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府的方氏,謝長武和謝長朝的生母,當初玉清公主的死與方氏多多少少有些關系,誰都知道玉清公主是謝景行不能提的話,沈妙就偏偏提了。
謝景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套我的話?”
“你肯說嗎?”
“告訴你也無妨。”謝景行懶洋洋道:“在我眼里,螻蟻不如。”
沈妙瞧著他:“你為什么不殺了她報仇呢?”
謝景行瞇了瞇眼,他盯著沈妙看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聲音如春日里埋下冬日里才挖出的桃花釀,帶著春風般令人沉醉的醇厚,卻又如冬日般凜冽的令人清醒。他道:“沈妙,你在擔心沈信變成第二個謝鼎?”
沈妙垂眸:“不錯。”頓了頓,她道:“若是我處于你的位置,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復仇的。殺了方氏,再殺了她的兩個兒子,這才算是報仇,才算不白活了一遭。”
她說的涼薄,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么的狠辣,謝景行聞言,倒也沒有驚訝,只是笑了一聲,仿佛在笑她的天真。謝景行道:“不殺方氏,只是不屑,也怕麻煩。謝鼎和玉清公主與我沒有半分關系,我為什么要復仇?”
沈妙一愣。
謝鼎和謝景行不是父子,沈妙之前聽謝景行說過了,也不覺得驚訝,可是怎么連玉清公主也和謝景行沒有半分關系?謝景行身上流著的血不是謝鼎和玉清公主的,那他怎么成了謝家的嫡子?
沈妙心中一動,想到了什么,問謝景行:“那玉清公主的兒子……”
“死了。”謝景行淡聲道:“出生就死了。”
出生就死了,可是在那之后并未聽到半點風聲,想來謝景行在那個時候就被塞了過去,來了一遭偷龍轉鳳,竟是無人發現。只怕玉清公主自己都不曉得。
“謝鼎的兒子要是活著,活不過三歲就會夭折。”謝景行無所謂道:“因為是我,方氏才不敢下手。因為……”他笑的有些邪氣:“那些派來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沈妙恍然大悟,她就說,方氏既然之前能逼得玉清公主形容狼狽,甚至最后如花般凋零,定是個有手段有野心的,這樣的人到最后怎么會深居簡出,這般安然,還讓謝景行平安無事的長到這么大。原來是下下策,派出去的人總會莫名消失,方氏自己只怕也覺得邪門,這才退而求其次。至于那些人為什么會消失,既然謝景行是涼朝的睿王,身邊隨處跟著些有本事的人,對付個宅門里的方氏,應當是綽綽有余了。
她心中原先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此刻豁然開朗,倒是忘記之前的那些糟心事兒。謝景行低頭瞧了她一眼,道:“你也不必擔心,沈信和謝鼎不同。”
沈妙道:“我和你也不同。”
謝景行微怔,只聽沈妙道:“你是不屑,也沒有必要。我卻不同,如果有人像方氏一樣動搖我的家,我就會不惜一切力量讓她自食惡果。倘若有像方氏那樣居心不良的人企圖破壞,我就將她里里外外撕的粉碎,拖到亂葬崗上喂狗。”說到最后,低下頭去,眸中卻有別的情緒洶涌。
卻覺得頭上一沉,謝景行一只手按在她的腦袋上,道:“有那種人,告訴我就是了。遠親睦鄰,我替你殺了他,不留后患。”
沈妙甩開他的手,謝景行含笑看著她。他神情散漫,說的話帶著玩笑口吻,似乎是隨口一說,然而一雙眼睛里卻仿佛是認真的。
謝景行想殺人,殺個方氏這種程度的人,的確是輕而易舉的事。
沈妙道:“殺人這種事,我自己也行。”
“不到最后一刻,自己出手可不是什么好棋。”謝景行道:“你若是實在過意不去,送我個東西算作酬勞也行。”
沈妙諷刺:“睿王殿下金尊玉貴,我可付不起相請的銀子。”
謝景行一笑:“讓你兩成。”他站起身,踱步走到桌前,那里方才被沈妙攤開的,羅凌送的手帕四四方方的躺著。謝景行隨手拿起,放到鼻尖一嗅,挑眉道:“香氣雖劣,本王家養的狗最近睡不好,湊合著用也不錯。”不等沈妙說話,謝景行就將帕子收入袖中:“這個算酬勞。”看重生之將門毒后請瀏覽m.shu花ngge.org/wapbook/40156.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