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和珂特吉帶著貊族的使者們姍姍而來,遠遠地楚凌和君無歡一眼就到了跟在珂特吉身后的四個形容各異的男子。君無歡微微挑眉,靠近了楚凌耳邊低聲道:“四個高手。”楚凌這幾年雖然實力飆升,但是眼力卻還沒到君無歡這樣看一眼就能斷定高下的地步,低聲問道:“什么程度?”
君無歡似在評估,沉吟了片刻方才道:“一個比你略高,兩個跟你差不多,一個不如你。不過…如果以命相搏的話,死的應該都是他們。”君無歡很認真的研究過楚凌的武功路數,內力是阿凌無法避免的弱點,即便是她資質遠勝于常人,年齡和習武時間也限制了她的內力深淺。但是她的身手真的非常可怕,若是真的硬碰硬,不用內力壓制的情況下,君無歡并不覺得自己能比她高明多少。所以,阿凌的實力其實是遠在她能讓人看出來的實力之上的。
這樣的身手,必然是匯集了極佳的天賦,名師的教導,刻苦的磨煉,以及千錘百煉之后淬煉出來的經驗和敏銳才能擁有的。君無歡不知道這些阿凌都是從哪里得來的,但她既然不說他也不會再問。只要阿凌依然是他認識的阿凌,足矣。
楚凌偏著頭打量著那幾個人,思索道:“不知道馮大人選的人怎么樣?”
君無歡道:“馮大人對付傅冷問題應該不大,不過…如此一來你我只怕也要上場。”以他對禁軍的了解,實力最高的應該就是馮錚和蕭艨了。但是現在蕭艨不在,剩下的人里面能贏一場都有些懸。楚凌皺眉道:“北晉怎么會帶這么多高手來?他們想要做什么?”高手并不是隨手可見的大白菜,珂特吉和秦殊帶來的這幾個人若論實力的話幾乎跟蕭艨不相上下,是天啟人才太少了?還有拓跋梁手下當真是高手如云?
君無歡搖頭道:“那幾個人里面,應該有冥獄的人。馮錚的人就算實力略強于他們,真的對上了勝算也不大。”
拓跋梁野心勃勃,冥獄幾乎可以與北晉皇的親衛相抗衡,甚至可能還更勝一籌。其中更是收攏了不少原本天啟的一些江湖中人。這些人往往都是聲名狼藉之輩,也不在乎什么家國宗族,冥獄那地方確實是堪稱是藏污納垢之所了。
楚凌想了想道:“你還是不要上了,我去。”
君無歡微微挑眉,看著楚凌不說話。楚凌笑道:“誰不知道長離公子武功絕頂名震天下,真讓你上去跟幾個無名之輩交手……贏了輸了都得不償失。”這倒是實話,贏了世人只會覺得理所當然,輸了…對手倒是正好可以踩著長離公子的名聲從此一飛沖天了。當然,楚凌是不會認為君無歡會輸的。
君無歡道:“但是,只有你和馮大人的話……”
楚凌笑道:“又沒有說不能車輪戰。”強迫別人車輪戰是失禮,但是自己車輪戰別人總不能說什么吧?
“太危險了。”君無歡道,楚凌笑容淺淺,“正好啊,順便讓平京這些老頭兒看一看,本公主到底好不好惹。”君無歡一怔,很快便笑了出來,道:“阿凌這是想要殺雞儆猴么?”楚凌斂眉,神色溫婉,“這話太過了,只是不得已而知之罷了。”
兩人說話間,珂特吉已經帶著人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對著兩人露出了挑釁的神色,“神佑公主,長離公子,今天可準備上去玩玩?”君無歡抬眼看他,微笑道:“哦?珂大人準備的高手夠么?”
“什么?”珂特吉有些不解,楚凌笑道:“長離公子的意思是,珂大人你身后那幾個高手加起來夠他虐么?”一流高手和絕頂高手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楚凌殺死堅昆的事情幾乎是不可復制的,若是再來一次楚凌未必還能有那樣的運氣。況且還是在堅昆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而堅昆的武功在絕頂高手中也并不算頂尖的。至少比起拓跋興業和君無歡都還略有些距離。
珂特吉眼底閃過一絲怒色,冷聲道:“聽說長離公子武功絕頂,若是有意賜教,能夠一會公子這樣的絕頂高手,縱然身死也是他們的福氣。”
楚凌心中嘖了一聲,誰說貊族人不會耍心眼的?他這么說,君無歡怎么還好意思出手呢?就算是出手,總也要手下留情幾分不能真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楚凌笑道:“珂大人放心便是,長離公子今天身體不適,就不上擂臺了。”
珂特吉面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心中卻暗暗松了口氣。他們這邊少了一個南宮御月,就完全沒有人能夠遏制君無歡了。能讓君無歡自己同意不上擂臺自然是好事,貊族人確實是勇猛無畏,但是那也不代表貊族人不要面子。明知道必敗的局,自然是不參加為好。
“哦?長離公子不參加?不知公主有意下如何?”珂特吉笑道。
楚凌微笑道:“本宮自然是想要領教一番貊族高手的實力,到時候還請手下留情。”
“會的。”珂特吉笑道,雖然楚凌曾經在上京連敗數倍高手,但是珂特吉并沒有太過擔心。畢竟武安郡主還曾經在上京保持著連戰連敗數十場的記錄,而上一次的比武雖然震撼,但也確實沒有出什么特別厲害的高手。就連最后出場地南宮御月,在珂特吉看來也完全沒有展現出自己真正的實力。畢竟,誰都知道國師看上了武安郡主,怎么可能真的跟她動手?
