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衿似乎很快活,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紫衿和雅雅一起逛夜市這件事情了。
是不是逛夜市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江雁洲為此思忖。
“雁洲哥要不要喝汽水?”小女孩手里抓著一瓶子可樂,打斷江雁洲的思路。
江雁洲看向齊素雅這邊,小女孩今天綁著麻花辮,麻花辮在腦后盤起來,耳朵上插著一朵小花,是江碧城彎腰從花叢里摘下來的,鬧著她,讓她非得插在耳朵上不可。
“可樂……”
江雁洲忽然想起,遠在懷春市富民小區的二樓住宅中,有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堆可樂瓶碎渣。
他點了下頭,接過少女遞來的可樂。他抿了一口,汽水在口中炸開。
凝睇少女良久,他漸漸失神。
有時候,他會有一點點急躁。就比如這個家庭里,明面上和樂融融,看似和諧美好,但實則暗地里波濤洶涌,在醞釀著很多危險的事情。
有人躍躍欲試,表現的相當直接。比如江碧城,江秀禎,這兩個,一個黃,一個騷,只要一逮住機會就怒刷存在感。
至于其他人,看似克制,實則心里也是憋著一團火。就好比他自己。
江雁洲忽然很煩。
有時很想挑明一切,逼著她盡快做出選擇,盡快……接受自己,或者是接受其他人中的某一個,想從這種情況里掙脫出來。
但是理智又在告訴他必須冷靜,不能冒進,操之過急不好,一旦冒然打碎現今的平和,他無法確定未來的后果是否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況且。
江雁洲的臉色倏然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冷邃的眸光落在自己手上。
可樂瓶是冰的,就像是當年那把刀,捅進活人的身體里,熱血噴濺他滿身。
他是魔鬼。
“那是什么?”
齊素雅忽然問道。
遠方有一座龐然大物似巨龍盤臥。
夏日能游玩的東西實在太多,哪怕娛樂設施幾近于無,但藍色的天,白色的云,青青芳草,蓊郁森林。
這些美景是來自大自然的饋贈,單是置身在這些美好的景物之中,便能夠使人心情舒適。
她帶著大伙一起在周邊探險,請了一位當地人做向導。
這位向導看了那頭一眼,那座黑色的堡壘一派冷硬之風。
“啊,那個呀,是我們這里的監獄,關了不少人在里面。”
當地人隨口一答。
江雁洲的臉上宛若籠罩著寒霜,他身姿高大偉岸,長得劍眉星目,但俊臉宛若冰山,而此刻,他表情比起平時更僵了幾分。
倏地閉了一下眼,他低頭盯著地面的雜草。
他想起他剛出獄那年,他遇見一個女人。
“江雁洲,當初婚事本來就是口頭協議,我看還是算了吧。”
那女人身旁有人幫腔:“是啊,老江家本來就名聲不好,又克母又克妻的,而且……他還坐過牢呢,他差點弄死人呢。”
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對那個女人并無多少感覺,然而當時一切歷歷在目,不知怎的就刻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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