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小看了的聶斯景“......”
他微微咬牙“不用去找爺爺,我會想好的。”
聽著聶斯景這般斬釘截鐵的語氣,姜瑟眉目微挑。
她眼里帶著笑意,應了下來“行,那孩子的名字就交給你了。”
即使聶斯景和主宅上下的人如何緊張的照看姜瑟。
但在一個星期后的一個深夜之中,姜瑟還是早產了。
姜瑟在睡夢中感受到自己的羊水破了,于是猛然清醒。
再之后,主宅上下的人便急忙將她送到了臨圣醫院。
一路上,姜瑟微微咬著下唇瓣,整個人依靠在聶斯景身上微微喘著氣。
她感受到自己的肚子里的兩個小家伙有一種快要下墜的感覺,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她只能強撐著。
聶斯景的臉色也見不到比姜瑟好到哪里去。
他的眼眸陰沉沉著,瞳孔之中微微充斥著血絲。
但在姜瑟面前,卻還在忍耐著,他的聲音被放到了極致的溫柔,不停的安撫著姜瑟。
“......馬上到了,會沒事的。”
“別睡著,再堅持一會......”
姜瑟的手緊緊握著聶斯景的手臂,她的眼眸之中原本還有些惺忪。
聽到聶斯景的話,眼里微微清醒了一些。
她微啞著聲音說道“無論出了什么事,別動孩子。”
這一次,聶斯景卻沒有立馬回答她。
他抿著唇,眼里的幽深晦暗。
姜瑟等了一會,還沒有聽到聶斯景的回應,于是微微起身瞪了他一眼“聽到沒有?!”
但是因為她現在還有些虛弱,所以這個瞪眼并沒有多大的威脅力度。
聶斯景沉著嗓音“抱歉,這個我沒法答應你。”
這是,聶斯景第一次正式的拒絕了姜瑟的請求。
因為他根本無法想象,要讓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
他怎么可能容忍他失去自己的妻子呢。
姜瑟語調微微上揚,“你......”
可是她剛說出一個字,便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她明白聶斯景的感受,也知道如果真的讓他做出選擇,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姜瑟其實也不想這樣,這次早產的征兆來的太過突然,以至于姜瑟和聶斯景都沒有做好準備。
而且姜瑟隱隱有些感覺到,第三次反應,會在這次早產之中發生......
孕婦生產時是最為脆弱的,姜瑟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兩人一路沉默著來到了臨圣醫院。
等到了臨圣醫院后,姜瑟便被送到了產房中。
聶斯景站在產房外,周身的氣息冷冽,旁邊的護士和醫生都有些不敢接近。
姜瑟剛被送進去一會,聶深和聶醫師便急匆匆的趕來了醫院。
“家主!”
他們人還沒走到產房門前,就喊了一聲。
聶斯景瞬間轉頭望去,問道“通知明嫣然了嗎?!”
因為明雀蘭回了西都那邊,但明嫣然仍然留在京都之中。
而明雀蘭臨走前便將誘種的能力傳授給了明嫣然,以備不時之需。
明嫣然畢竟是這一代明家之中天賦最強的人,即使是之前因為貪玩,荒廢了不少修煉時間。
但她悟性很高,而且也知道自己如果學會了誘種會給姜瑟帶來多大的幫助。
所以小姑娘在這段時間里,難得的沉下心來專心修煉。
如今明嫣然的能力,比起之前的她已經有了很大的飛躍。
所以在發現姜瑟有早產跡象的那一刻起,聶斯景通知了聶醫師和聶深之后,為了以防姜瑟會在分娩的時候有反應,所以讓聶醫師又去通知了明嫣然。
聶醫師臉色凝重,聽到聶斯景的話,他點點頭“那小丫頭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聽到聶醫師的話,聶斯景的臉色微緩。
在聶醫師說完這句話后,面前產房的門被打開。
負責這次分娩的醫生走了出來。
她一邊出來,一邊對著旁邊的護士吩咐道,“快去準備準備,夫人要分娩了。”
“是。”
旁邊的護士不敢多耽擱,連忙小跑著離開。
而分娩醫生說完之后便望向了聶斯景。
見著聶斯景那晦澀幽深的眼眸之中仿佛含著無邊的冷意,尤其是他那一身帶著壓迫性的氣息朝著分娩醫生襲來時,分娩醫生不得不頂著壓力說道“家主,夫人如今的情況也只能早產了。但目前夫人的情況還算良好,她也很配合我們,請您安心。”
聽到姜瑟的情況目前還算良好,聶斯景原本一直高高懸掛起來的心這才微微放下來了一點。
但他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聶斯景望向旁邊的聶醫師,“待會你也跟著一起進去。”
畢竟聶醫師是對于聶家直系最為了解的,有些事情還是得聶醫師在場。
聶醫師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連忙應下“是。”
在準備好了一切之后,產房里又亮起了燈。
聶斯景并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外面等待著。
等到后面,聶老爺子,姜煦等人也都來了。
在他們來了之后,聶斯景還沒來得及對他們打招呼,便陡然聽到產房之中姜瑟痛苦的驚呼聲。
“啊!......”
聶斯景的眉目一凜,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產房門前。
但他的理智還存在,所以只能死死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沖進去的舉動。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門,眼里充斥著絲絲血絲。
他在努力的按耐住內心翻涌起來的暴動。
聶老爺子在一旁看著聶斯景的模樣,內心暗自心驚。
但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而且如今姜瑟還在產房里分娩,所以他得將聶斯景穩住才行。
于是聶老爺子出聲“斯景,冷靜下來。現在不是你暴躁的時候。”
“瑟瑟還在里面受苦,你可別先在外面出事了。到時候我怎么和瑟瑟交代。”
聽到聶老爺子的話,聶斯景薄唇死死的抿著。
但緊緊地拽著門把手的手倒是放松了下來。
他的眼里逐漸恢復了一絲清明。
但耳邊卻能清晰的聽到姜瑟那斷斷續續的喊聲。
聲音起起伏伏的,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痛苦。
聶斯景聽著這些聲音,猶如在凌遲他的內心一般。
他第一次痛恨他的血脈給自己帶來了如此好的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