楚凌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那到時候就有勞了。”
“陛下駕到!”遠處一聲高亢的聲音,永嘉帝的依仗隊伍遠遠的遙遙而來。原本擠滿了人的校場上立刻被分出了一條路來,禁軍分成兩行擋在了人群前面,將這條路徹底的清理了出來。永嘉帝從馬車里走出來,校場上頓時呼聲如排山倒海而來,“恭迎陛下!”
永嘉帝掃了一眼整個校場,將目光落到了楚凌和君無歡身上。
“免禮。”
“多謝陛下。”
楚凌和君無歡上前,楚凌挽著永嘉帝的一直胳膊笑道:“父皇,您也有興趣看今日的切磋么?”永嘉帝笑道:“馮錚都要親自上場,朕自然是要來看看的。”永嘉帝自己雖然不懂武功,但是馮錚有多厲害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既然連馮錚都要親自出手,這場比武肯定也不是隨便打打而已,永嘉帝自然有興趣旁觀一二。
楚凌看了一眼永嘉帝身后,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幾位朝中重臣,上官成義和朱大人都在其中。不過此時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顯然是有些擔心這場比武,倒是沒有心思管楚凌的行為是否失禮。
永嘉帝擺擺手道:“那就不用啰嗦了,開始吧。”
“是,陛下!”等到永嘉帝一行人坐定了,就有主持比武的司儀宣布比武正式開始。貊族首先躍上臺的便是一個個頭不算高但卻身形挺拔穩如泰山的中年男子。男子對著臺下四周抱拳見禮,同時也表明了自己身份——原北晉明德王府麾下百夫長。楚凌仔細看了看那人微微點頭,這個確實是真的軍中將領。能讓珂特吉棄更擅長單打獨斗的冥獄中人而選擇由他出戰,想必是有幾分能耐地。
不遠處,馮錚對身邊的一個將領吩咐了幾句。一個身形高大修長的中年男子飛身躍上了臺。他是馮錚麾下的五品參將,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實力卻不弱,很得馮錚的看重。兩人互相抱拳行禮之后,雙雙后退了七八步方才同時抽出了兵器。那貊族男子手中是一把彎刀,而那天啟參將手中卻是一桿長槍。兩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廝殺在了一起。
兩個人顯然都是走的剛猛路子,糾纏在一起就招招兇險仿佛兩人不是在比武切磋而是有深仇大恨一般。當然,從某方面來說,他們本來就有深仇大恨,國仇、家恨。
楚凌坐在永嘉帝身邊,君無歡坐在下首方的位置,對面坐著的是襄國公。再往下才是各位朝中重臣。由此可以看出,在永嘉帝心中君無歡這個未來女婿也不是完全沒有地位的了。原本永嘉帝非要推后婚期,不少人還在猜測陛下是不是對這個未來女婿不滿意。這兩天倒是有不少人回過味兒來了。感情陛下這不是不滿意,只是單純地看拐走了自己女兒的男人不順眼而已。若真有人想要對君無歡做些什么的話,只怕陛下也不會站在他們這邊。
“卿兒覺得這兩人誰勝誰負?”永嘉帝問道。
楚凌看得認真,聽永嘉帝這么問道:“蔡參將和那個貊族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不過…蔡參將的力量只怕有些不及。”這兩人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那么力氣就變得十分重要了。那貊族男子一看就是天生力氣比較大的人,跟他做對手蔡參將稍微有些吃虧。
永嘉帝微微蹙眉,道:“這么說…贏不了?”
