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鈴提行李上二樓,回到臥室檢查一番,自己妝合與抽衣柜抽屜做的記號仍在,感覺屋里的東西也沒人動過的樣子,越想越覺不對,轉身出房間,跑到另一間房門前擰動門把,門鎖住了!
臥室的東西沒人動,老主臥室的門緊鎖,只說明了一件事:死老頭這兩天沒回房睡,又睡回了老主臥。
老主臥是老東西和死去的老女人以前的睡房,她不想住老女人曾經睡過的房間,在跟燕老東西結婚后以另一間臥室做夫妻臥室。
這些年,她數次三番想把老主臥改做放雜物的衣帽間,做她的專人衣柜室,燕老不死的死活不同意,一直讓老主臥保持著原本的樣子。
掌控住死老頭很容易,但是,唯獨不能踩他底線,老東西的底線就是死去的老女人和女兒以及他的小掃星外孫,那三人睡的房間,用過的東西,至今保留完好。
她無數次想將死母女兩留下的痕跡徹底清除,將那三人從死老頭心頭趕走,卻沒有成功,她也使用過先斬后奏,趁老頭不在家,把以前客廳里的東西換掉,死老頭回來當場翻臉,并且揚言說她再敢不經過他同意扔家里的家具物品,直接離婚。
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婚是絕對不能離的,她需要燕家太太的名頭,因此,賈鈴忍了,忍受著讓那些有死母女氣息和痕跡的物品在同一個屋檐下,占著現在屬于她的地盤。
她能忍得下來,也是因為死老頭除了留著那些東西當念想,并沒有睡老主臥,跟她結婚了安心過日子,更沒有苛待她,不節制她花錢多少,她是名符其實的女主人。
然而,這次她才離家三天,就三天沒看管著他,老東西竟然回老主臥去了,這不是昭示想分房睡嗎?
先分房睡,然后離婚也順理成章,是不是就那意思?
賈鈴氣得臉扭到一堆,手死死的抓住門柄,力道大的幾乎要把門把扳斷,想分房睡,想慢慢拋棄她?
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她進了燕家的門,名字掛在了燕家戶口本上,休想趕她離開,燕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現在還不是她的,早晚也會成她的,若不是小掃把星還沒活著,哪容得死老頭活這么多年。
賈鈴青鐵著臉,陰狠的盯著老主臥室,該死的死女人,死了那么多年竟然還能引發死老東西的情感,當初讓母女倆那么容易死了,便宜了她們!
本來還想留小掃把星再多活幾年,該死的母女做了鬼還不安份,那就別怪她盡快把小掃把星送去跟她們團聚。
賈鈴眼底浮上狠毒,慢慢的,露出陰冷的冷笑,松開手,回臥房收拾自己的物品,也趁機調整情緒,等下樓,又是面相平和的老人。
回到樓下客廳,坐著等,一直不見人回來,等到十二點半后才聽到門鎖轉動聲,坐等了足足一個鐘的賈鈴,揚起溫柔的笑臉,當門被推開,她忙起來,歡喜的叫:“鳴哥,你回來啦。”
燕鳴輕快的回到家門外,開門進家,猛不丁的聽到嬌哆聲,后背冒出雞皮疙瘩,抬眼望見一身洋裝,打扮得像四十歲貴婦似的老女人,喜悅的臉驟然冷僵:“是誰允許叫我鳴哥的?你以為你是誰?”
燕老縱然年過七十,總體而言,身體還挺硬朗,一聲怒吼,中氣十足。
“我……”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吼,賈鈴一下子白了臉,燕老東西竟然吼她?自十幾年前她先斬后奏扔掉了一批家具那次燕鳴暴怒吼了她一頓,之后她記在心中,規避不碰他底線原則,十幾年來,他和她相敬如賓。
在廚房里的金嬸,聽到老先生的怒吼,一把丟開手里的東西沖出廚房,跑到與客廳相連的走廊處,看見老先生站在大門口,一張臉陰云密布,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怎么回事?
金嬸心中打了個問號,老先生剛進門怎么就發火了啊?
“你什么你?”燕鳴震怒難消:“鳴哥是四娘子的專用稱號,只有四娘子才可以那么叫我,誰給你的膽子模仿四娘子叫我鳴哥,是誰唆使你用這種叫法來向我套近乎的?”
