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瑟的耳后根早就因為聶斯景的話緋紅了一片。
她正想開口問問聶斯景這是又去哪里學來的情話。
卻陡然發現他們的身側縈繞著一些淡黃色的亮光。
那些亮光是從樹林里出現的。
樹林之中因為它們的出現而變得些許明亮了起來。
而它們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飛到了姜瑟和聶斯景的身旁,飛到了湖水中央。
而這一片空間之中,因為它們的到來,陡然變得明亮。
一大片淡黃色的光亮將這一片空間照亮。
姜瑟仔細的看了一眼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光亮。
之后便反應了過來,這些都是螢火蟲。
這里居然聚集了這么多螢火蟲......
那些螢火蟲飛到湖泊之中,將湖泊的湖水照亮,隱隱反射出了淡黃色的波光。
在黑夜之中,這一片螢火之境十分的朦朧唯美。
尤其是那些光亮,照亮了兩人的視線。
姜瑟可以看到此時聶斯景望向自己的眼神。
不帶一絲情色,虔誠而又神圣。
仿佛剛剛那一番話,是一位虔誠的教徒再向他的信仰奉上他最高的誓言。
姜瑟笑了。
在螢火蟲光亮的照耀下,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朦朧的美感。
她正想出聲,便聽到了一直在一旁守著的嗷嗚突然小聲地‘嗷嗚’了一句。
姜瑟下意識的望向嗷嗚那邊,她看到了森林里出現了無數雙帶著亮光的眼神。
它們的眼神兇悍凌厲,但姜瑟從并未在它們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危險和殺意。
姜瑟一愣。
之后,她便看到了無數的野獸從森林之中走了出來。
野狼,狐貍,松鼠,貂......
仿佛要聚集森林之中所有的生靈。
這些生靈不可能是因為這些螢火蟲而被吸引過來的,而這些螢火蟲也可能是因為......
想到了一個可能,姜瑟猛然望向聶斯景。
“是你呼喚它們來的?”
姜瑟問道。
聶斯景是獸主,他體內流淌的是萬獸之主的血脈。
在這片森林之中,他便是唯一的王。
是令森林之中所有的生靈都選擇臣服的王。
只要他的一聲號令,這些生靈便會前來。
“嗯。”
聶斯景語氣不明的應了一聲。
后面的事情便超出了姜瑟的意料。
聶斯景捧起她戴著戒指的那只手,在她面前單膝下跪。
姜瑟一愣。
看著聶斯景的舉動,內心仿佛有什么快要破土而出。
她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有一絲的呆愣。
聶斯景該不會是想......
在聶斯景單膝下跪之后,那些從森林之中走出來的生靈也紛紛虔誠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似乎是在向湖邊的兩人致以最高的禮遇。
它們在表達尊敬和臣服。
一時間,更多的螢火蟲圍繞在了姜瑟的身邊。
它們似乎是在歡快的飛舞著,撲閃撲閃的。
“生靈朝拜,向你臣服。”
“你便是我唯一的王。”
男人英俊立體的五官在光亮之下忽明忽暗,但他的那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卻一直明亮著。
他的眼眸之中有著太多的情愫。
是深情,是愛意,是臣服,是虔誠......
姜瑟差點就要抑制不住的深陷入他那湛藍的星河之中。
他仿佛是在說,他是這些生靈的信仰,而她是他的信仰。
她,已經立于了山巔之上。
姜瑟的內心因為他這話熾熱無比。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的男人那般純粹而又熾熱的感情。
“生日快樂,聶夫人。”
“以這一場儀式,向你求婚,好嗎?”
聶斯景突然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蠱惑,但眼神卻專注而又虔誠。
說完這話以后,他微微低下頭,吻上了姜瑟手上戴著的那枚桔梗花戒指。
在這螢火之境中,桔梗花戒指微微散發出微弱的湛藍光芒。
神秘而又美麗。
姜瑟被他親上戒指的那一刻,手仿佛觸電一般的收了回來。
她的大腦甚至在聶斯景說出‘求婚’的那一瞬間死機了。
聶斯景在和她說什么?!
他準備的驚喜是在向她求婚?
這是姜瑟一直沒有預料到的。
她原本以為聶斯景只是想讓她來看看森林中的螢火之境,卻沒想到他這是在向她求婚。
姜瑟的四肢百骸仿佛因為剛剛聶斯景的那一番話,一寸一寸的燃燒了起來。
姜瑟此時看不見自己臉上的神色,但卻能感受到,自己此時的臉肯定滾燙的嚇人。
姜瑟此刻甚至不敢去看聶斯景臉上的神色。
她剛剛是什么樣的反應呢?
腦海一瞬間的死機,原本想說出的一番話仿佛全部忘記了一般。
只知道呆愣的站在原地。
而反應過來之后,便是急促和羞澀。
之前她和聶斯景的生活一直是平淡的,兩人生活也一直是甜甜的。
聶斯景似乎很久沒有給她制造驚喜了。
但他每一次為她制造驚喜,姜瑟總能會產生很大的反應。
例如現在,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聶斯景。
是要答應嗎?
那是自然的,他們兩人結婚快兩年。
而聶斯景愛她,她也愛著聶斯景。
但是姜瑟卻還沒從這巨大的驚喜中反應過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聶斯景看著姜瑟將自己的手抽離了他的掌心,而她自己呆愣的站在原地。
他微微蹙眉。
“你不愿意?”
這是聶斯景能想出來的最好的也是最特別的求婚方式。
獨屬于他們兩人。
在遠古八荒時代,強大的妖獸要是想對自己的伴侶示愛,便會帶著她來到他那些下屬面前,接受它們虔誠的朝拜。
一方面展示了妖獸實力的強大,另一方面也展示了妖獸對伴侶的寵愛和伴侶所擁有的權利。
所以,聶斯景才會這樣做。
聽到聶斯景的話,姜瑟頓時清醒了。
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看著微微蹙眉的聶斯景,頓時剛剛內心的糾結和緊張頓時也沒有了。
她猛然搖頭。
“當然不是!”
之后,她微微咬牙。
似乎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般。
直接撲向了聶斯景。
而聶斯景因為還在對著她單膝下跪,姜瑟這一撲猝不及防。
為了防止姜瑟受傷,聶斯景也就沒有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