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澤住的是一棟二樓小木屋,臨水而建,外形美觀精致,屋前是院落,種有花草植物,臨河有成片的花,風景怡人。
格調高,風景美。
下車后,司笙環顧一圈,扭頭看向走來的凌西澤,問:“租的?”
凌西澤眼皮一掀,“買的。”
“嗯?”
司笙驚愕地抬了抬眼。
“沒辦法,錢比較多。”某總裁要把尾巴翹上天了。
嘴角微抽,司笙扔了他一記白眼。
“等你們的項目結束后,這里會發展旅游業。”凌西澤笑笑,解釋道,“這里買來給朋友開民宿。”
“……哦。”
商人的思考模式果然跟常人不一樣。
“就我們倆嗎?”
司笙抬步往木屋走。
提著她的背包,凌西澤綴在她后面,不緊不慢地說:“還有個人。”
說曹操,曹操到。
木屋被打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魯管家笑瞇瞇地喊:“司小姐,三爺。”
“魯爺爺。”
司笙眼睛一亮。
若跟凌西澤兩個人的話,司笙還會頭疼跟凌西澤的一日三餐該怎么辦,現在有魯管家在,甭說吃了……魯管家無所不能,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剛做好午餐,都是司小姐喜歡吃的。”
魯管家將門徹底打開,注意力全在司笙身上,反倒忘了凌西澤。
凌西澤勾唇笑笑。
司笙有婆婆緣,有爺爺緣。總之,喜歡她的會忒喜歡她,她不故意氣人的話,其實很招人喜歡的。她和魯管家感情一直很好,現在有些時日沒見了,再見時心情好得很,眉眼的笑意一直未褪。
飯后,司笙坐在沙發上,盤腿吃著魯管家切好的水果,問:“魯爺爺最近去哪兒了?”
魯管家看了凌西澤一眼。
凌西澤將剝好的荔枝送到司笙嘴邊,道:“和陳非在安城開古玩店。”
一口咬住荔枝肉,司笙險些被嗆到。
她知道魯管家和安城在開店,但開什么不知道……額,古玩店?
司笙眨了下眼,“賠錢的那種嗎?”
真不是她刻薄,而是古玩生意不好做,尤其是這兩年,除了段長延家那種,新開的基本都是賠錢的。
據她所知,魯管家雖略懂古玩,但并沒有鉆研過。陳非……似乎沒有過這方面的了解。
“嗯。”
凌西澤應了一聲。
司笙莫名,“那開來做什么?”
凌西澤:“當冤大頭。”
司笙:“……”
看司笙吃癟,魯管家忍俊不禁,笑了笑,解釋道:“三爺聽說司小姐在查安城販賣古董贗品的那伙人,所以就讓我和陳非去當餌。正因為我和陳非對這行什么都不懂,這餌才容易上鉤。”
就那么幾個月,安城的古玩街都知道有這么一家店,開店的是一老一小倆人,賊有錢,略懂一點古玩知識,卻是徹底的冤大頭。開店之初,收購古玩時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兩個月后才算學乖了一點。
雖說現在有所收斂,但他們“冤大頭”的人設,算是立住了。
司笙怔了怔。
她道:“我曾經聽段長延說過,古玩街上新開了一家店,一老一小,都是冤大頭……”
“是我們。”
魯管家一本正經道。
司笙:“……花了多少錢?”
魯管家看向凌西澤。
凌西澤淡淡道:“不如你隨口承諾的賠款多。”
“……”司笙無語極了,“花了錢,線索呢?”
見凌西澤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加上魯管家這邊確實得到不少線索,所以都老實跟司笙交代了。
魯管家道:“在當了兩個月‘冤大頭’后,我們就被他們找上了。兩個月前要了一批貨,不多,我們找托賣了出去。最近又要了一批,訂單大,他們很重視。我讓陳非當傻白甜獲得他們信任,一周前剛套到準確位置了。”
司笙揚眉,“所以,是在這附近?”
她反應太快,魯管家愣了愣,然后笑著點頭,“是的。”爾后又道:“不過,三爺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急著收網。”
“怎么?”