再次被怒吼,賈鈴霍然明白原因,一張臉青白交加,“鳴哥”兩個字是死去的老女人對燕老東西的稱呼,打死女人過世,便再沒人那么叫,以前,她只叫他“燕大哥”,今天只想盡快哄住老東西,所以用了死老女人用的叫法,卻沒想到老東西反應那么強烈。
找到原因,她低聲下氣的解釋:“燕大哥,我我……只是覺得那樣更親密些,沒想過要……取代夫人的位置……”
就算對死去的老女人恨之如骨,賈鈴仍然能屈能伸,把自己放低,用以前她在燕家當保姆時對死女人的稱呼來指代死去二十多年的那位死人。
“閉嘴,我不想聽你狡辯,你說沒想過取代四娘子,你會把四娘子的東西扔掉?沒想過取代四娘子,你會時刻想把四娘子住過的臥室改做你存放衣服鞋子的衣帽間?沒想過取代四娘子的位置,你會故意用四娘子的專稱來邀寵?”
吐出一連串質問,燕鳴胸口一鼓一鼓的起伏,帶著滿面怒氣,拄著竹拐杖走向餐廳:“小金,可以開飯了沒有?”
他怒氣沖沖的,走路跺地很用力,跺得地板“咚咚”響,當對保姆說話,嗓門仍然有些大,語氣則緩和了很多,并沒有因賈鈴而遷怒旁人。
“老先生,飯菜早就做好了,就等您回來,您和太太請到餐廳稍等,我去上菜。”金嬸趕忙應一聲,轉身就想去廚房張羅午飯。
被置之一旁的賈鈴,被燕鳴的態度氣得渾身哆嗦了一下,賭氣的往樓上跑。
聽到高跟鞋得得得急如馬蹄似的聲響,金嬸回頭,看到太太好似向外跑,忙喚:“太太,馬上開飯了,您要去哪……”
“不要管她,她有趙宗澤兄妹兩外孫,有趙家給她養老,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哪用得著留在燕家,她愛走讓她走,走了莫回來更好。”
燕鳴連頭也沒回,更不緊張,拄著拐杖,叮咚叮咚的走向餐廳。
剛跑出七八步的賈鈴,急速前沖的身影陡然剎住,后背僵硬,燕老頭說‘她有趙宗澤兄妹兩外孫’那句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對她和趙家兄妹生出懷疑?
那想法讓她打了個激靈,立即把賭氣的心思拋之于腦后,忍著屈辱,慢慢轉身,頂著陰晴不定的臉,一步一挪的挪往餐廳方向。
老先生說不要管太太,金嬸本來有點為難,當看到太太自己站住又轉身,她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小跑去廚房。
燕鳴聽著急跑的高跟鞋聲靜止,又聽著那聲音變輕,并且不是走向大門和樓梯,而是向餐廳走來,他仍然沒回頭,馬不停蹄的進餐廳,坐等吃飯。
燕老頭不回首哄她,保姆也不幫忙,就算沒人給自己臺階下,賈鈴自己給自己找臺階,硬著頭皮,小步小步的走,挪進餐廳,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低著頭不說話。
金嬸將菜一一端上來,簡簡單單的二葷兩素和一個湯。
賈鈴看去,都是家常小菜,絲瓜、小白菜,五花肉炒苦瓜、小香菇炒雞肉,和排骨湯,她心里窩著氣,吃氣就飽了,對著幾樣小菜更加沒吃的,意思意思的吃了兩口就不再動筷子。
金嬸看到太太不愛吃,也沒敢說問是不是不合胃口,老先生點的菜譜,她照做就是,太太不喜歡,她也沒辦法。
燕鳴吃的很香,他在青大小姑娘宿舍吃了幾道菜,念念不忘,回來就讓小金做,味道雖然遠遠不及小姑娘家的好吃,但是,比起那些千遍一律的海參等價格貴實際也并沒有多少營養的高價產品更有原味。
別人吃不吃,那是別人的事,他喜歡呀,吃得滿面紅光,美美的搓一頓家常小菜,拄著自己的竹杖,慢悠悠的起身。
為了找臺階下,賈鈴想去扶一扶,然而,燕鳴并沒有給面子,臉當時就冷了,一甩甩掉賈鈴的手,自己昂首闊步的出餐廳。
被甩開的賈鈴,心頭閃過憤恨,瞬間被驚惶取代,燕老不死的反應很不對,肯定聽到了什么,對她生出很大的成見,甚至厭惡她。
現階段,在小掃把星還沒解決前,她不能跟他對著干,更絕對不能失去燕太太的合法身份。
必須要弄清原因!
