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三立負責當貴圈青年們的陪客,原以為柳少會先向小姑娘介紹其他幾位,然后才到他,畢竟他是主人,先客后主嘛。
誰知被柳少給抓出來,他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提醒:“柳少,形象形象,麻煩你給你留點形象!我好歹是正正經經的美術專業,你這樣子,沒準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是野雞大學畢業的,擔心請我做活我會把人家家里涂鴉得面目全非。”
“你是什么印象派的,反正我是不懂欣賞。”柳少才不管佟三立形象不形象,扔下他不管了,興致勃勃地向小蘿莉說他去t市巡查游艇的詳細情況。
周憺只與小姑娘打了個招呼,柳少便沒完沒了,他和佟三立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小蘿莉坐下與柳某人聊天,燕行也坐下,柳大少也不會為難自己,拖張椅子坐了一半,另一半讓給周憺。
劉姝華在柳少那邊被弄得差點下不了臺,本來堅決不想再與柳少打交道,看到燕少在那邊,又自動將之前的小尷尬忘記了,走過去與燕行打招呼。
余少原本還在遲疑要不要過去與晁家小義孫打個招呼,看到劉姝華起身,他也起身,兩人結伴而行。
看到劉千金走向自己,燕行站起來,立馬就站到小蘿莉身后,堅定的與女性保持距離。
看到燕大少生怕自己傷害小姑娘而立即就去盡職當保鏢的動作,劉姝華心里頗不是滋味:“燕少,我就過來打個招呼,又不會傷害小姑娘,你不用這樣防著我。”
正口惹懸河的柳大少,看到劉千金、余少又過來了,聲音戛然而止,將表演的機會讓給那倆人。
“劉千金是想向我還是想與小蘿莉打招呼啊?小蘿莉與你不熟,沒那份必要吧。至于我,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宜與年青女性距離太近,大家保持適當的距離,對彼此都好。”
燕大少微笑的時候是個適合當花瓶的美男子,犯直男癌的時候同樣能讓人憋屈得想嘔血。
他是當了回直男,爽了,劉姝華的笑容僵了僵,唯一慶幸的是她化了妝,看不出原本的臉的膚色,所以別人看不到她的臉有沒變色。
被堵得心口憋著一口氣,劉姝華強自將心里不舒服的感覺摒棄掉,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燕少說笑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哪有不熟的,也就我出國的幾年見面時間少了些而已,也不至于生疏到成陌生人吧。”
直男青年眼都沒眨,又扔出一句;“在我這里,除了我家人和親戚朋友家的女性,以及我女朋友,小蘿莉和她家的人,其他女性青年于我而言都是陌生人。”
劉姝華被噎得笑容再次僵了僵,到底也是天之驕女,也是要臉的,直接問:“燕少,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沒有,但是,聽說你逢人就說你心慕我,你不喜歡余少就直接說明不喜歡他的原因,拒絕他讓他死心,沒必要拿我當擋箭牌。
你以前在大學時拿我當擋箭牌,現在還拿我當擋箭牌,這就不厚道了。”
小蘿莉就在旁,燕行可不希望她誤會自己是個多情種,干脆了斷的挑明了說:“我有女朋友,就算我女朋友知道我不是朝三暮四的那種人,但是,你強行捆綁我,有損我的名聲。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可而不可三,劉千金卻是一而再再而三,之前我一直說什么,也是覺得畢竟是一個圈子里的,沒必要做得太難看,現在我覺得我再不發聲,我怕下次聽到的就是說你和我在交往的傳言。”
燕少不直男是個溫柔的俊青年,直起來比直角三角板的直角還直,四周的幾個青年驚呆了。
這瓜太大,好怕被撐著啊!
周憺捂眼,這絕對是個大型車禍現場,沒法看啊,尤其是壽星的孫子也在現場,這就尷尬了。
燕行說得露骨,劉姝華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眼眶也濕了,干脆豁出去了:“我沒有拉你當擋牌,我是真心慕艾。”
周憺快速望向其他人,發現都是一副眼珠子掉地撿都撿不起來的模樣,默默地捂耳朵,他沒聽見,什么都沒聽見!
樂韻一直保持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原則,沒人直接點自己的名就裝傻充愣省得有自來熟的人拉著自己嘮個沒完,當劉千金走來時,她也假裝不知道,結果就那么會兒的功夫,現場變成表白現場了。
心情瞬間就振奮了,燕飯缸被暗戀者表白了喲!
燕吃化那廝表面溫文爾雅,表面是個豐神玉朗的貴公子,實則就是個傲嬌又愛裝弱小的吃貨,可惜別人不知道,所以聽說愛慕者多如過江之鯉。
樂小同學興致勃勃地轉頭打量眾人,重點是想看看劉千金有何特別之處,當發現眾人一副見鬼的表情,暗中咂舌,哎呀,不就是現場表白嘛,有啥好震驚的啊?