楚凌輕聲笑道:“父皇不必著急,五局三勝,這才第一局呢,輸贏都不重要。”
永嘉帝卻沒有楚凌這么輕松,他著實不喜歡輸給貊族人的感覺,無論是哪方面。更不用說現在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只要一想到將會在自己的地方輸給貊族人,永嘉帝的腦海中就忍不住翻出一些不太好的記憶來讓他心情瞬間陰沉起來。
楚凌輕聲道:“父皇放心,我們會贏的。”
永嘉帝一怔,低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心中不由得一陣羞愧。
卿兒都不怕,他有什么可怕的。伸手拍了拍楚凌的手背,點頭道:“父皇不擔心,卿兒也不用擔心。”
楚凌嫣然一笑并不答話,她當然不會擔心。
第一局并沒有出乎預料之外,最后天啟依然以微弱的劣勢輸了。蔡將軍被對方一刀背砍中了肩膀,左邊肩骨當場便斷了。雖然對方也受了一些傷,但是比起蔡將軍來說還是輕的。站在擂臺下面的馮錚臉色微沉,立刻揮手示意旁邊的人上去將蔡將軍扶下來。那贏了的貊族男子也算是有些作為武將的風度,只是對著臺下眾人抱拳之后便轉身下臺了。
觀戰的天啟人面對這個結果心中自然是說不出的失望。但是失望的同時或許也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因為這些年來天啟從來就沒有在貊族人面前硬氣過,那么天啟自然是打不過貊族的。許多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這種想法,因此面對天啟輸了地解決,他們心中有失望卻并不如何激動。
楚凌和君無歡對視一眼,如果今天最后的解決是天啟徹底輸了的話,只怕在場的天啟人真的有很多要從此一蹶不振了。
下一輪比試很快就開始了,這一次是天啟先派人上場。馮錚再三思量之后派出了一個三十六七歲,提著一把長刀的中年男子。永嘉帝有些驚訝的咦了一聲,楚凌不解,“父皇,你認識那位……”
永嘉帝點頭道:“那是步軍司指揮使宋邑。”
君無歡道:“這位宋大人實力應該比方才那位大人強一些。不過……”就不知道貊族會上什么樣的人了。
片刻后,貊族的人也跟著登臺了。卻是一個形容枯槁,修長高瘦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到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還不滿四十,一張臉上十分的枯瘦,仿佛只有一層薄皮包裹著骨架一般。而且膚色慘白,一雙眼神冷幽幽地望著對手,眼睛里仿佛是兩個無底的深淵一般。
楚凌直覺感到不太好,君無歡臉色也不太好看,對楚凌對視了一眼冷聲道:“冥獄,天字號高手。”
楚凌嘆了口氣,果然如此。楚凌也跟冥獄的人交過手,冥獄的人讓人覺得可怕的不是他們的武功,而是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詭變。對于楚凌,她早就習慣了這些并不在意,但是對于許多將領或者行事正派的人,卻很容易就會栽在這些人的手中。
那人果然不按常理出牌,既沒有自報家門,更不會向對手行禮。還沒站定就只見身形一閃就直接朝著對手撲了過去。那宋邑既然能成為步軍司指揮使,還能讓馮錚派他上場自然也是有真才實學的。雖然對手快如閃電,他也半點沒有耽擱,反應極快地側身閃過了這一擊,同時手中長刀飛快地掃了出去。
這兩人的打斗比方才那一對要有意思多了,特別是習武之人看的的十分認真。那貊族高手出手快若閃電,宋邑雖然用的是長刀動作竟然也不慢,兩人一時間打了個旗鼓相當。看得臺下圍觀的眾人也紛紛叫好。
南宮御月坐在永嘉帝左側下方隔著七八丈的地方,即便周圍同是貊族人他也獨自一人占了小半個地方,本該與他一道的其他人寧愿跟秦殊和珂特吉擠在一起也并不敢過來占到了國師的地盤。對此,南宮御月顯然十分滿意。有些慵懶地靠著一個寬大的軟榻,微微瞇眼道:“天啟還是有幾個高手么?”
白衣侍衛…傅冷恭聲道:“天啟畢竟底蘊深厚,高手想必還是不少的。”
南宮御月嗤笑了一聲道:“你覺得誰勝誰負?”
“鬼手在冥獄天字號中排名并不算高,應該略遜宋邑一籌。”傅冷思索了一下,道。
南宮御月掃了他一眼,道:“你的眼光還要再練練。”
“是,公子。”傅冷并不辯駁,只是點頭順從的應下。南宮御月卻并不滿意,斜眼掃了一眼臺上道:“實力并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條件,有時候…心機比實力更重要,比如……”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臺上正纏斗在一起的人中一種一個突然飛了出去。
眾人還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宋邑就已經跌落到了擂臺的一角,重重地撞在地上離得近的人甚至聽到了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宋邑倒在地上,一扭頭吐了口血,“你……”
“就是這樣。”南宮御月對傅冷道。
傅冷忍不住看了一眼南宮御月,“公子知道鬼手會使詐?”宋邑的實力略高與鬼手,就算敗了也不會敗得這么快這么莫名其妙。那就只能又一個解釋,鬼手暗中使詐不知道怎么傷了宋邑。
南宮御月笑道:“既然叫鬼手,難不成你還指望他光明正大?這人雖然武功稀松平常,但是能在冥獄天字號中站穩腳跟,自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奇松平常也是對南宮國師而言,即便是不使詭計,這位鬼手的實力也是二流頂尖的水平了。
馮錚猛地站起身來,飛身上臺扶起宋邑,就看到宋邑地腹部冒出了幾個血點。
“暗器?”
