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敏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努力沒白費,以為于修凜被她感動了,總算愿意賞她幾分好臉色。
然而。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于修凜的神色滿是陰鷙,眸子里明滅著危險的光。
“我聽說,你們楊家根基在灣島?在那邊做生意,有一家廠子?”
楊志敏愣了下,連忙湊上來:“對,我前陣子才從那邊回來,修凜……”
于修凜煩躁:“別一口一個修凜,我和你之間沒那么親密!”
楊志敏臉色唰地蒼白,似乎是被男人深深的傷害了。
于修凜垂了一下眸,嗓音變得有一些暗啞。
“我養父,是你姑父,但是楊志敏,此前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足夠容忍。可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對我糾纏不休,別怪我把事情做絕!”
楊志敏心里一顫,她毫不懷疑這人的能力。
曾在國外生活過一年,本是為治病,但在那期間,金鱗豈是池中物。這個男人,他在國外做了一些事,內地鮮有人知。
她心有苦澀:“修凜,我錯了,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好,但我……我當時沒惡意。”
“你當我傻?”
于修凜諷笑:“我不管你有沒有惡意,我天生對這方面敏感,有人看不起我,我心里有數,罵我瘋子,數落我養父,如今又上趕著黏上來,你還有沒有自尊?還要不要臉?所謂的情愛和喜歡,究竟有幾分真心?是真的看上我本人,還是看上我這張臉,亦或身后那些附加的價值?”
犀利言辭堵的楊志敏啞口無言。
于修凜一臉冷漠轉身走人。
楊志敏眼底發酸,她回想起當初那些事。
初次相見,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他大字不識幾個,而且還是個瘋子,神志不清,草木皆兵,恐懼女性接近。
她當時只看了他一眼,甚至沒看清長相,因他邋遢的外表而心存偏見。
后來他出國,兩人無交集。
直至去年深秋。
那天她去機場接人,驚鴻一瞥,一見傾心。
男人一身冷燥,容顏俊美,有不凡氣勢。
他步履聞見,卻似是踩在她的心尖上,在她心底開出一朵高冷美麗的花兒。
只一眼就已沉淪。
她曾以為是萍水相逢,怕是這輩子都很難再次遇見。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的家庭宴會上,她再一次看見了他。
他是于修凜,是當年那個邋邋遢遢的瘋子。
簡直像大變活人,她完全無法將如今這名清耿矜貴的男子與當初那名瘋子聯想在一起。
在那天的家庭宴會上,他和姑父是全場焦點。
姑姑生前曾在海外經營一家公司,后來姑姑過世,公司由姑父暗中運營。
然而因為女尊男卑,姑父是男子,女性不愿屈居男子之下,自從姑父接手公司后,資產就開始迅速縮水。本來都已瀕臨倒閉,卻又起死回生。
有人感慨贊揚姑父,姑父卻聲稱:“修凜天生對數字敏感,一切全是修凜的功勞。”
后來楊志敏輾轉得知這人在國外做的那些事。
這男人是一個奇跡。
她對他刮目相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