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桐星和封子琛的辦事效率非常快,不到兩天就確定了時間——三天后出發。
這三天,司笙沒有閑著,成天待在圖書館,將樓蘭的歷史、政治、周圍地理等研究了個透徹。得益于她的記憶力,看起書來倒是不怎么麻煩,不過信息整理的時候很費腦,看個書比練一天武還要累。
相較之下,丁鏡就很夸張了。
天天睡不到四個小時,睡得比司笙晚,醒得比司笙早,白天精力充沛到處閑逛,像個充一會兒電就能用一天的節能機器人。
司笙看得艷羨不已,但同時——
她發現自己變得嗜睡,明明睡夠了也沒有精神。她把這現象歸咎于“身體不好”,同時將這一筆賬又在范子城身上狠狠記了一筆。
走時前一天,司笙跟凌西澤打了一通電話。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凌西澤問。
“嗯。”
凌西澤叮囑:“那邊晝夜溫差大,你多帶幾件厚衣服。”
司笙側躺在床上,懨懨地回答:“知道。”
頓了頓,凌西澤又交代道:“生理期來了嗎?讓段長延給你準備一點紅糖帶上。”
“沒有。”司笙皺了皺眉,“那邊有得買。”
因為身體原因,司笙生理期來得從來都不規律,她都已經習慣了,從不計算這個。倒是凌西澤,記得比她還清楚。
凌西澤沉聲道:“不放心,萬一她們動手腳呢?”
“往我一罐紅糖里動手腳?”司笙反問一句,爾后嘀咕道,“還不如弄點藥毒死我呢。”
“反正你事事小心。”凌西澤繼續叮囑,“你那些小武器小暗器全都帶上。”
“嗯。”
凌西澤婆媽起來簡直沒完沒了了,“還有——”
“還有?”
司笙的小暴脾氣要被他折騰出來了。
凌西澤道:“每天給我打電話,報平安。”
“嗯,知道。”司笙應了一聲,她有點困了,翻了個身,“我要睡了。你別掛,等我睡著。”
凌西澤笑著答應她,“好。”
司笙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司笙、聞朗、丁鏡三人坐飛機抵達蘭城,然后轉機來到沙州,下午時跟封子琛的地質組和段桐月、段桐星這一波人匯合。
先在沙州歇一天,籌備他們出發用的物資。
封子琛在酒店門口等他們。
“聞哥。嫂子。”封子琛先跟眼熟的二人打招呼,然后視線落到丁鏡身上,“這位是?”
“丁鏡,”丁鏡自我介紹,簡單明了,“小聞的助理。”
封子琛:“……”我看您不是小聞的助理,而是小聞的領導。
司笙看了丁鏡一眼。
丁鏡輕咳一聲,打量了眼弱不禁風的聞朗,皺了皺眉,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喊了一聲,“聞哥。”
聞朗扯了下嘴角,打了個哆嗦。
這幾天丁鏡為了跟聞朗熟悉,一直跟在聞朗身邊,見識了丁鏡在茗之味大戰江湖人士、跟牧二爺稱兄道弟、在安城胡作非為的傳奇事跡,私下里他已經開始叫丁鏡“姐”了……
現在冷不丁被丁鏡喊上一聲“聞哥”,他感覺頭頂一涼,天靈感一激靈,小命都去了半條。
好在封子琛是個傻白甜,也不懂“活地圖”的江湖地位,也沒有注意那么多。
封子琛領著三人進門。
“司——”剛一進酒店大廳,就有個經理過來迎接,他下意識想跟司笙打招呼,但感覺到一陣冷氣襲來,話音在舌尖繞了一圈,立馬改口,“聞先生!”
“好久不見。”大堂經理端著標準化的笑容,對聞朗畢恭畢敬的,“房間已經給您備好了。”
聞朗端著架子,簡單地“嗯”了一聲。
大堂經理熱切道:“我帶您上去。”
聞朗頷首。
連行禮都是大堂經理拿的。
封子琛給二位女士拿著行禮,看到大堂經理帶聞朗上樓,有點懵,“這經理給我擺了一天臭臉了,結果還有兩幅面孔呢?”
司笙聳了聳肩。
她們倆跟聞朗不在同一個樓層,封子琛領著她們倆上去,在到電梯時,倏地有一個電梯停了,有人從里面走出來。
三人抬眼看去。
丁鏡毫不在意。
司笙瞇了瞇眼。
封子琛主動點頭打招呼,“徐姐。”
“司笙,”徐妃跟封子琛點點頭后,視線筆直地打向司笙,眼神里盡是鋒利的刀片,她勾唇一笑,一字一頓地道出四個字,“好久不見。”
微微一偏頭,司笙似乎思索了片刻,“你是?”
本來是挑釁的徐妃,表情頓時僵住,差點裂開。
封·傻白甜·子琛最近沒關注娛樂圈,不知道二人的恩恩怨怨,還以為二人真的不認識,趕忙道:“她叫徐妃,是一個演員,同時也是我們教授以前的學生,因為她對西北這一帶比較熟,所以請她來當外援。跟活地圖先生一樣兒的。”
司笙:“……”
請她一個,還捎一個。“活地圖”的名聲不夠響亮不成?
封子琛也很冤,他們因為不一定會找到活地圖,所以才做兩算。這邊剛找到活地圖談妥,那邊徐妃就答應了,兩邊都不好拒絕,只能一起答應了。
何況,徐妃還是免費。
徐妃表情正難看之際,忽然見到有個青年走過來,她臉色微變,收起了僵硬的神態。
“子琛。”青年走近,看了眼封子琛,然后看向徐妃,神色柔和不少,“徐姐。”
封子琛跟他點點頭,“師哥。”
青年抬眼,看向丁鏡和司笙時,表情就變得鋒利許多,“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對。”封子琛一一給他介紹,“這是我嫂子,這是聞哥助理。”
青年眼里帶刺,對司笙有一種天然的厭惡,張口就給了個下馬威:“路上會很辛苦,大明星要好好保護自己。我們隊本來是不愿意帶旁人的,是子琛好說歹說教授才同意捎上你,希望你不要耍大牌,在路上鬧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