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面對楊玥的熱情,司笙只是淡然應聲,態度很冷。
楊玥卻跟未察覺似的,自顧自地說了很久,從《城秘》說到《密室逃脫》,從司笙的武術夸到機關術,最后提出跟司笙交換微信。
司笙頭也沒抬地回答:“手機沒帶。”
楊玥立馬接過話,“你報一下號碼也行——”
“沒有微信。”
輕擰眉心,司笙干脆打斷她,以一種無法接話的方式。
楊玥對她的拒絕心知肚明,總算是不再往前湊了,隨意聊了幾句就離開。
只是,在轉身的那一瞬,原本燦若晴空的笑臉,瞬間消失無蹤,嘴角一撇,神情里流露出幾分不爽的意味。
吞了口面條,冬至猶豫半晌,終究是小心翼翼地提醒,“笙姐,得罪小人比較——”
司笙滿不在乎地道:“交友不能將就,待人也是。”
虛情假意、虛與委蛇,從來不是她的作風。
不喜歡就懟,這才叫痛快。
冬至眨巴了下眼,覺得有那么點道理。
但,開口又想勸:“這畢竟是娛樂圈,謹言慎行比較重要——”
司笙一側首,輕笑一聲,“我不就是懟天懟地的人設嗎?”
仔細想了想,冬至徹底沒了話,非常之佩服。
整個娛樂圈,立這樣的人設還能大紅大紫的,唯獨司笙這么一個,沒得說。
楊玥明顯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背著司笙表露不滿,還帶奚落抱怨的,可一見到司笙又笑容滿面,姐姐長姐姐短的,若不是馬上就要開拍了,司笙能當場將她的嘴巴縫起來。
可真是太煩人了。
節目合同上是說拍攝七天,實際上只安排了六天的行程。
一拍拍一周,環境艱苦,需要長途跋涉,還有野外露營,很多明星一聽就避而遠之,司笙和冬至算是節目組能請到的唯二大咖了。
最近旅游綜藝爆火,各種夫妻檔、朋友檔等結伴出游的旅游綜藝層出不窮,《在路上》算是沾了個邊。
不過,又有一點不一樣。
主打的是“背包客”。
四位明星結伴同行,背著背包做長途自助旅行,主要以登山、徒步、探險為主的旅行,在路上追尋自我、突破自我。
這一次的旅行安排,前三天是騎行,后三天是徒步。每個嘉賓都是戶外裝備,配一個戶外登山包,50L和60L的隨便選。至于里面放什么,都是由嘉賓事先選購的,節目組概不插手。
當然單人帳篷、登山杖等必需品,節目組也會提前提醒一下。
節目拍攝期間,兩次購物,三天買一次,每次會給100塊的伙食資金,平均下來每人25塊,囊括他們三天三餐的花銷。在拍攝上,早餐和午餐沒給他們安排什么時間,但晚餐會空出幾個小時拍攝,重點在于四位嘉賓的生存能力。
說是旅游,其實就是窮游……
不過就徒步旅游、野外生存、以及對本地熟悉度而言,在司笙這里,根本就不存在挑戰,真就是一檔隨便上上、過來玩玩的旅游節目。
上午九點,四位嘉賓在酒店一樓集合,司笙背著登山包一出場,就引來諸多視線。
“你選60L的背包?”
“鼓囊囊的,是背多少東西啊?”
徐軍和楊玥一前一后的發問。
冬至眨著眼,頗為擔心地看著司笙,心里想著待會兒能不能讓司笙勻點東西讓他背著。
“嗯。”司笙隨口一應聲,“隨便塞的。”
聞聲,徐軍和楊玥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肯定是毫無經驗的,才會背那么多東西。估計全是塞的化妝品、衣服之類的。騎行可是個體力活兒,司笙這種花瓶擱路上,肯定是拖后腿的無疑了。
“走吧。”
察覺出氛圍不對,冬至拿著一百經費,跟他們擺擺手。
《在路上》節目組幾乎是前腳剛走,蕭逆和司風眠后腳就走出電梯來到前臺退房。
提交完房卡,司風眠將提著的雙肩包擱在肩上,跟蕭逆道:“聽說偏僻的地方可能需要現金,不支持網絡支付,我們待會兒取點現金再出發。”
“嗯。”
蕭逆微微頷首,沒有異議。
他摸出手機,準備搜一下就近的銀行。
司風眠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的手機上一頓,爾后一邊打開背包一邊說:“對了,你把這個手機殼換上。”
從來不用手機殼的蕭逆:“?”