宋邑點了點頭,面色痛楚。他剛剛與那人交手的時候,對方腰間的扣帶突然動彈了一下,從中射出了幾枚短釘。兩人離得極近,他又被那人纏著,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晚了。
“卑鄙!”馮錚厲聲道,那人卻并不以為恥,傲然道:“擂臺之上,只爭勝負,生死自負。有什么卑鄙地?”
“你……”宋邑咬牙,氣得臉色發白。若是技不如人敗了他也就認了,但是在這種時候敗在對方的詭計之下,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失敗,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到天啟的顏面。這讓宋邑如何能不怒?
馮錚沉聲道:“別說話,先下去讓大夫看看。”下面已經有人飛快地上來,將宋邑扶了下去。
那男子見狀,嘿嘿笑了兩聲也轉身要走了。
“站住。”馮錚沉聲道。
男子聞言,有些詫異地回頭看著馮錚,馮錚冷聲道:“暗箭傷人,你就想這么算了?這就是你們貊族人的行事?”臺下,珂特吉笑道:“馮將軍,鬼手雖然是咱們陛下麾下的人,但是他可不是貊族人啊。所以…敗在他手下,馮將軍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這枯瘦男子整張臉瘦的仿佛脫了形,面色更是蒼白如鬼,還真看不出他到底長得像是貊族人還是天啟人。不過馮錚也知道,拓跋梁麾下的冥獄里多半都是天啟的敗類和天啟與貊族的混血。珂特吉說這人不是貊族人,只怕還真不是假話。
馮錚冷聲道:“本將軍不管他是什么人,若是光明正大的比武誰生誰死自然是自負。但是他既然敢暗箭傷人,就休想這般輕易了結!”
那枯瘦男子卻并不驚慌,反倒是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挑釁地看著馮錚笑道:“哦?馮大人想要如何?你親自來教訓我么?不知道這一戰算不算今天的比武?還是誰,天啟是打算車輪戰?也對,這第一場輸了,第二場又輸了,第三場若是再輸了……呵呵。”
馮錚微微瞇眼,正想要反駁就聽到一個聲音淡淡響起,道:“馮將軍,你下來吧。”
馮錚一愣,回頭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是坐在永嘉帝身邊的神佑公主。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神佑公主,有人若有所思,有人面帶不忿。貊族人暗箭傷人,若是就這么算了以后貊族人只怕在平京城里就敢草菅人命了。
馮錚想要開口,永嘉帝道:“馮錚,先退下。既然是比武,就不要壞了規矩讓北晉使者笑話。”
馮錚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應是。目光幽冷地掃了一眼那枯瘦男子,只要他還在平京,他御前司都衙門還不至于連個人都弄不死。
看著馮錚下臺,那枯瘦男子臉上嘲弄的笑越發明顯了。不過那笑容在他臉上,看到的人也只覺得毛骨悚。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身后風聲響起,連忙一躍閃到了擂臺一邊。在抬頭看過去,卻看到一個紅衣身影已經站在了擂臺之上。楚凌手中提著一條軟鞭,神色淡漠地打量著眼前的人,聲音平靜地道:“本宮來領教冥獄高手的功夫。”
“神佑公主?”枯瘦男子警惕地后退了兩步,盯著楚凌的眼神陰冷徹骨。說起來,這位前武安郡主現任的神佑公主跟冥獄確實是有不少恩怨呢。雖然冥獄中人彼此間沒有那么多的深厚情誼的,但是楚凌和君無歡兩次三番的跟冥獄過不去,他們臉上也是沒有光的。
楚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道:“來吧。”
枯瘦男子嘿嘿一笑,道:“拓跋興業的親傳弟子么?公主這張小臉倒是難得一見的美麗,若是不小心弄傷了……”
楚凌對他一笑,道:“試試看?”話音未落,手中長鞭已經如騰龍一邊卷起,夾帶著凌冽的風聲朝著對方直撲而去。
枯瘦男子飛身后退,“公主這是要打車輪戰?”
楚凌道:“不,這不算比武。我只要你一只胳膊給宋將軍賠罪,要么你自己砍下來給我?”
“大言不慚!”枯瘦男子怒道,飛身朝著楚凌撲了過去。
楚凌手中長鞭繞了個圈再一次卷向對方,“我說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