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洲下頜有些緊繃,問她:“如果這次真治不好呢?你會怎么辦?”
顧芒沉默了幾秒,望進他的眼里,面無表情,“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換一個。”
陸承洲盯著她,黑漆漆的目光隱約有些危險。。
顧芒又笑了,特別刺眼的那種,低低出聲,“明天來看你。”
話音未落,陸承洲大手忽然握住她的后頸,用力往下壓。
顧芒下意識手撐在他兩側,怕壓到他。
下一秒,他吻住她,懲罰似的咬她的唇。
顧芒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掙扎之際。
“別動。”他說。
顧芒頓了頓,彎著腰,胳膊撐著床,手指沒入潔白的床褥,目光清冷的看他。
陸承洲直勾勾盯著她,貼著她的唇,一說話,廝磨的癢,聲音低啞,“我身上有傷,你乖點兒。”
顧芒覺得自己被算計了,瞳孔稍微縮了縮,沒動。
兩人鼻尖碰到,氣息相交。
她身上的香味全進了他的呼吸。
黑眸清亮濕潤,勾人至極。
陸承洲眼神暗了下來,吻她的唇,帶著幾分狠烈。
顧芒晚上留在了醫療室。
病床不算小,睡兩個人足夠了。
陸承洲躺著,勾著她細白的手指,捏著玩。
有些地方很軟,有些地方帶著薄繭。
顧芒半靠著床,手機放在腿上,單手玩游戲,手指很靈活,即便是一只手,也壓著對面打。
“送藥,還是回去?”她間隙看他一眼,言簡意賅的問。
陸承洲盯著她干凈的指尖,有點想咬上去,忍住了,低聲,“等你訓練結束,一起回去。”
顧芒點點頭,“七副藥,接著食療,一個月能好。”
聞言,陸承洲抬眸,皺眉,“這么久?”
顧芒臉上沒什么表情,眼角斜過去,“你急什么?”
陸承洲:“……”
顧芒笑出一聲,手底下繼續打游戲,語氣又輕又慢,“我記得你忍耐力比我好啊。”
她可是都記著呢。
陸承洲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轉移話題,“顧肆最近訓練怎么樣?”
“還行。”顧芒語氣挺淡的,“怎么,你想見他?”
“他不會趁我病……”陸承洲清了清嗓子,“要我命?”
顧芒思考了一秒,說:“有可能。”
陸承洲以為她還有后半句,也許會維護一下他,就等著。
但好一會兒,她都沒再出聲。
陸承洲就知道了,顧肆要和他鬧起來,顧芒估計能咬著棒棒糖坐一邊看戲。
“不睡啊?”顧芒問他。
陸承洲摸著她手指關節骨,一圈一圈轉,“等你。”
顧芒哦了聲,打完一局游戲,隨手放下手機,關燈,躺下去,“睡吧。”
“嗯。”陸承洲把被子往她那邊拉了拉。
顧芒闔上眼睛,耳邊是陸承洲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呼吸聲,有些重。
醫療室漆黑平靜,顧芒聽得極其清晰。
她又睜開眼,望向他臉的方向,問他:“你不睡?”
陸承洲捏捏她的手,“你先睡。”
顧芒抿了抿唇,反握住他的手,“很疼?”
她也不喜歡用麻藥,剛離開赤炎住醫院那會兒,渾身疼的怎么都睡不著。
陸承洲的傷比她重多了。
男人輕聲笑了笑,“現在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