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順藤摸瓜,這也是她為何沒對黑痦子窮追猛打,她還指望著逼迫對方狗急跳墻聯系上頭呢,是在拿黑痦子陳麗鳴當誘餌釣魚。
至于國榮鄭家,也可視作一條線,具體如何運作還得再想想。
顧斯年家主南云騰沖,他這趟跟著一起過來是因為想為齊素雅等人當向導。他在這里生活多年,熟人熟路,有他幫忙,也能避免齊素雅幾人多走彎路。
顧斯年帶著大伙兒回家一趟。
顧家住在一個大院兒里,是上頭分配的房子,面積足足一百二十多平,但家里只有顧父一個人。
“爸,我姐呢?怎么沒在家?”
顧父是個老好人,一名溫和的中年人。
顧斯年帶人回家,齊素雅一行人受到顧父的熱情招待。
顧父說:“你怎么突然跑回來了?韻韻這會兒怕是還在火車上呢,她去臨江省了。”
顧斯年有些意外,“那看來是錯過了。”
然后又忍不住有點擔心。
齊素雅覺得有點奇怪,這顧斯年在憂心什么呢?
后來,齊素雅從江家兄弟口中得知,原來,顧斯年和他姐姐子韻感情很好,而子韻半身不遂,是一名坐輪椅的殘疾人。
“栓子被拐賣到山里,那地方沒有直達的火車和客運車,咱們得自己弄一輛車。”
顧斯年幫著跑前跑后,弄來一份地圖,借了兩輛車,還幫忙請來一位山里人帶路。
他們在顧家修整一晚,第二日出發,直奔大山。
“哎呀,王濛回來了?”
王濛在火車上度過心驚膽戰的兩天三夜,直至下火車才松了一口氣。
她算是衣錦還鄉,回村的時候扛著大包小袋,父老鄉親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她外出務工,在外地頂多算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卒子,然而對于老家人而言,她可是在城里生活過的,在城里謀生呢,算是一個城里人,形象可是很高大上的。
王濛慣愛擺譜,神氣十足,她大搖大擺地走進自家院子,感覺很揚眉吐氣。
這大山之中,和臨江省很是不同。
臨江省位于大東北,冬天很冷,如今四月末,在臨江省得穿上長袖,有時候刮風下雨還得多添一件外套。但在這里,只穿單衣薄褲就行,甚至還能看見一些貪涼的人穿著短袖。
王濛踏進家門,忽然聽見咣當一聲。
“這是咋了?”
左鄰右舍有人道:“肯定又是那個狼崽子,又在作妖了,這是揍的輕了。”
“可不是。要不是看在那狼崽子長得還不錯的份上,王濛她娘肯定早就把那狼崽子揍死了。”
“得了吧,好歹是花錢買回來的。揍死了豈不是白買了?白花了一筆錢?”
“不過啊,這事兒,就跟養狗似的。像那小狼崽一樣被買回來的,咱們村里多得是。先揍,不聽話就揍,等揍服了,再給個甜棗兒,也就不作不鬧了。”
柴房之中堆滿雜物。
一名少年滿頭是血,身上穿的是臟衣爛襖。
這天氣已經越來越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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