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淑妃大驚,猛然抬起頭,怒恨地瞪著身旁的男人。
那男人側頭看向淑妃,眸底藏著很深的感情,再看向陸涼微的時候,臉上只剩下堅定,他又朝她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還請皇后娘娘能看在淑妃多年在后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不要降罪于她,卑職愿意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陸涼微打量了他一眼。
見他身上穿著禁衛服,猜測他應該是禁衛軍。
而且,看得出來,這個禁衛,對淑妃的感情,好像很深,兩人應該不是才勾搭上的,在一起的時日恐怕不短。
他剛才似乎有機會逃走,卻還是折返了回來,是不想讓淑妃獨自承擔吧。
她抿了下唇。
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撞見兩饒私情。
“你可知,私會后宮妃子,是死罪,更何況,你倆還做了丑事,按宮規,理應處斬。”
淑妃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她往前膝行兩步,拉住陸涼微的裙擺,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皇后娘娘,這件事情,與詹祿無關,是我引誘了他,還請皇后娘娘明鑒,不要降罪他,求求你了……”
陸涼微還是第一次看到淑妃這個樣子。
沒了往日的張揚明媚,整個人很是頹敗。
頓了頓,她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淑妃嘴唇哆嗦著,好半晌,才低聲道:“去年十月的時候……”
陸涼微有些訝異。
想不到淑妃那么大膽,與這禁衛往來,已有三個多月了。
若今日不是湊巧教她撞見,這兩人還想繼續瞞多久。
“你們還真是大膽!是不是覺得我跟皇上沒在宮里,便無所顧忌了?”陸涼微皺眉。
今日她與龍鞅是悄然回來的,并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淑妃便以為她跟龍鞅都沒在宮里,這才與這禁衛大膽地在御花園里幽會。
淑妃沒有回答她的話,卻突然慘淡一笑,“皇上根本不在乎,后宮中有沒有我這個人。我的存在,其實跟一個宮女,有什么區別?我日日守著偌大一個寢宮,卻從來沒有等到皇上的駕臨。皇后可知,我在宮里幾年了?”
陸涼微知道,淑妃十六歲的時候進的宮,今年二十六歲,已有十年了。
淑妃笑了起來,淚水滑落她的臉龐,“十年了啊!我以前不懂事,被皇上的風華迷了眼,一頭扎入這個皇宮,以為能等來皇上的垂憐,可日復一日,等來的只是無盡的寂寥。皇上甚至從不看我一眼,而為了讓他能看我一眼,有一年冬,我甚至假裝摔進池子里。可你知道,皇上當時是什么樣的反應嗎?”
陸涼微沒有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其實知道,對外,皇上到底有多冷酷。
他不喜歡淑妃,又怎么會對她噓寒問暖?
甚至,四妃入宮,也不是他的意思,對于他來,四妃就跟宮女沒什么差別,甚至,還比不上宮女。
至少宮女是要干活的,但四妃卻每日錦衣玉食,要別人來伺候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