圍觀人家表白,又不犯法呀。
絲毫不介意吃大瓜的樂小同學,興致高昂,目光轉一圈,重點打量某個高挑的女青年。
余少本來想與晁家小義孫打招呼,結果招呼還沒打,劉姝華與燕少便由說話變成表白,他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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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不吭聲,氣氛有點尷尬,樂韻卻是很興奮,那個看著穿著落肩裝的落地紅色長裙的高挑女青年猜著她應該就是國院劉老家的劉千金。
講真,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劉千金都甩了燕某人的那個青梅竹馬王千金十條街。
她懷疑燕飯缸那貨以前莫不是眼瞎,所以竟然對比不出兩人的差別,還差點成王千金的男朋友。
如果僅論人的容貌和氣質,家世才華,劉千金配燕吃貨還是可以的,不是郎才女貌,也是門當戶對。
吃瓜不怕事大的樂小同學,興致致勃的靜候下文。
燕行聽到某千金的表白,第一反應是望了望小蘿莉,發現她神色未變,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中一陣氣惱。
小蘿莉對他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心思,要不然,見到有人向他表白,表情多少會有點變化。
自己喜歡的人還沒開竅,不喜歡的人總糾纏不清。
要是倒個個過來該多好!
可惜,那是奢望。
為了不致于讓小蘿莉誤會,燕行快速的又退一步,無比堅定、嚴肅地拒絕:“我的答案從來沒變,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們不可能。我對你沒感覺,我絕不會將就,寧愿單身也不將就。
我只喜歡我女朋友,哪怕哪天我女朋友不喜歡我分了,我也不會將就與一個沒任何感覺的女青年談對象,更不要說結婚,對于人生的另一半,我始終堅持寧缺勿濫的原則。”
他再次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劉千金,對佟三立和周邊的眾人表示抱歉:“不好意思,原本是佟老的壽宴,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沒事。”眾人支支唔唔的,也不知該說什么。
“?”樂韻眨巴眨巴眼睛,燕吃貨他拒絕了啊,好戲才上演就要退幕的節奏。
被燕行當面拒絕,劉姝華心里的難堪憋不住,渾身都僵硬了,眼淚也幾乎要奪眶而出。
她定定地盯著燕行,看了好幾十秒,使勁兒的將眼淚逼回去,說了句“打擾了”,也顧不得與晁家小義孫打招呼,僵硬地轉身,沿著桌子之前的通道跑往衛生間方向。
劉千金跑走了,燕行頓覺松了口氣,麻煩總算走了啊!
他觀察小蘿莉,發現她一副看戲還沒看夠的情,默默嘆口氣,拖過椅子又挨她坐下。
想想,湊近,委屈巴巴地告狀:“小蘿莉,你也看到了吧,我沒有招蜂引蝶,是麻煩總來找我,我是無辜的。”
“你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樂韻給他個大白眼:“還有,你以前肯定吃多了豬油,眼睛也被蒙了,所以竟然與王千金好,劉千金比某個王千金強得何止幾倍,簡直能甩人十條街。”
“好吧,以前我眼瞎,現在擦亮眼睛了。”與王某人的舊事被重提,燕行自知理虧,自己認慫,反正只要小蘿莉沒生氣,慫無所謂。
周憺佟三立:“……”燕少他在小姑娘面前就是慫得一批。
他們也沒打擊燕少,佟三立擔心劉千金在佟家出事,忙跑去自己家人身邊,低聲與長輩們說了幾句,請一個女性長輩去衛生間那邊看看。
劉千金匆匆而去,柳少假裝不知道發生啥事,又嚷嚷著叫“我剛在才說到哪了,啊啊,我想想……”。
有柳少熱場,眾人也立即裝傻,絕不提劉千金的事。
余少回過神,并沒有立即去追劉姝華,向晁家小義孫招呼:“余家久仰小姑娘大名,今日有幸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柳大少是個非常熱心的熱心腸,麻溜的幫介紹:“小美女,這是余少,他家老爺子余老也是金字塔上層的大佬,余老與你家美哥哥的外公李老、你晁爸爸他們熟悉。”
“幸會。”樂韻向余少點點頭。
柳少趁機又吧啦吧啦的說余少留學海外、是哪所高校畢業等等的話,那介紹起來,起碼得有上萬字。
樂小同學認真聽,時不時贊“高材生”“有才之志”,周憺與人也附合。
別人在介紹自己,余少只有微笑作陪,好不容易等柳少介紹完他的生平,他趕緊說聲失陪,去找劉千金。
劉姝華去了佟家的衛生間,眼淚也終于禁不住,她的高傲不許她哭,抹掉眼淚,用冷水洗洗眼睛,再補妝。
佟家的一位女士去了衛生間,發現劉千金沒事,佯裝上個廁所,再淡然回到大廳,在暗中關注。
劉千金補好妝,昂著頭走出洗手區。
匆匆找去的余少,在途中看到劉千金,見她妝容精致,僅眼睛有點紅,小聲問:“姝華,你沒事吧?要是不舒服,我去給佟家說一聲,我送你回去。”
“沒事。”劉姝華板著臉,從余少面前經過,挺直腰桿,走向大廳。
余少也沒再多說,走到她的一側,陪同她走回大廳再入席。
兩人的心理素質不錯,重新坐下后鎮定自若的與同桌人閑聊,表情非常自然,就好像在柳少那邊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似的。
與劉千金同桌的一桌也柳少那邊一桌中間隔著四桌,劉千金與燕少說話時沒有高聲喧嘩,他們也沒聽清說了什么,自然不知道劉千金向燕少表白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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