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燕少并不知新產品的材料合成效果要達到哪個級別的效果,所以嘛心里也沒多少底。
樂韻拿著奶鍋來回晃動:“九分滿意吧,材料融合能準確的達到生產流程要求的話,它的顏色比現在的色澤還要晶燦,在明光下有毫光萬道的耀眼感,內部結構也更穩定更耐熱。建議技術工正式生產時在熔煉紫銅那步延長半個鐘才添加其他材料進行融合,另外每當紫銅加十斤的量追加半兩黃金,成果比現在應該要好一點。”
“我過會再跟技術員們溝通,模具師已經在著手設計模具,他們說盡量會趕在七月前將藥爐鑄造出來。”
“嗯。能趕得上我六月底七月初的煉藥時間最好,趕不上的話請他們努力研究吧。”
燕行沉默一下,戀戀不舍的拖過背包:“小蘿莉,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宿舍了啊。”
“不急,反正一身臭味,不如干脆坐等半小時消化一陣再扒光衣服躺尸,我幫你扎針,也免得還要另約時間叫你過來針灸。”燕人難得的竟然那么識相不賴地蹭飯,樂韻忍不住多瞅他幾眼,這是不是就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我不臭的,昨天有洗澡。”被小蘿莉說一身臭味,燕行臉上又發燙,下意識的舉起手聞聞腋窩有沒味,雖然有點汗味,但是真的還沒達到讓人討厭的臭的程度。
“昨天有洗,今天沒洗,一身的火焰味和鋼鐵味兒,聞味道就能猜出是鋼鐵廠工人。”
“要不我回宿舍洗洗再來。”小蘿莉鼻子太靈敏,燕行郁郁的撇撇嘴,明明他才是被隊友們說有潔癖的那個人,怎么現在總是被嫌棄。
“用不著那么麻煩,等下扎針時你還會出身臭汗,就算洗了再來也等于白洗。”
“小蘿莉,你能不能別總是……讓我栽面兒。”每次都挨小蘿莉說得他都要懷疑人生,簡直不能更心塞。
“覺得栽面兒不舒服的話你大可摔門而去。”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明明沒道理,還說什么好男不跟女斗,自欺欺人。”
“小蘿莉,你就不能不懟我?”
“不能,你有錯還不懟你等于是縱容你的壞毛病。”
“我沒壞毛病,不抽煙不喝酒不嫖不賭,熱愛工作熱愛國家熱愛朋友,脾氣好身體好顏值好,明明是個新好青年。”
“賀小籠包,說這話你臉紅不?”有個人超自戀,樂韻樂了:“顏值好倒是實話,你那張臉確實無可挑剔,身體嘛,頂著個被毒得滿目瘡痍隨時有可能爆發的破殼,你還說好?你說身材好的可信度要比身體好高一千倍。”
“人沒毒死,別人又不知道,就算外表光鮮,別人也當我身體好。就算身體不好,我也是顏值好脾氣好的新好青年。”
“拉倒吧,自控力差,厚臉皮,傲嬌又自戀,像個別扭的熊孩子,還小雞肚腸,為蹭吃的沒節操沒下限,毛病一大堆,你還好意思說是新好青年,像你這樣的新好青年街上一抓一大把。”
被批得一無是處,燕行幽幽的瞅著小蘿莉:“我真那么差勁?”
“差不多吧,還有些缺點暫時還不太確定該說是缺點還是優點。”
小蘿莉總是潑冷水,燕行惱得很,不敢朝小蘿莉丟眼刀子,只能朝空氣甩眼刀子出氣。
帥哥在跟空氣生氣,樂韻搖頭,說他傲嬌還不開心,他自己做的是傲嬌的事,他不敢懟她,只能慫慫的生悶氣。
她也不跟他斗嘴,抱著書本啃,啃了半個來鐘的書,給燕帥哥消食的時間也足夠,起身去臥室拿醫用工具。
當小蘿莉又不跟自己說話了,燕行拿出手機編信息,將小蘿莉對藥爐材料熔煉新建議發給技工,然后當空氣,其實,很多時候他寧愿被小蘿莉懟他,有人懟有人跟自己說話,至少不那么孤寂。
瞧得小蘿莉去臥房,也猜到是要給自己扎針了,默默的上趟洗手間,回頭坐下寬衣,露出了胳膊,見小蘿莉放下醫用工具轉身又去廚房,他趕緊自己躺尸,拿衣服蓋在腰間。
去廚房拿個碗的工夫燕帥哥已躺成一條蟲,樂韻悶笑著走到他旁邊坐下,拿出醫用工具,將提煉出來的藥汁用注射器吸取搭配,配成一碗濃濃的綠色藥湯,又找出藥丸子弄碎幾顆放藥湯里調勻,另外拿出十顆藥丸子,叫燕帥哥起身服藥。
躺成一條人蟲的燕行聽說要吃藥,一個仰身坐起來,當瞄到小蘿莉手里一堆圓溜溜的藥丸子,眼神晃亮晃亮的:“小蘿莉,是不是都是給我的?”