心中有危急感,賈鈴也顧不得憤恨難消,快步跟在燕鳴身后,到客廳,看見燕鳴并沒有坐,也沒有去樓上休息,而是直接走向大門,有想出去的意思,她也不聲不響的跟著。
燕鳴走到門口,轉身,滿面怒氣;“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我擔心你一個人外出不安全,我陪你去散散步。”賈鈴掩去負面情緒,表現出端莊賢慧的妻子該有的模樣。
“你不是擔心我,你是想監視我,看我跟誰說了話,跟誰聊天,然后回頭你再想主意無中生有,栽贓嫁禍別人,讓別人誰也不敢到我家來串門,讓我沒臉出門,方便你和趙家兄妹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聽到那番話,賈鈴心中警鈴大作,瞬間裝出委屈的樣子,幾乎硬咽:“燕大哥,你……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呵呵,賈鈴,別裝了,你裝副這樣子給誰看?”燕鳴諷刺的呵呵一笑,眼神冷涼:“你們都做了不要臉的事,到現還想裝可憐裝無辜,當我是傻子?你喜歡跟著是吧?行啊,帶上你的證件,跟著我去民政局。”
“……”賈鈴呼吸一滯,化了精妝的臉僵硬,表情驚駭,燕鳴他知道趙宗澤挖了燕行的墻角?他……要跟她離婚?
“愣著干什么,不是想跟著嗎,去拿證件啊。”看到賈鈴心虛的樣子,燕鳴心中錐痛,他果然被賈鈴騙了,騙了十幾年啊,若不是小龍寶將證據擺在他面前,或許到死的那天他仍會被蒙在鼓里。
“燕大哥,我……不知道你說什么,你不想我跟著,我……不陪你就是……”就算有可能已經東窗事發,賈鈴也不會承認,裝傻賣癡,裝作聽不懂燕鳴的話。
“賈鈴,你還想當燕太太的話,安安分分的在家當你的老太太,別想著管著我盯著我限制我自由,也不要再跟趙家兄妹來往,你讓趙家人再踏進我家門一步,我們立即離婚,沒得商量。”
燕鳴下了最后通諜,也不再看賈鈴青白交加的臉,拉開門,踏出去,再甩手關上門,自己去找老友們。
燕鳴給自己發出警告通告,也再次證實心中猜測,賈鈴盯著門,心里急燥慌亂,老家伙一定是知道了趙宗澤撬了燕行的墻角,所以當然會懷疑到她頭上來,懷疑她和趙宗澤母子兄妹們的關系,懷疑是她出主意和提供機會讓趙宗澤接近王玉璇,現在要怎么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站了一會,慢慢的走到沙發座坐下,暗中思索對策,這個時候必須要順從老家伙,暫時跟女兒和外孫們不來往,等消除老東西對她的懷疑,再想辦法哄老東西將小掃把星拉回家住,那樣她才能有機會下手。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哄燕老頭,盡快解決掉小掃把星,只要把小掃把星送去跟那對死母女團圓,只要小掃把星一死,最后剩下孤家寡人的燕老不死還不得任她捏圓搓扁,到時再送老不死的去跟他家人團聚,燕家所有的財產就是她的。
想到不久坐擁燕家數千萬家財,賈鈴眼神狠辣,臉上浮出得意的笑容,任賀家燕家是世家軍門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全落她手里,小掃把星建有軍功又如何,最后也不過是給她多賺回一份撫恤金。
她伏低做小二十幾年都熬過來了,如今離自己苦心策劃的那天已不遠,再忍一忍又何妨!
