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餐后,司笙沒再帶上老沈,直接跟凌西澤去了三樓的房間。
一進門,司笙就先拿出手機,看了眼后道“沒信號了。”
他們項目還是有一定保密性的,會議前十五分鐘會屏蔽別墅信號,進會議室時禁止使用手機。自然,安裝在房間里的針孔攝像頭也會受到影響。
隨手拿起個打火機,凌西澤把玩一下后,扭頭問司笙“是在監控你,還是監控房間本該有的另一個人?”
司笙道“另一個人。”
不該是監控她的。
她先前懷疑井念是段家or范子城派來的,有可能是想引真貨上鉤,有可能是想試探她。但是,如果井念真的是他們派來的,就不需要安裝針孔攝像了,只需讓井念盯著她就行。何況井念一開始沒想跟她同屋,顯然是沒有目的且對監控不知情的。
這房間里就兩個人。
既然不是她,那么,就只能是井念了。
——司笙現在可以篤定,井念被人盯上了,只是究竟被哪路人馬盯上,暫且未知。
凌西澤聯想一下前因后果,很快就明白過來,“那只能委屈你一下,把這房間騰出來了。”
司笙挑了下眉毛。
她特別觀察了一下,為了避免被發現,監控只安裝在這個房間。所以,井念要是搬走了,幕后之人就觀察不到井念了,后續指不定會做些什么。司笙只能搬走,讓井念重新住進來,好讓幕后之人的計劃繼續。
“嗯。”
“你想怎么做?”
昨晚才鬧了一場大的,現在就直接搬走、讓還給井念,不僅不符合司笙平素的作風,還有可能被幕后之人察覺出端倪。
如果是段家還好,意識到司笙發現監控,他們也不會有什么顧忌。
但如果是范子城……
范子城知道司笙是百曉堂的堂主,也知道百曉堂的恐怖實力,察覺后會不會因為忌憚司笙而收手,還真不好說。畢竟范子城是個謹慎的人,若非有察覺風險的意識,他不會到現在還能逍遙法外。
“做我擅長的,”司笙笑笑,活動了下脖子,提醒他,“待會兒看著就好,別插手。”
“……行。”
二人世界不是夢。
沒有收走那些監控,凌西澤掏出幾個小監控,擦拭干凈指紋,然后安裝到不易察覺的地方。
司笙收拾完背包,回頭瞥見安裝攝像的凌西澤,眉頭一動,湊過去,戲謔道“看起來很熟練啊,沒少做吧?”
手掌抵著她的額頭往后一推,凌西澤沒好氣地笑道“安常識。”
你家安常識可真夠面的。
總之,不管處于怎樣的理由,凌西澤熟練掌控這一門技巧,隱藏得竟是要比先前安裝的要巧妙,堪稱專業級的手法。司笙看得瞠目結舌,只覺得論在犯罪邊緣來回試探的話,凌西澤的危險程度一點都不比她低。
——這人還有臉拿“動不動去局子里撈你”來調侃她。
“好了,走吧。”
盯著最后一個安裝完,司笙拍拍手,見時間差不多了,轉身想去樓下會議室。
但,剛一轉身,她的手腕就被拽住,凌西澤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還差一件事。”
“嗯?”
司笙抬起眼簾,有點疑惑。
將人拉到跟前,凌西澤勾起她的下頜,唇角輕揚,吻了她。
會議室在一樓,專家教授們早早趕到,提前開始規劃,唯有司笙一人姍姍來遲。
她的身后還綴著一個金主爸爸、凌西澤。
不過,凌西澤的存在就是當爸爸的,無需干活,所以開會時是否在都無關緊要。司笙作為項目工程師,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項目組十多個人,視線齊刷刷打過來,除了老沈和劉副隊,其余的眼神沒一道是友善的。
封巖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井念和蘇秋朗眼里只有恨。
“現在的年輕人,做什么都不行,第一天開會就遲到。”
“人靠背景來的,能一樣嗎?”
“架子大著呢,看昨晚的作風就知道了。別抱多高的期待。”
他們都是學者,心氣高,眼里容不得司笙這種奇葩,不怕得罪一個后生,當面說著司笙的不是,音量越來越高,存心是想讓司笙聽到。
司笙充耳不聞,抬手抓住一張椅子,“刺啦——”一聲往后方一拉,坐下,懶懶往后一靠,疊著腿,一舉一動都帶著土匪范兒,偏偏襯著那張漂亮妖艷的臉蛋,頗有一種女王架勢。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
每一道視線,都頗具壓力。
換做任何一個人,此刻都會覺得頭皮發麻,冷汗直流。
司笙卻從容自若,懶洋洋地一掀開眼皮,環顧場后,跟個頭兒似的,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眾人“……”
中二少女你醒醒,你只是一個成員,資歷最低的一個,人家隊長、副隊長都沒有發話呢!
你當哪門子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