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靜太后沉吟了下,重新坐了回去,“你會不會認錯了,那人并不是凌氏?”
“奴才不可能認錯!在藥鋪,我親耳聽到了凌氏與陸涼微說話的聲音,絕不會認錯的。”劉福篤定地說。
孝靜太后沉默了下來,好半晌,瞇著眼睛下令道:“那就設法,讓她再死一次。”
“是。”劉福退了下去。
孝靜太后目光瞥向陳嬤嬤,手重重拍在扶手上,怒道:“差點就被你壞了好事!”
陳嬤嬤一凜,跪了下來,顫聲道:“是老奴辦事不利,還請太后責罰。”當時她聽了太后要殺鄭氏滅口的話后,便去了白云庵,暗中將伺候鄭氏的婆子給收買了。
想著鄭氏反正已經起不來床,便只讓那婆子給鄭氏下了慢性毒藥,就是想讓她慢慢地、自然死去,誰能想到,陸涼微會突然去白云庵,還將她帶了回來,若非陸涼微插了一腳,鄭氏再過不了兩天,也就死去了,根本不會激起一絲波瀾。
她暗暗后悔,早知會惹出今日的禍端,當日就該早點讓鄭氏一命嗚呼的。
孝靜太后自是知道她的想法,好在事情并沒有太糟,便淡淡道:“以后不要自作主張,起來吧。”
“謝太后!”陳嬤嬤暗松了口氣。
傍晚。
趙乾趕著空車回了皇宮,想到皇后說的話,他都有些不敢去見主子了。
皇后竟然說今晚不回來,要留在藥鋪,與凌氏一起睡。
母女倆有什么好睡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
何況,皇后與主子大婚才幾日,她竟然就撇下主子,讓主子獨守空房,這其中的意思,實在是耐人尋味。
難道是主子的活兒不好,讓皇后不滿意?
趙乾暗戳戳地想著,從馬車上下來,卻并未直接進去回稟主子。
正在這時,初一頂著黑了一邊的眼圈走了過來。
趙乾目光閃了閃,迎了過去。
“喲,初一大爺,你這眼睛是怎么了?”
聽得此言,初一身體抖了抖,防備地看著他,“趙總管是哪條神經搭錯了?”竟然叫他大爺?
趙乾絲毫不生氣,反而笑瞇瞇地說:“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這眼睛,不會是叫小七那小子給揍的吧?”
初一梗了梗脖子,有些沒面子地說:“我這是跌了一跤,與初七有什么關系?”
跌一跤,還能把眼睛跌出一個黑眼圈,也是只有初一這貨了。
趙乾看破不說破,昧著良心道:“也是,以你的身手,初七再厲害,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話,初一愛聽,一掃在初七那里受的窩囊氣,自欺欺人地說:“那是,不過再怎么說,我也算是初七的長輩了,總得讓他一回。”
“可不是嗎,初七只是一個小輩,我們做長輩的,自然不會跟一個小輩置氣。”趙乾立即附和。
初一聞言,看他順眼了幾分,說道:“行了,迷魂湯就不用再灌了,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
趙乾一噎,敢情他在這里裝了這么久的孫子,早教他識破了?
他輕咳一聲,緩解了下尷尬,“那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但主子那里,也耽擱不得。”
“主子讓你做什么嗎?”初一問道。
“沒什么,就是主子讓我去接皇后回來,但皇后突然想跟國公夫人一起目垂,今晚不回宮了。你將這話與主子說一下即可。”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勞了,哎喲,我不行了,我得去一趟茅廁。”
說著,便一溜煙跑了。
初一眼睜睜看著這只老狐貍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趙乾這個死太監,向來不做無用的事情,突然在他面前大獻殷勤,定沒安好心。。
他摸著下巴思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