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谷。
一周兩次物資。
匯報消息那人只是負責送貨,連上貨、下貨這事都輪不到他。
下貨的具體地點,以及詳細的貨物,他們其實一無所知。
“這么巧。”
司笙瞇了瞇眼。
雖然名為“惡人谷”,但這些人都將“惡人谷”當法外之地了?
頓了下,司笙道:“查一下。”
“是。”
徐管事應了聲。
再次掛斷電話,司笙躺在椅背上,單手支頤,卻睡意全無。
眉梢輕輕往上一抬,司笙的目光落到凌西澤身上,“你說,這事兒會不會太巧了點兒?”
“是有點。”凌西澤微微頷首,“是不是,馬上就知道了。”
司笙“嗯”了一聲。
司笙和凌西澤在車上等到半夜。
中間閑得無聊,司笙拿手機跟阮硯視頻聊機關城,赫然發現阮硯這邊進度飛快,預計六月底就能完成整體模型。
阮硯問:“入口圖呢?”
扭頭,司笙盯著凌西澤,“入口圖呢?”
凌西澤:“……”秦凡呢?
他以沉默回應。
司笙“嘖”了一聲,從里到外表露出一股“你太不靠譜”的意思,然后望向手機視頻,“六月底再見不到秦凡的圖,我就讓百曉堂去找。”
“封帆也可以幫忙。”阮硯點點頭。
司笙:“……”那倒不必太低估百曉堂的能力。
深夜,鐘裕和司機上了車。
“什么情況?”將視頻一關,司笙抬眼看向坐上副駕駛的鐘裕。
“脫離危險了。”
“哦。”
鐘裕問:“你那邊有情況了嗎?”
“等明天吧。”
司笙沒有說得過于詳細。
現在沒有詳細說的必要,畢竟等結果一出來,鐘裕什么事情都會了解。
鐘裕微微點頭,有點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
凌西澤讓司機將車開回去。
一路無話。
但——
剛到別墅的臥室里,司笙就聯系到百曉堂總部的技術部門,讓他們黑進醫院的監控,把所有跟小女孩、司機、凌西澤以及鐘裕的監控全刪了,省得有意外發生。
同時,又給安老板打了通電話,讓安老板越級處理好小女孩的住院事宜,以免醫院發現信息不對聯系到警方,到時候打草驚蛇。
“距離送進醫院有多久了?”安老板問。
司笙報了個時間。
“……你這么久才反應過來?”安老板怔了怔,驚訝司笙現在的警惕心和反應力直線下降。
“一孕傻三年。”
司笙理直氣壯地將萬能的理由搬出來。
安老板無言以對。
“我盡快處理。”安老板嘆息一聲,只得道,“你少操心,早點休息。”
“知道。”
司笙應完就將電話掐了。
安老板:“……”沒讓你爭分奪秒地休息!
騰飛武館。
后院。
“司笙現在小日子過得很安逸。”榮博站在一棵樹下,逆著光,手里拿著手機,輕輕蹙眉,“機關城的秘密我不太想知道。她害你到這種地步,我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將她消失在惡人谷。”
“不用。”電話里傳來范子城的聲音。
“你就那么確定她能打開機關城嗎?”
“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打開機關城,只能是她。”范子城淡淡道。
“所以你就忍了?”
榮博咬牙,額角青筋在跳。
“嗯。”
“你!”
榮博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準動她。”范子城的嗓音里暗藏警告。
“你執念太深。”
范子城沒有說話。
榮博便也沉默了。
他是榮家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是私生子,卻在鄉下長到八歲。被領回榮家時,誰都看不起他,他最初叛逆、掙扎,得到的只是加倍的報復和白眼。
范子城是跟他一起在鄉下長大的。
初中時,他們重遇,范子城成了他的智囊,幫他在榮家穩扎穩打走下來,直至現在誰都無法動搖他的地步。
他其實不太了解范子城。
但是,范子城無疑是將他從泥潭里拉出來的救命恩人。
他誰都不信,卻信范子城。他誰都不依賴,只依賴范子城。
他將范子城當親兄弟。
現在,他見范子城被司笙害到東躲西藏的地步,連心愛的女人都親手推開……自己想要幫范子城,卻被范子城警告不準向司笙下手,心里簡直對司笙恨之入骨。
這兩天,他表面上對司笙一忍再忍,實際上恨不能將司笙千刀萬剮。
“聽說你那邊有個貨物跑了?”范子城忽然問。
“嗯。”
忽然扯到這個話題,榮博隨口應了一聲。
他沒太將這個當回事兒。
于是,隨意跟范子城說了兩句。
“一天一夜,人還沒找到?”范子城的語氣忽然慎重起來。
“應該沒有。”
最起碼,貝館主并未跟他說找到人的事。
頓了頓,榮博繼續說:“似乎下午找到人了,要抓的時候,有一個人幫忙,沒抓成。”
“什么人?”范子城冷聲問。
“沒問。”
“……”沉吟一秒,范子城道,“你趕緊讓你那不靠譜的岳父行動起來。司笙有幸運buff加身,你稍有疏忽,就能被她抓住死穴。最好謹慎小心一點。”
“她還真是天選之女不成?”
“是。”
范子城斬釘截鐵。
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