司笙扭頭朝凌西澤看去。
“還記得范子城化名‘范前’時,打入了司炳的圈子嗎?”凌西澤勾唇。
司笙“嗯”了一聲。
“司炳在打理司家生意,想通過范子城低價購一批古玩,讓司家古董生意賺一筆。”凌西澤道,“他以為是人情起的作用,當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司笙:“……”
因為最近司家在生意上被虐得一蹶不振,她險些忘了司家也是經營古董生意的了。
不過范子城是真的牛掰,雁過拔毛,都離開封城了,也不忘了訛上司炳一筆。
頓了頓,她問:“你想等他們交易結束后再收網?”
“嗯。”
“大概得到什么時候?”
“一到兩周。”
司笙點點頭,道:“我剛得到百曉堂的消息,封家也被坑了,封齊嵐也在找他們。”
“我會盡量讓人拖住他們。”
“不用,”司笙輕笑,“這里都是我的人,一句話下去,增加封家半個月的工作量不成問題。”
百曉堂的人都是本地居民,隨口胡謅一些假情報扔給封家,讓封家的人去對比,就能拖住封家了。這事用不著凌西澤出馬。
知曉她的百曉堂成員遍布全國,凌西澤想了想,沒有意見,同意了。
司笙和凌西澤沒有因為要過二人日子而不務正業。
下午休息過后,他們就趕往了項目目的地進行考察。
魯管家沒跟著。
開了一段路,車子就再也開不進去了,步行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二人一下車,就見到本地一個百曉堂成員在等待,見到司笙后又對比了一下手機照片,然后殷切地迎上來。
青年二十七八,皮膚黑黝黝的,平頭,不起眼,笑起來憨憨的。
“堂主。”
“他們過去了嗎?”司笙問。
“嗯,他們這會兒應該到了。”青年給了準確回應。
他們,指的是1101工程隊。
司笙道:“帶路吧。”
“好嘞。”
山路很難走,沒有修過,平時很少有人走,雜草叢生,遍地碎石。
青年走慣了倒是沒啥,有點擔心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漂亮堂主喊累,沒想司笙和凌西澤健步如飛,輕松跟上他的步伐。
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實際走了不到二十分鐘。
而,青年估計“早到”的團隊,應該剛到不久,半數以上的人都或蹲或坐,一邊流汗一邊喘氣。
但是,一個個累得不行的專家教授,見到司笙后,一下就精神了。
“哼,沒想到啊,牛掰如你,還得實際考察?”
“我還以為某些人在家做做夢圖紙就畫出來了呢。”
“沒準就是來走走過場呢。”
司笙犯了眾怒,被針鋒相對不分時間地點,反正剛到就迎上一波噴子,句句帶刺往司笙方向戳。
“奶奶!”老沈猛然跳出來,粗嗓門頓時壓住所有的譏諷,“有孫子在陰陽怪氣的說話!”
“聽到了。”司笙接過凌西澤遞來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兩口,眼皮掀了掀,“不都是孫子么,隨便說唄,還能跟晚輩置氣?”
瑪德,又被這倆犢子占了便宜。
茫然不知所措的青年:“……”他是要幫著堂主回罵這一群人嗎?
凌西澤將司笙遞回的礦泉水拿過來,擰好瓶蓋,然后掃視了一眼這群知識分子,慢條斯理地開口:“投資之前,還以為各位專家教授都是心胸寬闊之人。”
金主爸爸包養司笙實錘!
他們有證據!
“凌總說笑了,我們被針對,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不成?”蘇秋朗才懶得管凌西澤身份,站起身,拍拍屁股開始回懟,“何況司笙斤斤計較,睚眥必報,蛇蝎心腸,心眼比針孔還小。凌總這不是雙標嗎?”
凌西澤理所當然地護犢子,“她高中畢業,你跟她比?”
司笙:“……”我真是謝謝你揭我的短哦!
蘇秋朗:“……”這一手自黑真是無法反駁!
我可去你的吧,走黑粉的道路,讓黑粉無路可走么?!
“都休息好了嗎,開始了。”
封巖黑著臉出來招呼人。
于是,一群人都收拾東西集合,準備開始工作。
司笙理所當然地往他們方向走。
井念看到了,冷笑一聲,故意問:“司小姐不是不屑于跟我們一起的嗎?”
司笙坦然道:“我可以紆尊降貴,要一下你們的一手資料。”
您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