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他怎么就摳了?他總不能真寫江文媚吧,那時他明知道他要送的人不是江文媚,但也不能寫江月初,他不能讓江月初知道他是一早就知道真相的。
說他摳他暫且忍了,但是渣又是怎么回事?
“又渣又摳,原來你是這樣的風澈。”姬雨恍然大悟的說,他覺得江月初總結的非常到位。
“你跟著起什么哄?”風澈推開姬雨,抓住了江月初,“月兒你說清楚,我哪里渣了?”
“你哪里渣你自己心里沒數嗎?”江月初想要甩開風澈的手。
風澈道:“沒數,月兒你對我誤會太多,不如我們今天好好談談吧?這樣下去不行。”
瞧風澈那架勢,真能把她拖走徹夜長談似的。
江月初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得意忘形了,剛剛竟然把真話給說出來了!“不用了不用了,我都是瞎說的!”
風澈卻道:“不行,有誤會就得解開,否則拖久了會成麻煩。”
江月初抽了抽嘴角,向后面那兩人求救,但那兩人全不理會,她只好自己掙扎,風澈這廝……力氣還挺大。
“嘶——”
“嘶——”
兩聲痛呼,兩人同時松開了手,一人捂著手,一人捂著胳膊,卻是剛剛江月初掙扎的太狠,甩到風澈的傷口上去了,自己的傷口也裂開了。
“活該。”夙樾只說了一句,路上他早就勸這兩個人早點療傷,卻一個個都不急。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誰都不提渣不渣的事了。
夜里燈火零星,四人的影子長長短短,在路面上映成一排。
江月初忽然道:“赤游竟然沒看出怎么回事……不過最晚明天,他也該知道了。”
風澈卻是問道:“怎么,你很在意?”
江月初道:“……在意?我只是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算了,回去睡一覺,剩下的都交給明天吧。”
赤游和江文媚的關系確實不同尋常,但她和赤游也算相識一場,如此一鬧,赤游的立場讓她不免有些在意……但似乎,他更多的會站在江文媚那邊吧?
那另一件事呢?事關雷澤,他也會懷疑她嗎?
“呵呵……”風澈忽然輕笑。
“你又笑什么?”江月初道。
風澈道:“當然是高興才笑。”
江月初翻了個白眼,看了看夜空,風澈那廝有不高興的時候嗎?大概沒有吧?所以才隨時隨地咧著嘴……
這要讓風澈知道他迷人的笑在江月初那兒變成了咧著嘴,說不定又會氣成什么樣。
驛館。
風澈三人是把江月初送回她的住處才返回的。
姬雨伸了個懶腰,他道:“早睡早起沒煩惱,先告辭了。”
風澈涼涼的掃了他一眼,轉而踱步回去。
“你在想赤游?”夙樾問道。
風澈道:“我就是想一只老鼠,也輪不到想他吧?”
夙樾卻道:“赤游兩面都想兼顧,他的想法,應該與鄭將軍沒有區別。”
風澈道:“他要怎么做,那都是他的事。”
夙樾停下腳步,攏了攏狐裘,“那你呢?風澈?你今天用了封雷訣,那么認真,是為了月初?你又何至于此?”
風澈懶懶的說:“我樂意。”
夙樾又道:“五國都在等一個答案,磨蹭下去對誰都不妙,月初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懷疑,你能護她幾時?我想,你那幾位姐姐也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吧?”
風澈掀開眼眸,笑問:“子言怎么說了這么多話?倒不像你了,你難道沒有幫忙?”
夙樾垂了垂眼皮,想起在傭兵公會時江月初小心翼翼的問他叫什么名字……那么一瞬間的溫柔,卻種在他心里難以抹去……
“我也只能幫到這里。”半晌,夙樾說道。
風澈拍了拍夙樾的肩膀,“呵呵,子言,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月兒她不屬于這里,我得讓她走。”
夙樾問道:“你從不多管閑事,莫非……你是喜歡上了月初?”
“咳咳咳!”風澈冷不防被嗆到了,咳嗽一會才驚嚇的說:“你也來誤會我?我就不能做點替天行道的事嗎?”
夙樾眼眸淡淡的掃了掃風澈,他也是因為想不到別的理由了才有此一問,今天江湍竟然跟鄭古動手了,頗有點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意思……
他突然道:“那你就真的是個渣。”
“……我到底哪里渣了!”風澈道。
夙樾去不再理他,到了分岔路,徑自回自己的別院去了。
風澈皺眉,從小到大,他身邊的雌性生物就只有那些個姐姐了,他連小姑娘的手都沒牽過,還有比他更純潔的嗎?
不過,他倒是猛然想起,他是牽過江月初的小手的,軟軟滑滑,至今都有點難忘……等等,難道牽了手就得負責嗎?
那這事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正想著,有個人卻迎面走來,見到他時頓時驚喜道:“是你啊風澈!那太好了,你先送我回去!”
風澈的思路被打斷了,他看著去而復返的姬雨,一點都不意外,他要是自己能走回去就怪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江月初睜開時,第一時間便慢慢悠悠的拆了紗布,昨天手上恐怖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了,身上也是如此。
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裳。
一開門便迎來一把冷森森的利劍!那劍挑起,江月初猛地向后翻去!