很快,司風眠摸出個定制手機殼,遞到蕭逆跟前:“喏。”
看到那手機殼,蕭逆嘴角微微一抽,轉身就走。
司風眠忙跟上他,硬是將手機殼塞他手里,“這是沈哥的一片心意,而且我姐這照拍的,不颯不美嗎?”
看著被硬塞過來的手機殼,蕭逆沉吟半晌,沉沉地嘆息一聲。
手機殼背面,印著的可不就是司笙的照片。
左牽黃、右擎蒼,她人坐在越野車車頭,確實又颯又美,極具視覺沖擊力。
——照片是沈江遠給的。
得知二人要來西北,在游戲公司忙得焦頭爛額的沈江遠,還不忘關照他們一下。他熱切地將照片發給二人,說是護身符,在西北攜帶這張照片簡直無往不利,任何心懷不軌之人見到都會退避三舍。
蕭逆視而不見。
司風眠倒不是信沈江遠的說辭,而是司笙這照片太得他心了。一周前,司風眠就拉著蕭逆商量,照片是放錢包里好,還是做成吊墜好,最后思來想去,采用了單行的建議——做成手機殼。
在這個手機不離手的時代,手機一拿出來就能見到護身符,豈不美哉?
蕭逆一直沒將這個事放心上,也沒覺得司風眠會做這么蠢的事,萬萬沒想到——
學霸姐控起來,智商是負的。
看到司風眠換上手機殼的手機,蕭逆被逼無奈,硬著頭皮將手機殼換上了。
離開酒店,二人取了錢,就直奔汽車站。
“我問了一下,沒有直達的,這里過去三個小時,之后得當地找車才行。”司風眠探聽完消息回來,揮舞著一張沙州的地圖,將信息一一告知后,“怎么樣?走一步算一步。”
“嗯。”
蕭逆頷首。
買了車票,蕭逆和司風眠在熱鬧偏僻的車站等待時,翻出地圖來研究。
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偏,沒有直達車,要轉很多趟,估計路上就要花兩三天。其實包車要方便很多,可他們是抱著邊游玩邊辦事的心態來的,所以兩人一琢磨,放棄了最便捷的方式。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研究完地圖,司風眠活動了下肩膀,道:“哥,萬一找不到怎么辦?”
“那就算了。”
蕭逆說得輕描淡寫。
司風眠一時無言。
片刻后,司風眠道:“還是盡量找吧。說實話,我總覺得信里的樓蘭城、機關城,跟姐沒準有那么點關系。他們這個機關術圈,簡直小得離譜。”
蕭逆斜乜了他一眼,輕抿了下唇,沒有說什么。
他直覺覺得沒那么多巧合。
但一想到金杯事件那錯綜復雜的線索全都被他們擰成一股后……
還是不做評價吧,省得打臉。
司笙僅有的一點耐心,被徐軍和楊玥耗得一干二凈。
一百塊錢,購買三天的伙食,簡直是不可能任務。
節目組就是故意刁難。
冬至和司笙都想著買點面包方便面巧克力士力架就夠了,結果徐軍和楊玥這二人簡直奇葩,前者考慮的是將錢花在刀刃上,買一些米面之類的,后者考慮的是綜藝效果,想晚上吃頓好吃的。
——按照這二人的想法來看,錢都不夠。
但二人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直接在市場里起了沖突,之后兩人間的氛圍都有些尷尬。
“笙姐,我們要不要——”冬至有點受不了這氣氛了。
“去喝茶。”
司笙截斷他的話,朝他擺擺手。
“哈?”冬至跟上她,看著她走向一高大上的茶樓,一臉納悶,“我們沒有錢啊。”
看了眼那棟茶樓,司笙懶洋洋道:“不用錢。”
敢找她要錢,莫不是小命不想要了。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