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恪掀開簾子,從馬車里往外看他,責罵道:“你下來做什么?還不趕快帶我去八寶街?”
馬車夫看了他一眼,葉恪這才看清楚,這馬車夫生的要比尋常人更加壯碩一般,便是一般的車夫需要身體力行的,也沒有此人這樣高壯。他心里隱隱有了不安的感覺,不由得便也不敢大吼大叫,他雖然也是個年輕男人,可是個頭不及此人高,身體不及此人壯,只怕動起手來也會吃虧。
那車夫繞到馬匹背后,從懷里不知掏出個什么東西,端詳了許久,突然往馬臀上一扎!
馬匹猛地受驚,一下子揚高蹄子,驀地往前奔去!
葉恪怎么也沒想到這馬車夫會突然做此動作,馬匹突然往前跑,他在馬車里被狠狠的摔倒后面,幾乎七葷八素了。心中千萬般惶恐,葉恪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下子掀開前面馬車簾往前看去。
葉恪最后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和密密麻麻重疊的樹枝。
萬丈深淵似乎深不見底,便是馬車零碎著沖撞下去,也隱隱約約聽不到落地的聲音。
夜色掩蓋了一下,唯有斷崖邊上馬車的碎骸。
過了一會兒,有鞋子踏在枯葉上發出的窸窣碎響,片刻后,馬車邊上多了兩件衣裳的殘片。
無人聽到葉恪最后那一聲凄厲的“姐”。
沈妙正在書房里奮筆疾書。
她密密麻麻寫的很快,雙手幾乎都是在本能的下意識行動,在將自己關在書房里的時候起,她的手腕就沒有停過。
莫擎安靜的站在她的背后,雖然不曉得她在做什么,卻也一聲不吭,看著她寫的飛快。似乎并不只有字跡,還有一些地圖,沈妙寫完一張,就讓莫擎用燈籠的余溫將紙張快速烤干,字跡不必那樣濕潤。她時而皺眉,時而思索,倒似乎是十分凝重的模樣。
正在這時,外頭有人敲門,莫擎將人放進來,卻是氣喘吁吁地從陽。
從陽道:“屬下和鐵衣一同跟著葉楣姐弟,在城中拐角處二人分道,鐵衣跟著葉楣去了,屬下跟著葉恪。葉恪的馬車夫駕馬車到了深山,將葉恪引去了斷崖,并設計馬驚,車摔下了斷崖,葉恪斷無活路。”
“斷崖?”莫擎一愣,有些不解:“那車夫是什么人?和葉恪有何仇怨?”
從陽抹了抹鼻子:“屬下急著回來報信,沒管著那車夫后來如何。葉恪既然死了,屬下就回來了。”
“不用查了,車夫是葉楣的人。”沈妙道。
“葉楣?”從陽怔住:“葉楣讓車夫殺了葉恪?可是葉恪是她弟弟啊,況且既然要殺了他,為何逃跑的時候還要一路帶著他?”
“逃跑的時候自然需要一個靶子,葉恪是葉楣的親弟弟,做靶子才最適合不過。我想,那車夫應當不僅僅只是殺了葉恪,他還應該在那斷崖處放了葉楣和葉恪的衣服之內,讓人以為,他們姐弟二人都摔下斷崖而死了。”
莫擎和從陽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
葉楣應當一開始就找好了退路,可是她又怕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追趕,總有一日會被追上。倒不如讓世人以為她已經死了,試問官兵們再如何閑,也不會去追殺一個已死之人。葉恪是她的弟弟,按常人心里,定然會覺得她逃亡會和弟弟一處,在斷崖處看到弟弟和葉楣的衣裳殘片,那些官兵是親自跟著她弟弟的,定然會以為葉楣也在那馬車之上,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這姐弟兩人都誤入斷崖而跌落身死了。看重生之將門毒后請瀏覽m.shu花ngge.org/wapbook/40156.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