理出頭緒來,賈鈴靠著沙發,拋去煩燥,躍躍欲試的暢想如何實施自己掃除小掃把星的計劃。
一個白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于上班族來說有點長,對于頂著烈日訓練的學生們來說也有點長,而對于在靶場練習的學生來說半天很短,轉眼就過去,然后,上靶場,放一通槍,再由運輸車拉著回青大。
夕陽西下時分,倦鳥紛紛歸巢,放學的學生們如鳥獸散,李宇博開著自己的愛車,風風火火的殺回狀元樓,沒看到小晁的車子,他欣欣然的下車,跑草坪上坐等。
回樓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認識李部長的人,跟他打招呼,高年級的和很熟的同學也會調侃李同學幾句,問他是不是在等美女。
李少頂著陽光燦爛的笑容,舉雙手雙腳歡迎調侃,過一小會兒,就見晁會長的車子平靜悠然的駛向宿舍樓。
李宇博歡快的跳起來,展開飛毛腿,跑到東邊樓梯前的臺階上等晁哥兒,當晁家哥兒的車駛至眼前,他看到緊跟著的兩部車,兩眼瞪得溜圓,特么的,怎么都來了?
后面兩部車開車的人一個是大才子,另一個是陳學長,看到大才子和陳學長自己開車沒什么震驚的,但是,那兩人所開車的副座駕位上所坐的人是他們各自的老師!
符教授和翟教授來干嗎?
看到晁哥兒后面的兩部車,李宇博以四十五度角望天,別告訴他,那兩位教授也是來蹭飯的。
上仰的視角還沒達到四十五度,他眼睛又一次瞪圓,后面,一輛摩托車狂奔而來,那騎車手赫然是萬俟教授。
我……
李宇博想罵人,若說對符、翟兩教授到來的目的還抱懷疑態度,那么,看到萬俟教授,他敢拿生命起誓,那些人是來找樂樂小蘿莉的!
看到一批不速之客,想到他們是來跟自己搶晚餐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么那些家伙會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在李大少問十萬個為什么時,三輛轎車泊在樓前的空地上,人還沒下車,風馳電摯而來的摩托車也‘嘟’的沖到大才子開的轎車旁,威風凌凌的車手剎車,停穩,人下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晁宇博推門下車,掩門,走到車頭所對臺階那兒,等三位教授。
才子俊雙足落地,剛想關車門,萬俟教授一把將自己的頭盔塞駕駛室,笑呵呵的拍拍才同學的肩,大搖大擺的走向少年會長。
才子俊苦著臉,揉肩膀,內心是崩潰的,萬俊教授,你放頭盔就放唄,用得著下那么重的手嗎?
心里苦,他還不能抱怨,沒辦法,誰叫萬俟教授是練跆拳道的,他不想以后經常受教授的“友好拍肩”。
翟教授和符教授在下車手時各自抱出盒子袋子,當被自己的學生搶走,教授們笑容滿面的走到漂亮少年身邊,催少年:“晁會長,快帶路,我等不及想去小同學宿舍做客。”
“講真,教授,你們也不提早知會我一聲,這么忽然,我真怕你們嚇到小樂樂。”晁宇博頭疼的揉額心,他在下課后開車回宿舍的路上才收到陳學長的通知說翟教授和符教授要去看樂樂,真正的是先斬后奏,讓他連婉拒的余地都沒有。
真不知老教授們哪根筋搭錯了,為什么突然要跑來探訪樂樂,還是踩著這個點兒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想蹭飯,他事先不知情,沒提前做準備,到時菜不夠可怎么好?
這樣搞突襲,真好嗎?
少年心塞塞的,無語的望向才同學和陳學長,為什么就沒早點跟他通通氣呢?
被少年會長瞥視的才同學和陳同學,同樣一臉無語,他們也不知道老師為什么會突然想來看小蘿莉啊,而且是下課后才抓他們開車帶路,你說,他們能怎么辦?
“走嘍走嘍,看我的小學生去咯。”萬俟教授當沒看見少年的幽郁臉,興沖沖的沖到最前面,氣昂昂的爬樓梯。
符教授和翟教授振臂呼應,就那么興高采烈的沖上樓梯,才子俊和陳書淵蒙圈,教授,你們高大上的形象呢?
