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霍地站了起來，動作幅度之大，連桌椅都被他周身波動開來的靈力轟成了碎片，驚得其余祖巫也是一駭。
他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前方，簡直是不能相信自己從水鏡中所看到的一切。
佛祖如來的金身碎了？
這怎么可能？！
這個臭丫頭，不過只是一個剛剛突破混元大羅金仙的凡人而已！
又怎么可能破掉了修煉了足有四五百萬年的如來佛祖的金身？
這之間的差距，根本是天與地！
玄冥差點閉過氣去，他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確認這是事實之后，捂著心口倒在了另一張椅子上，氣喘吁吁。
才二十出頭啊！
他們這些先天魔神哪一個不是修煉了百萬年的時間？
卻被一個這么年輕的后輩搶了先，還是將他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這誰能忍？
現在是佛祖如來，焉知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元始天尊？
“我調查過這臭丫頭。”木之祖巫句芒聲音陰森森，“這臭丫頭在華胥大陸的時候不過是個廢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強了。”
“來到洪荒之后，依然附在了一廢物的身上，結果反而更強了，簡直有違天理！”
“莫非……”后土目光一冷，“這丫頭另有來頭？只是被藏起來了？”
誠然，修煉一途是有天賦好壞之分，可天賦也是有極限的，哪會有人只憑借著天賦無視時間就達到其他天才遠遠難及的地步？
后土斷定，這丫頭定然跟哪吒一樣有著前身，早就修煉了很久，只不過是再投胎罷了。
否則，如何能夠解釋這丫頭在短短幾年內，直接成為了混元大羅金仙？
要知道這洪荒之中，幾乎所有大羅金仙巔峰都止步于混元大羅金仙幾十萬年乃至上百萬年了，憑什么這丫頭就這么快？
“不，主人說了，她就是天賦太好罷了。”玄冥搖了搖頭，“主人的話，定然是真的，我看是她在虛幻大千的時候受到了天域雙帝的好處，才能夠進展地這么快。”
“諸位兄弟可別忘了，那天域少君也是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不過十幾萬歲，就已經比道祖強了。”
“他們二人是夫妻，一起雙修，這臭丫頭進展自然會快。”
聽到這句話，眾皆沉默了下來。
其實他們都知曉，天域少君早就站在了宇宙的巔峰之處很久了，恐怕他也只是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就達到了現在的修為。
但因為混沌掌控者每個宇宙有著數量限制，否則，他的實力根本不止于此。
現在對于天域少君來說，也便只是差了一個混沌掌控者的位置罷了。
“現在怎么辦？”要說最希望君慕淺和容輕死的，當屬電之祖巫翕茲了，昔年華胥大陸的那一場恥辱之戰，他到現在都耿耿于懷。
“自然是殺了她！”脾氣很爆的金之祖巫蓐收猛地一拍桌，“趁著現在我們還能夠殺她，一定要盡早抹除。”
一個剛邁入混元大羅金仙的初期者，他們對付起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倘若再給這個臭丫頭幾年的時間，那他們就算是召喚出十二都天神魔大陣都望塵莫及了。
“笑話。”玄冥雖然也恨不得立馬就將君慕淺斃了，可他的腦子一直很清醒，“沒見到天域少君回來了？別說你我了，就算天尊去，天域少君連一根手指都不用動，吹一口氣罷了。”
他聲音一頓，語氣肅殺陰冷：“她，自然是交給主人了，洪荒滅亡已是定數，誰都不可能更改，她想要阻止，那么下場只會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后土冷冷開口了：“就怕在主人出來之前，她又晉升了。”
“這個不用擔心。”玄冥揮手，大笑了一聲，“只要她不到天道圣人，待主人完全恢復之后，一個念頭就能夠將她抹殺掉。”
他不屑道：“可連圣位都沒有了，她又怎么可能成為天道圣人？”
要想成為天道圣人，光有實力是不夠的，圣位和鴻蒙紫氣，缺一不可。
