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手上戴著手銬,一只鎖住少年手腕,一只鎖在床柱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
自從把少年從山里帶出來后,他清醒過幾次,每一次都像瘋了一樣進攻齊素雅,直至最近才算是稍微冷靜下來。
齊素雅沉默了很久,最后。
“你們先出去,我和他談談。”
顧斯年回家陪顧父,如今賓館之中只有齊素雅和江家的男人,狗剩守在栓子身邊,小孩心亂如麻,他不明白為何他栓子哥像瘋了一樣。
江家幾個男人看了齊素雅一眼,最后決定遵循齊素雅的意思,他們沉默著走出房門,將空間留給齊素雅和少年栓子。
少年陰狠地瞧了齊素雅一眼,那眼神暴戾十足,但他一條胳膊被鎖在床柱上,他狠狠的晃了晃,手腕磨出血,卻像是感覺不到痛。
齊素雅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她凝睇少年數秒。
“你知道嗎,我不是她。”
栓子咬著牙:“把她還給我!我要她!那些人需要你,我不需要!我只要她!”
齊素雅皺著眉,“那些人?”
這是什么意思?
少年像是一頭狼:“是不是只要你死了,她就能回來?那你怎么不去死?你把她還給我!”
齊素雅頭痛的按了按眉心。
“我先聲明一件事。我確實不是她,但在我過來時,她就已經死了,而不是我害死了她。”
栓子沉默。
他手心里緊緊地攥著一個小藥包,他緊緊地抿著嘴。想起當初丫丫生病,想起為了弄藥,他暫時離開丫丫,他一心想救丫丫,可是,他遇見那些人販子……
他眼珠子通紅,眼底布滿血絲。
齊素雅凝睇著少年,少年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那皮膚是慘白的,那眉眼極具侵略性,偏執,陰翳,甚至還有些兒殘暴。
然而,這孩子長得不錯,洗去蓬頭垢面,露出一張漂亮的臉,但這臉上煞氣太足。
“我想,你心里是明白的,就算弄死我,她也回不來。”
人死不能復生。
這一趟遠道而來,她私底下臆測過,少年栓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也曾以為,栓子可能會像狗剩那樣喜歡自己,粘著自己,但真正見了面,少年所有反應,都太叫人意外。
她瞥了他手腕上的傷口一眼,是被手銬磨出來的。
心里輕嘆,她從兜里掏出一瓶傷藥。
“坦白說,我其實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但既然你不愿開口,我不會勉強。另外就是……別再試圖攻擊我!”
她起身,從兜里掏出鑰匙,為少年打開手銬。
“我已經買了火車票,明天一早出發回臨江省。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回去,自己做選擇吧。”
得到自由后,少年攥緊了拳頭。
他忽地嘲笑一聲,陰翳的眼神里是滿滿的諷刺。
“少在這兒假好心!”
他語氣陰狠。
“丫丫是你的容器。她是個犧牲品,那些人在等你,全都想要你,她們根本就不想要丫丫!她存在的所有意義全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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