門口沖進來一人,不由分說的繼續攻擊!
江月初跟她過了幾招,眼看就要打的她無路可走,那人卻抽身一退,大聲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打累了!改日再跟你一較高下!”
說著收起了劍,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拿起桌上的水果便啃。
來人卻是風千凝,風澈那個最小的妹妹。
江月初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是來胡鬧的,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你是打不過我才這么說的。”
風千凝立刻道:“我的劍術是院長大人親傳!怎么會打不過你,我是不想打了!”
江月初挑眉,篤定她是嘴硬,不過這種無賴的做法她以前也常常用就是了。
“刀劍無眼,我要是打傷你小哥哥肯定惱我,不過,我們可以比蹴鞠!”風千凝興致勃勃的說。
江月初立刻搖頭,“不比,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戲。”
風千凝道:“你懂什么?在黑翼國,人人都會!每年還有舉國參與的蹴鞠大賽!贏的人可以把心怡的女人娶回家,你不知道有多隆重。”
江月初初聽這樣的習俗,頓時勾起些許好奇,“只許男子參加嗎?”
風千凝道:“當然不是,女子大有人在,否則我也不會如此苦練了,今年比賽,我定能奪魁!”
江月初好笑的問:“男子能娶妻,你要娶誰?再說了,你是公主,想要什么男人不都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嗎?何必去爭什么魁首?”
風千凝頓時笑成了一團,“哈哈哈哈……小姐姐你好笨,我才十三歲,要什么男人?我參加的是少年組,自然跟成年組是兩回事。”
江月初無語的看了她一會,確定這個小女孩跟風澈來自同樣的血脈,那股子腹黑如出一轍。
“風澈的傷勢如何?”江月初剛想起來問。
而風千凝大笑的動作也是一頓,一排腦殼,“對了!就是小哥哥叫我來找你的,走吧走吧,你親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江月初卻道:“不去,你不說便罷了。”
風千凝頭一歪,那兩只辮子也跟著一甩,“為何不去?你剛剛不是還在擔心他?”
江月初卻輕松的說:“擔心歸擔心,但我心里有數啊。”
風千凝頓時抓了抓腦袋,來回踱步了一會,猛的抓起江月初,“那不行,我收了小哥哥的好處,就必須把你帶過去,否則他要收回去的,你快跟我走。”
江月初卻不動如松,任憑那小姑娘拽的滿臉通紅都沒用,“你收了他什么好處?”
風千凝道:“也沒什么,就是我把二姐心愛的玉棋摔了幾顆,小哥哥答應幫我頂罪。”
江月初問道:“若是不找人頂罪,你會如何?”
風千凝打了個哆嗦,“大概會禁足三天吧!”
江月初頓時笑了,明明只是小懲,卻把她嚇成這樣,突然從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當初也是只要族長爺爺說禁足,她立馬就乖了。
江月初眼眸轉了轉,心情有些好,“你是收了好處才來的,我跟你白跑一趟能有什么好處?”
風千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幾乎要喊起來,“你想跟我要好處?”
別怪她,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當然,要不然,我也可以不去啊。”江月初自然的說。
風千凝足足愣了好一會,突然道:“那你也應該去找小哥哥要,是他要見你,我只是個跑腿的!”
江月初道:“那就讓風澈來找我吧。”
“那行,你等著……”風千凝說著就要跑出去,可剛到了門口卻停下來,“嘶……不對啊!你怎么還命令起我來了?我可是剛從小哥哥那里過來,他讓我來找你過去,我怎么能空手而歸?”
江月初道:“那簡單啊,那就由你來給我好處啊。”
“憑什么?那我不是虧了?”風千凝頓時道。
江月初裂開嘴笑,“那就讓風澈來找我啊。”
風千凝使勁搖頭:“不行不行,我要不給小哥哥辦好這件事,他肯定不幫我頂罪……”
小姑娘站在門口,一會搖一搖頭,腦子里似乎都打結了。
江月初翹著雙腿,心里早就笑翻了!小樣,這是報你大清早對我用劍之仇。
風千凝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個兩全之策,忽然把心一橫,道:“說罷!你怎么才肯跟我去?我警告你,不能太過分哦。”
江月初笑了,踱步到風千凝身邊,眼神在她身上一掃,忽然一出手,從她頭發上摘下來一只鑲著小花的簪子,道:“就這個吧。”
風千凝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道:“就這個?!”
“哈哈哈……”江月初笑著出去了。
風千凝聽著這笑聲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頓時追了上去,“你敢耍我!”
而在另一邊,風澈坐在亭子里,兩條長腿百無聊賴的放在石桌上,想著風千凝去了那么久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被別的事分心了,早知道那小惡魔指望不上就自己去了。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風千凝氣哼哼的聲音響起,“剛才的事情不許你告訴任何人……”
而江月初打趣的聲音緊隨其后,“放心,我也是收了你好處的,口風緊的很。”
風千凝似乎不爽的哼了一聲。
不一會,兩人都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