“一次全吃下去,再喝一碗藥湯,還有,離我的書遠點,免得流汗淌了地板弄濕我的教材書本。”樂韻將小爪子里的藥遞給見藥丸子像見到寶似的燕某人,內心也是深深的醉了,燕人當藥丸子是糖豆不成,要他吃藥還那么高興,毛病。
“嗯嗯。”燕行邊點頭邊將藥丸子全轉移到手心里,抓著往嘴里塞,一把香噴噴的藥丸子只分三次就干掉了,端起碧綠色的藥汁一飲而盡。
他記得小蘿莉的囑咐,挪挪身,挪得遠離書本又躺成一條蟲,剛吃藥丸子時感覺香氣滿喉,溫沁入心,當喝下一碗藥汁,感覺胃里暖了起來,僅只躺下不到三分鐘,胃部像著火般燒起來。
胃燒起來,滾燙的感覺漫向四肢百骸,燕行只覺如置火焰里,甚至感覺比在鋼材廠的鍋爐房還要熱,心口燙得嚇人。
“小蘿莉,熱。”身心好像燃燒起來,他想喝水。
“熱就對了,忍著。”樂韻拿起針套到燕帥哥身邊將他遮腰的衣服拿開,居高臨下的觀察藥效反應。
燕行閉上眼睛,極力忍著火焚般的火灼火燒的感。
樂韻盯著燕帥哥,用眼睛特異功能掃描藥效發揮作用的速度和力量大小,看藥力沖向燕人的經脈,看他因藥力太渾厚而燒得全身皮膚呈赤紅。
因為灼燒感越來越猛,燕行被灼得汗流如泉,哪怕小腹像要爆炸似的,燒得意識都快模糊不清也沒哼半聲。
觀看藥力已遍布燕人前胸和腹部各處,樂韻果斷出手,雙手連發,金銀針化成流星,接二連三的刺在燕帥哥前胸、小腹、和手臂、腳上,銀針金針林立,像仙人掌面上的刺。
扔出最后一把針,蹲下身點燕某人穴道,迫使毒快速沿她劃定的路線退,當將丹田附近和心臟附近的毒全部逼走,立即金針封穴,將他的心臟和丹田區域保護起來。
隨著金針銀針引毒至經絡路線,燕大少手心與腳心刺著的銀針四周滲出血絲,先是暗紅色的血,過了一陣便是青黑色的水汁,絲絲縷縷的青黑汁被汗水稀釋,像顏料涂在手心腳心,還有股奇怪的酸腥味。
逼毒是需要時間的,樂小同學又坐下看書,讓燕帥哥流血流汗。
燕行感覺被熱量燒得快爆炸時,隨著身上一陣陣的微痛,那種兇猛的像要焚化肉體的灼熱感弱化不少,然后他清晰的感應到有一股滾燙的熱流沖向手與腳,很快聞到血的味道。
他總算明白小蘿莉之前說扎針后會一身臭汗是什么意思了,真的是臭汗,連他自己都聞到酸酸腥腥的汗味,可想而知當小蘿莉聞著該有多刺鼻。
汗味兒和血味兒沖進鼻子,燕行羞恥的耳朵又灼燙起來,偷偷啟開一條眼縫,看到小蘿莉竟然又在看書,趕緊觀察自己,看到自己被污污的汗黏糊一身,當時羞憤欲絕,好好的怎么變這樣?這樣子被小蘿莉看見還不得認為他是臭不要臉的流氓。
看,看,看!