“小晁,你們先上去,我遲一點,記得叫小樂樂等我回來才開飯啊。”瞧那三位老教授的表情,李宇博敢賭那三位到四樓小樂樂宿舍肯定趕都趕不走,百分百要留飯的,小樂樂家的桌子太小,人那么多,肯定坐不下,他得去買張桌子應急。
“好的。”晁宇博大致上也能猜到大李的意思,大李不是去買菜就是去給小樂樂添置板凳一類的東西。
李少也沒去開自己的車,順手拿晁哥兒的車鑰匙鉆進奇瑞車里,開著就跑。
晁宇博和大才子陳學長三位跟在三位教授后面登樓,路上遇到三五成群的學生,大家看到晁會長陪著三位一看就是老師或領導人來狀元樓,也有點懵,搞不懂是做什么的。
三老三少爬到四樓,漂亮少年開門,先一步推開門進去,再請三位客人們進,一邊對在小廚房里的主人喊:“小樂樂,有客人來了。”
三位老教授也不管面子里子問題,爭先恐后的擠進宿舍,符教授和翟教授第一次大駕光臨,看到小客廳里的書,眼睛冒光,真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啊!
樂韻在小廚房燒菜,聽到門響,知道是晁哥哥和幾位學長來了,本來不關心的,然后聽到多個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驀然側身,伸頭探看,看到導師萬俟教授和兩位老教授擠進客廳來,頓時就呆住了。
她聽力很好,用心聽的話,從一樓到八樓的聲響都難逃一劫,但是,她又不是在辦案,用不著總時刻留意聽四周動靜,因此自動屏蔽聽力功能,專注的做自己的事,從而不知除了晁哥哥的好友,竟然還有三位大有來頭的不速之客。
“嗨,小同學,還記得我不?”
“小同學,還記得我這張臉么?”
符教授和翟教授打量一眼客廳,看到在小廚房里的小同學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雙雙跳出來刷臉。
“小樂,這兩臭不要臉的老貨搶我的藥茶,你不要給他們面子。”兩老貨主動對自己小學生示好,萬俟教授驕傲得翹起小尾巴,得意洋洋的。
“萬俟,你的臉呢?”
“小同學,別信萬俟的話,他故意抹黑我們。”
翟教授和符教授聯手將萬俟教授推到后面,讓老家伙靠邊站。
才同學和陳同學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抱來的東西先放小寫字桌面,和晁會長請三老師坐,免得老師們打擾到小樂樂工作。
“導師好,符教授翟教授晚上好,哪陣香風把你們吹來了,宿舍有點小,委屈教授們將就將就的坐。”
“是你炒菜的香味把我們引來的。”符教授腆著微胖的肚子,笑呵呵的就著三位學生的陪伴去小桌子邊坐。
“教授,你的臉呢?”
“臉在臉上啊。”
教授們才不管學生們那副“老師你不要臉”的表情,樂不可支的答。
三俊秀青年:“……”你們都是雙科博士,是院士,這么赤祼祼的展示你們的吃貨屬性真好嗎?
想去招呼一下教授們的樂韻,無力嘆氣,感覺又是兩吃貨啊!想想也不奇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學長和才學長是吃貨,他們的老師不是吃貨的可能性比較少。
“小樂,你不用管我們,你炒你的菜,盡量多炒點,我們要留飯的。”萬俟教授瞅到小學生想出廚房,先說明情況。
另兩位頻頻點頭附合。
“菜倒是買了兩天的,晚上夠,就是飯還得再煮,晚飯估計要到六點半左右才能吃。”
不用教授說,樂韻也猜得出來三位老師要留飯的,試想,早不來晚不來,踩著下課后的點兒來,不來吃飯還能來干什么?
