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剛走到沙發這邊——
“我攔不住你,你也攔不住我。”陸承洲忽然出聲,“你能回極鏡洲,我就能去極鏡洲,那破地兒我要定了。”
哪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他都勢在必行。
她就該永遠無堅不摧,所向披靡,隨心所欲。
而不是因為他有了軟肋……
顧芒挑眉,坐在茶幾上,翹著腿,挺狂的姿勢。
面對面看著陸承洲。
手腕搭在膝蓋上,手指間轉著剛才給陸承洲紋身用的水筆玩。
陸承洲掃了眼她的手,瞇了瞇眼睛。
還有心情轉筆?
盯著他看了半晌,顧芒才開口,十分認真的問:“陸承洲,你是不是被我氣的腦子跟不上了?”
陸承洲:“……”
他皺了皺眉,抬起眼,就見她笑了,笑得他腦子里一根弦下意識緊繃。
不知道她又想怎么樣。
他一直以為顧肆鬼主意夠多了。
直到今晚見識到他面前這人。
“你以為我這么老實啥都告訴你是想干嘛?”顧芒笑著說。
陸承洲瞇了瞇眼睛:“……”
“你不是一直在找神醫嗎?”顧芒手上的筆轉的越發流暢,好似有著什么規律。
陸承洲原本視線一直不受控制往她手里的筆看。
突然聽到這句話,目光猛地定在她臉上,抿了抿唇,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有些很久之前的畫面,隨著這句話,浮現在他腦子里。
去長寧鎮,沒找到神醫見到了顧芒。
在天闕,沒找到神醫,碰上了顧芒。
還有k國總統府的事,顧芒去k國,神醫也在k國……
神醫就是顧芒……
寸頭背影,不是男的,是女的……
陸承洲以為他今晚受的刺激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顧芒馬上又給他來一個兜頭驚喜。
他盯著她,沉聲道:“你就那么看著我一直當著你面找你?”
顧芒清了聲嗓子,點點頭,淡定的反問:“不好玩嗎?”
陸承洲:“……”
顧芒覺得如果陸承洲現在能動,肯定能跟她打起來。
她笑了笑,低著聲,一種讓人特別容易放松警惕,輕緩隨意的語氣,“我以前研究過一段時間神經學,催眠術還行。”
話音落地,她手里的筆倏地一停。
陸承洲視線不受控制的看了下筆,眼前似乎有什么閃了下,暈眩感突如其來。
“你就,先忘了我一段時間。”顧芒的聲音變得模糊。
陸承洲這才明白他問什么顧芒都老實回答的原因。
她早就想好了,要洗他記憶……
強撐著最后一絲意識,他幾乎一字一句從唇齒間擠出來,“你試試看能不能讓我忘了你……”
眼前徹底陷入黑暗——
腦子里像是有什么被狠狠拉扯著剝離……
顧芒看著躺在沙發上徹底失去意識的男人。
嘖,陸承洲這輩子應該都沒栽這么狠過。
顧芒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就那么一直看著他的臉。
直到手機響了一聲,她才回過神。
似乎是知道誰發的,她看也沒看,拿起手機揣兜里。
背著包走到門口,她腳步卻緩緩停了下來。
兩秒后,她從兜里拿出一張便利紙,低著頭在上面寫著什么。
隨后,折返回去,把紙壓在留下的解毒劑下面。。
頭也不回的離開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