他盯著自己看,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發現怎么努力都沒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急得一顆心似熱鍋上的螞蟻,越急越無法靜心,一時慌得六神無主。
正當他暗中壓抑呼吸時,聽到一側傳來如畫眉鳥似的脆音:“賀小籠包,心浮氣燥會令藥效打折扣的,安靜的躺著,或者也可以睡覺。”
被小蘿莉發覺自己氣血不穩,燕行羞的無地自容,也不敢偷瞄小蘿莉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無法見人的窘態,干脆閉上眼睛裝死。
時間流逝,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轉眼又過去一個鐘,帥氣燕大少手心腳心的青黑色水汁還沒停止,兩個鐘過去,青黑色血液滲得更緩慢,三個鐘過去,燕大少不再流汗,青黑色的血線也更弱。
時至五點,樂小同學淘米煮飯。
到五點半,燕大少手心腳心不再滲青黑色,血液變成鮮紅,他身上有層汗污,頭發也被污浸濕。
毒被拔得差不多,樂小同學將二百多枚針取回丟進消毒用的燒杯里浸泡,將醫用工具送回臥室:“燕人,衛生間借你用,自己打掃衛生。”
從全身火灼火灼的到慢慢正常,燕行熬過考驗,當小蘿莉拔針時有種終于解放的慶幸感,聽到小蘿莉大方的讓他用衛生間,激動的心怦怦跳,小蘿莉對他越來越寬容了,也越來越關心啦!
就算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他也能猜到有多狼狽,出了那么多臭汗,一身黏糊糊的,就這么頂著臭哄哄的樣子回去,路上遇到學生肯定會把人熏暈,想想都覺得丟人。
“我一會兒就打掃衛生。”他飛快的應一聲,聽到小蘿莉腳步聲進臥室才睜開眼,一瞅,發覺自己身上的零部件已經風平浪靜,沒啥不能見人的地方。
嗯?!
他腦子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完全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想到之前小蘿莉可能有看到自己的糗樣,臉又可恥的發燙。
再瞅身邊,地面淌了一片水漬,有血的顏色也有像顏料一樣的顏色,染得地板成彩色,汗水和血液的污水只差一點兒就要流到小蘿莉放書本的地方,也可見小蘿莉有先見之明,讓他挪遠些才讓書本免去遭水災的劫難。
水漬中間有人躺過的痕跡,再看身上像鼻涕蟲爬過涂得亮晶晶的。
被自己的樣子給羞得面紅耳赤,燕行一個仰身跳起來,抓起衣服沖進小蘿莉宿舍的衛生間沖洗,他沒空胡思亂想,快速的將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一遍,穿上衣服,又麻利的洗干凈貼身的衣褲,先張望一下,小蘿莉不在小客廳,他飛奔而出,找到一只袋子裝起貼身衣服塞進背包里。
偷偷摸摸的藏好貼身衣服,二話不說,再飛跑著沖往陽臺找到拖把又急沖沖的回客廳,頂著張發熱的臉擦地板。
小客廳里淌的水漬也是黏糊糊的,他拖了一次又一次,耐心的拖擦,洗了四次拖把才把地面拖干凈,又用清潔劑刷一遍,再用干抹布吸水,將地面整得干凈干爽,清洗拖把。
幫燕帥哥針灸完,樂小同學也沒閑著,找出菜下廚房做晚飯。
美少年放學后耽誤了點時間,回到學霸樓直奔四樓,打開門聽到水響聲和從廚房傳出炒菜的動靜,舉目一瞅,瞅到在小樂樂洗手間的燕大少,整個人有點不太好,那家伙怎么又來了?
“小晁,回來了啊。”燕行在洗拖把,聽到門把旋動聲伸出頭,看到美麗清雅的少年,友好的打招呼。
我去,什么叫“回來了啊”?晁宇博特別抑郁,這是小樂樂的地盤,燕少那語氣怎么聽都覺得怪異。
“燕少找小樂樂有什么大事?”心情不郁,美少年掩門,將斜背的包摘下來,走到飯桌旁坐下。
“給小蘿莉送份東西來。”面對小蘿莉,燕行總情不自禁的慫,面對晁家哥兒能應對自如,很平靜的關水頭,拎干拖把的水,提去陽臺晾,回頭又洗了手,不動聲色的陪晁少坐著吸空氣。
燕帥哥厚臉皮的又蹭飯,樂韻已見怪不怪,沒趕他走。
燕行有自知之明,喜滋滋的搓一頓,搶著刷碗,也沒好意思學晁少陪小蘿莉看書,他先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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