三位教授聽說菜足夠,樂得見眉不見眼,哪在意晚餐晚,莫說六點半左右,就是等到七點八點,他們也樂意。
三位老教授不要臉,晁宇博也是醉了,和陳學長、大才子洗水果,裝盤,招待老教授們。
有晁哥哥當家作主,樂韻也就不管外面的事,炒好一個菜,先關電源,把飯打出來,重新淘米上鍋煮,再翻冰箱拿肉,提青菜清洗。
她上午打電話給上次幫送菜的那家果蔬店,在電話里選購青菜和肉,中午店家幫送貨上門,有生菜、芹菜,紅蘿卜、南瓜、苦瓜、絲瓜、冬瓜,還有排骨、精肉和雞肉、魚。
原計劃晚上是晁哥哥,李哥哥、陳學長和才學長與她自己五個人的量,只炒六個菜,余下的明天吃,現在增加三位客人,哪還有可能有多余的菜留到明天。
菜足夠,飯可以煮兩次,樂韻頭痛的就是晚上怎么坐,她的飯桌就那么大,坐七個人很擠,坐八人,可想而知會擠成什么樣子。
三位教授是不知道小女同學的糾結,歡歡喜喜的等著品嘗美食,尤其是翟、符兩教授更是望眼欲穿,他們得意學生跟他們說小姑娘煮的飯菜好吃極了,他們也從萬俟那里搶到一點藥茶喝,那味道真的美,因此,當得悉小姑娘當天不用軍訓,迫不及待的就跑來打秋風。
李少開著車奔生活街,跑到專買生活用品的地方找合適的桌子,找來找去,逛好幾家都不怎么滿意,到第五家,眼前一亮,那家有賣木茶幾,那種茶幾桌面可展開也可折疊,展開就能當飯桌,板面對折起來就是一張茶幾。
欣然大喜的李宇博,二話不說,挑二張可折疊茶幾,帶著勞動成果,牛轟轟的回宿舍。
趕回狀元樓,搬東西下車,左手抱一張,右手抱一張,一人抱兩張桌子,一口氣爬上四樓,發現小蘿莉的宿舍門沒有關攏,歡天喜地的推門而進。
“大李,辛苦了。”晁宇博看到扛著家具的發小,心中歡喜,他和大李果然有靈犀,都能想到小樂樂這里最需要什么。
才子俊和陳書淵飛速跑去搬忙,將桌子放一角,擺開,二拼一,ok,莫說八個人,十人同桌也沒問題。
擺好桌子,拿抹布擦拭幾遍,先收起放到窗子底下,小客廳太窄,擺開桌子,真的沒一點空閑空間。
有新桌子,怎么坐的問題解決,樂韻安心燒菜,心里也少不得暗嘀咕,這下桌子齊備,那些吃貨豈不是更有理由來蹭飯?
吃貨們經常跑來,她就要淪落成保姆,想想好憂傷啊。
再憂傷也沒用,她是主人要管廚,哪有空悲秋傷月,忙前忙后,一個人在小廚房張羅足足近四十分鐘,菜全部出爐。
四位學霸吃貨擺桌,拿碗,端菜,忙得不亦樂乎。
三位教授被請到飯桌旁,盯著菜,饞得兩眼冒綠光,小同學做的菜或許沒有星級大廚們那樣的花樣繁多,然而,去繁化簡,反而更原汁原味。
整整十三盤碗,并不是十三道菜,共八個菜,有幾樣分做兩份裝,那么足的量,就算再多兩人也不顯菜少寒酸。
開席,三老教授迅速行動,那速度比起他們的學生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呃,除了你爭我奪的搶菜,完全聽不到其他廢話。
樂韻:“……”如果不是因為早知教授們是有高等證書的院士,她或許認為他們是非洲難民。
三位教授越吃越歡樂,搶菜速度越來越快,大有大打出手的勢頭,以致四個學霸吃貨不得不拋去尊師敬老的優良傳統,以力量與速度決勝負。
一頓飯吃完,無異于上演一場武打戲,當最后老的小的滿足的抹嘴時,樂小同學那被震驚震得暴跳的眼皮老半晌還靜止不下來。
被美食喂飽的三老吃貨,巴啦巴啦的發表不下于一萬字的吃后感和贊美之言,四位學霸吃貨洗完碗,冏冏的以小學妹需要溫習功課為由,擰三位教授走人。
“小樂,我們等你軍訓完再來指導你學習啊。”
臨走前,翟教授和符教授戀戀不舍,頻頻叫讓小同學別太想他們,他們有空就會來給她授業解惑。
“……”樂韻驚呆了,啊嗚,她才不想念他們,更不想他們隔三差五的來串門子啊,誰來把那三位老教授封印,讓他們忘記她的存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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