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明星。”服務員看了一眼,如實匯報,“聽說挺有名氣的。”
墨上筠下意識看了司笙一眼。
她皺起眉,“沒收拾就出來了?”
因為是出來見熟人,司笙一沒化妝,二沒注重著裝。若非今天是自己生日,又被凌西澤強行制止,司笙大概穿件軍大衣就跑出來了。現在穿了件黑色羽絨服,又厚又長,氣質蕩然無存,戴上墨鏡和帽子后,連那張可以撐起一切的臉都沒了。
墨上筠看得胃疼。
司笙謙虛:“低調。”
“老天給你這張臉,是讓你低調的?”墨·顏控·上筠頗為無語。
“……”司笙打量著恨不得穿著拖鞋出門的墨上筠,嘴角微抽,心想半斤八兩,但不敢忤逆小師姐的說辭,只得道,“下次一定收拾。”
說話間,排場極大那個女明星已經走進門,惹來一樓諸多服務員和客人的關注。
司笙和墨上筠這倆一身“窮酸相”的,跟這位女明星一對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墨上筠看了看女明星,又看了看司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司笙:“……”
下次見小師姐,她肯定把自己收拾成小仙女。
“麻煩讓讓。”二人談話間,有個助理走過來,抬手虛虛地推了二人一把,沒推動,她愣了一下,打量二人一眼后擰起眉頭吐槽,“德修齋的檔次真是掉了,怎么什么窮酸樣兒的人都能進來。”
司笙和墨上筠對視一眼。
德修齋確實掉檔次了,怎么什么沒素質的人都往里放。
好好一飯館,整得跟豬圈似的。
助理埋怨完就想走。
司笙瞧了眼助理剛剛碰墨上筠的手,側首,悠悠然出聲,“誒。”
助理蹙眉回頭,“干嘛?”
“沒看到有孕婦?”司笙往前走兩步,手往下一伸,抓住他的手腕,猝不及防間一擰,壓低的嗓音里透著幾分狠勁,“道歉。”
助理疼得齜牙咧嘴的。
他狠狠地剜了司笙一眼。
司笙懶得跟他廢話,手下用力,登時疼得助理嚎叫出聲。
這一聲喊,讓原本集中在女明星身上的注意力,猛然轉移過來。
就連女明星本人都停下腳步,擰著眉頭,奇怪地看來,“怎么回事?”
助理手被被擰著,疼得面色發白,“徐姐,碰上兩個潑婦,只是挨了她們一下,她們倆就來碰瓷。”
女明星微頓,手一抬,將墨鏡摘掉,露出一雙漂亮的眉眼,但卻似是覆上一層冰霜,冷颼颼地朝墨上筠和司笙看過來。
一個長得精致、穿著廉價、挺著肚子;一個打扮遮掩、并不突出,平平無奇。
在德修齋這樣的地方,這兩個人,格格不入。
女明星神情略有不屑,朝身邊一人看了一眼。當即,那人一擺手,兩個保鏢立即沖著司笙而去,欲要向司笙出手。
但——
兩位保鏢剛向司笙伸出手,就感覺手腕一疼,不知哪兒來的兩枚硬幣打在手腕,非常狠,勁道十足,一陣刺痛后,整只手臂直接失去知覺。
二人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位孕婦。
孕婦可沒把自己當孕婦。
她挑著眉,唇角勾著譏諷的笑,手里一枚硬幣一上一下地拋著,不緊不慢地掃視一圈,清涼的嗓音里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動她試試?”
一字一句,都裹著威嚴。
原本懶懶散散一孕婦,古怪的,氣質全然變了味,隱隱透著一股颯爽勁兒。
“怎么回事?!”
陡然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這一處的紛爭。
一位穿著經理制服的人走過來。
“盧經理,你來的正好。”女明星見到這位經理,眉頭一松,神情傲慢地開口,“她們倆找事——”
話沒說完。
下一刻,就見那經理徑直走向墨上筠,說話磕磕絆絆的,“墨墨墨……墨小姐?”
墨上筠捏著一枚硬幣,在手里晃了下,硬幣赫然消失于手心。她抬眼,看向司笙,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段長延是岑沚——也就是墨上筠母親的徒弟,德修齋所有的員工的入職培訓里,就有對岑沚、司笙、墨上筠三人當祖宗的要求。
岑沚和司笙還好,偶爾來德修齋逛一逛,不少人見過。
唯獨墨上筠,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平時又不愛來高檔餐廳,知道“德修齋”還是因為司笙今天要在這里聚餐。
壓根不知道整個德修齋的員工都認識她。
“呃,”司笙摸了摸鼻子,想了下才解釋道,“師侄的店,特殊待遇。”
“哦。”
對岑沚、司笙的人脈心知肚明,墨上筠云淡風輕地接受了。
盧經理聽到司笙的聲音,才認出這個把自己遮得嚴實之人,狐疑出聲,“司小姐?”
“是我。”司笙應了一聲,將助理往盧經理的方向一推,淡聲道,“把人拉黑名單,德修齋店小,招呼不了這等有排場的人。”
“是。”
盧經理當即點頭。
還等著盧經理幫忙撐腰的女明星,見這局勢急轉直下,當場愣住,有點發懵,顯然不知這兩人究竟是何來頭,竟然能讓德修齋經理對這種過分的要求都趕忙答應。
“徐小姐,請吧。”盧經理走到女明星跟前,抬手往外一指,表情嚴峻話語堅定,“店小,容不下。”
女明星咬牙,“你可知道我——”
“知道。”沒等她說完,盧經理接過話,一字一頓地強調,“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