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如此有信心?”沈丘問。
沈妙道:“放心吧大哥,此事真的與我全無關聯。”
沈丘這才稍稍松了口氣,道:“這些日子,你便不要出府門吧,定京城里不太平,更何況還有些心懷鬼胎之人,府里已經增加了守衛,想來是安全的。”
沈妙頷首,沈丘站起身來,他還有軍務在身,還得趕回去,正要出門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沈妙,問道:“妹妹,你可曾結識有權有勢之人?”
沈妙心里微微一動,面上卻是一派平靜,搖頭道:“不曾。”
沈丘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事實上,沈丘的擔憂果真沒錯,這一晚,定王府上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這位尊貴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因為舍妹的慘死而暴怒無比,來自秦國的太子皇甫灝。
在金鑾殿上,傅修宜同皇甫灝輕飄飄的一句話,終于還是讓生性多疑的皇甫灝決定走這一趟。傅修宜在皇甫灝臨來之前,讓裴瑯藏在隔壁房里,通過開著的暗窗聽聞二人的談話。
皇甫灝將手里的茶盞重重一放,倒也沒有和傅修宜磨蹭,開門見山道:“定王殿下之前所說覺得舍妹一事事有蹊蹺,可否說明一二?”
“太子何必心急。”傅修宜淡淡一笑:“明安公主遇害,我也深感遺憾。不過如今之計,卻不在于立刻抓住兇手。”
皇甫灝眉頭一皺,看向傅修宜冷笑道:“莫非定王也認為本宮應該息事寧人?不知道你們明齊是什么規矩,不過在秦國,一國公主遇害是頭等大事,今日就算息事寧人,來日父皇知曉此事,也必然會同你們明齊的陛下討個公道。不過是一場朝貢宴,我秦國的公主卻命喪于此,定王覺得這像話么?”
言語中竟然有隱隱威脅的意思。
傅修宜搖頭道:“既然太子如此著急,那我也不與太子打啞謎,一般說來,兇案發生,總會有原因。此事看著是謝家兄弟和明安公主一同遇害,可對方將尸體擺出姿態,意在侮辱,分明是故意要明安公主名聲掃地。也就是說,對方分明是沖著明安公主來的。”
皇甫灝冷笑:“我自然知道,敢做出這等事情來,膽子倒是不小。”
“太子不妨想想,在明齊以內,誰會與明安公主結下如此仇怨?”
皇甫灝一愣,隨即皺眉深思起來。明安公主性子驕狂,平日里對待下人非打即罵,若說是對她有所怨言的人自然不少。可是自從進了明齊以來,因為自家父皇耳提面命,來明齊不可與文惠帝鬧僵,便讓明安公主收斂著些。因此明安公主雖然行事放肆,可對明齊的官僚而言,卻也并未得罪什么人。
除非……皇甫灝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隨即沉聲問道:“你說沈妙?”
傅修宜但笑不語。
“不可能!”皇甫灝道:“就算她與明安有過節,后來明安也捉弄過她,可是沈妙只是一介女流,明安身邊尚且有侍衛,沈妙如何對付的了?”
傅修宜笑著搖了搖頭:“沈妙是不能,可你別忘了,她是沈信的女兒,沈信對這個女兒如何?朝貢宴上,太子是親眼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