙過來,他指不定會被嚇成什么樣呢。
“沒事,有我呢。”
司笙朝他微揚下頜,爾后將外套衣袖往上一拉,露出纖細瑩白的手腕以及——
曾被全網瘋傳的黑繩。
她將黑繩解下來,往冬至一扔,“我的幸運繩,借你用一下。”
冬至伸手抓過,愣了一下,“這不是你常年帶在身上的么……”
“不是那條。”司笙隨口說著,微垂眼瞼,圍著辦公桌轉悠,“男朋友今年送的。”
“那他會不會……”生氣啊。
“嗯?”
司笙抬眼。
冬至抓著黑繩,小聲提醒,“就這么給我了,萬一播出去,被你男朋友看到了……”
“是借。”司笙強調一聲,又道,“他跟你媽……唔,忘年交,不會在意的。”
雖說凌西澤偶爾會因司笙特別關照冬至不開心,甚至有點小吃醋,但也就私下里吐槽幾句“愛哭包”罷了,對冬至本人算不上有成見。
加之,他們倆重新在一起的契機就是冬穎……
凌西澤對冬穎是挺感激的。
不然先前的“金杯去向”,凌西澤不會冒著風險給他們出主意。
“這樣?”
冬至眨眨眼,覺得不可思議。
他媽跟女神男友……是忘年交?!
“嗯。”
司笙拉開一個抽屜,將里面的東西扔出來,輕輕叩響著里面的木板。
捏著那根手繩,冬至問:“那你怎么辦?”
司笙“唔”了一聲,抬起右手,手指往脖頸上一摸,勾起一根繩子,連帶著扯出一枚戒指,漫不經心道:“我還有這個。”
“……開過光的?”
“男朋友送的。”
冬至:“……”
所以說,為什么你男朋友送的東西,都能被你當做辟邪物品?!
他是佛祖轉世嗎?!
冬至不敢吐槽。
這時,司笙摁了一下抽屜里一個隱藏的按鈕,里面忽然彈出一個黑白相間的木板,仔細一看,都是方塊,可以自由移動的。
——是華容道。
“華容道?”冬至壯膽走過來,“里面藏著暗格嗎?”
“嗯。”
司笙應了一聲。
然后,手指撥弄著華容道。
不到一分鐘,她就解開華容道,一個暗格倏然被打開。
露出被藏在其中的日記本。
導演組眾人:???
這是他們另外找專家設計的機關桌,還采用非常難解的華容道,正常人得花一二十分鐘才能解開……為什么你個玩古代機關術的,不去搞八卦什么的,卻對華容道這么熟悉?!
------題外話------
明天見。
小聲說:挺想萬更的,但昨天迷上一部番,正在補……等我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