“不錯。”后土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是我把她想的太高了，她還不配。”
祖巫們都笑了起來。
“如來也真是沒用，不僅沒能除掉這臭丫頭，反而還讓這臭丫頭得到了好處，不過接下來他也要慘了，這臭丫頭可是睚眥之仇必報。”玄冥揮手，便將那面水鏡給收了回來，“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練習之后的配合。”
“走——”
與此同時，君慕淺也收回了目光，唇勾了勾。
十二巫祖還真是自大了，以為她沒有感知到他們在窺探著她？
既然想看，那就看個夠好了。
只是先前那道十分遙遠的目光，又是屬于誰的？
不管是誰，但她可以肯定是來自于天道圣人。
是敵是友，還不可知。
君慕淺轉頭，再度看向如來佛祖，握了握拳。
此刻，如來的金身已經完全碎裂了開來，耀眼的金光完全淡了去。
且如來此刻的氣息也十分的不穩定，顯而易見的是，先前孫悟空雖然沒能攻破如來的金身，但也耗費了如來不少的靈力。
果然這同出一門的師兄妹的攻擊力，都恐怖到了極點。
“佛祖，我說了——”君慕淺眉目淡淡，手卻又抬了起來，“小心我掀了你的靈山。”
這一句話，讓下方的眾人都是一震。
如來雖然滿頭是汗，氣息極亂，但他的神情依舊淡定如初，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君施主的天賦，貧僧也是望塵莫及。”
“如來，你夸我也沒有用。”君慕淺眼神冷下，“你再怎么夸我，你用山壓我的賬也不是這么算的。”
還有九重夢魘！
這是她最不能夠忍受的事情。
昔日在冰雪銀原中，她已經經歷過一遍了，那是難以言說的痛苦，雖然她并沒有受傷，但是那一幕幕她都記在心上，至今無法忘卻。
而這一次，她可是真真正正地完整地走完了整個九重夢魘，如果她修的不是心之大道，就完全會被困住，永遠迷失在幻境之中。
如來依舊不動，哪怕他的要害之處已經被鎖住，他淡淡一笑：“君施主的道心，可是成了？”
“如來，你屁話真多。”孫悟空驟而掠起，“小師妹，別和他廢話，讓他也嘗一嘗被山壓的滋味。”
如來轉頭，看著一臉煞氣的猴王，口吻不知是悲憫還是悵然：“幾十萬年了，悟空，你心中還是有恨。”
大圣聞言，冷笑了一聲：“老子又不是真的石頭，也早就不是什么斗戰勝佛了，還不能有七情六欲了？”
如來沉默下來，只是搖頭嘆氣。
“師兄說得不錯。”君慕淺緩緩點頭，似笑非笑，“是要讓佛祖你自己嘗一下這種滋味是什么。”
她腕骨一翻，一道光芒閃過，“嘩”的一下，浩大的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塊土黃色的圣物。
土之本源，九天息壤！
這九天息壤在號令之下迅速變大，轉瞬之際，就已經化為了一座巍巍大山，“轟”的一下，就猛地朝著如來佛祖砸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而急切地響起。
“君施主手下留情！”
旋即！
“唰唰唰——”
空中，突然又多出了三道身影。
正是文殊、普賢和觀音三大菩薩。
“君施主，佛祖不是有意要傷你，更不是要懲罰你。”文殊菩薩焦急道，“佛祖這么做，是為了助你凝聚道心，突破修為啊！”
聽的此話，孫悟空的眼神一冷：“文殊和尚，你說的是什么鬼話？”
有這樣相助的？
分明是要把他們小師妹往死里逼。
九重夢魘，洪荒還沒有人能夠扛過！
而以廣闌為首的斜月三星洞弟子們也都紛紛開口了：“文殊，你要救如來，也不至于用這種辦法吧？”
廣闌更怒：“文殊，你什么意思，以為我們斜月三星洞好欺負？我們小師妹受的這些傷，就白受了？”
“廣闌兄，大圣，千真萬確，出家人不打誑語。”眼見著那九天息壤當真要把如來佛祖困住的時候，文殊菩薩更急了，“君施主，貧僧可以現在就立下天道誓，若貧僧有半句謊話，不得好死。”
哪吒眉頭一皺。
文殊菩薩原本就不會說謊，眼下他又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
“哦——”君慕淺慢慢抬眸，唇一勾，笑了，“文殊前輩，你不必立誓，你所說的這些我信，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