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全球氣候影響,e北18年的冬季陰冷多霜凍,待新年開春之后又多陰雨,清明節也沒逃過雨水的青瞇,寒食節下了幾次陣雨,清明節從凌晨后雨一陣接一陣,天亮后好一陣才止住。
雨好不容易停歇,城里鄉下,人們紛紛去掃墓,樂家一家四口也帶上祭祖用的物品,和周家人一起登山掃墓。
大狼狗自然要跟著小姐姐呀,留下燕帥哥藍帥哥看家,倆人幽怨的看著大狼狗歡蹦亂跳的跟著樂家的三輪車跑走,燕行暗中直磨牙,哼哼,早知道就不送黑龍來樂家了,有了黑龍,他的地位直線下降,簡直是自搬石頭砸自腳。
大狼狗是不知道燕隊長嫉妒自己,知道了只會更高興,反正他現在是小姐姐家的一份子,誰也甭想帶他離開,他決定跟定小姐姐啦。
姐控樂善全程掛在姐姐背上胸前當掛件,爬上山嶺后,樂家與周家分開,各自去祭祀祖先,樂善在姐姐的教導下跟著姐姐給爺爺奶奶和太爺爺太奶奶,以及只有衣冠冢的姑奶奶上香,磕頭。
祭祀過樂家的祖先們,樂爸周秋鳳帶兒子去給樂善的外公掃墓,樂韻為了弟弟和兩位大家長的安全自然跟著去,一家人祭祀了樂善的外公,沒有等周家眾人,先下山回家。
別人在掃墓祭祖,拾市望族黃家人還在為家族一年一度的清明祭祖做前期準備,在外的一些人在清明節當天陸續趕回世居地,幫著殺豬宰羊,幫著做明天聚餐用的菜飯,以及明天上墳用的祭祀品。
仍如既往的,黃家每個人無論是在本市還是在外歸來的人,回到族地第一件事就是喝一碗家族水井里的水,并用井水洗臉刷牙,以示去除晦氣,求得先祖庇護。
黃支昌還沒回家族,因為清明當天公家組織去烈士墓和紀念碑敬獻花圈,緬懷曾在e北犧牲的革命先烈,以身傳教,向下一代傳承精神文明。
在公家活動之后,黃支昌于下午五點多鐘乘動車回拾市,動車到達拾市已經晚九點多鐘,與在車站守著接車的黃家族人碰頭,由專車接回家族。
黃家能稱老爺子輩的人都沒休息,等著老太爺回來,待老太爺回到家族,老爺子們立即去打井水給老太爺喝,侍候老太爺洗臉,用燒開的井水兌了涼水請老太爺沐浴。
一群茂字輩與振字輩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侍候老太爺沐浴完畢,沏茶,上點心和夜宵,向老太爺匯報祭祖行程和安排,到十一點后才各自睡下。
這一夜,黃家眾人睡得還算安穩,尤其是茂字輩的人因老太爺并沒有發怒的跡象,他們心里略略踏實些。
一夜過去,天亮即6號,也是周六,仍然是個陰雨之天,清晨時天空還飄著毛毛細雨。
黃家老少們起床后忙碌一陣,在宗祠大院用餐,之后再次整理祭祀品,到吉時即出發,年青人抬一只豬一只羊,還有幾十只公雞,還有祭祖用的香燭紙錢。
為了防止引發森林火險,很多地方禁止放鞭炮,黃家有從政人員,自然首當響應,以免讓人抓到小辮子,所以祭祖物品單里沒有鞭炮,便有煙花。
黃家人攜老帶少,家族統一去掃墓,起碼有四百來人,那么大的一支隊伍,氣勢浩大,當走向墳山時,若是第一次見還以為是旅游隊伍呢。
化了妝的蟻老,昨天即到市里,白天將黃家到墳山的路線和墳山四周的情況摸清楚,6號早上不慌不忙的晃到黃家必經的路附近晃蕩。
他背著只男士包,還帶著祭祀用品,有掃墳的見了也以為是去掃墓的,誰也沒在意。
蟻老在大道上沒等多久即等到黃家那浩大的隊伍,他走到去墳山比較寬的那條道上慢行,等黃家人經過時先往一邊讓一讓,當黃家隊伍過去部分,他呀假裝走累了,先站一站喘口氣,不動聲色的混進靠后一些的隊伍。
黃姓人的隊伍靠后的是旁支和一些沒什么作為的人員,都是吊車尾類的,所以嘛,抓一個人扔黃家老爺子面前保證沒人有印象,更別說能叫名兒來。
尤其天空還飄著點毛毛雨,很多女青年撐著傘,有些老年人戴著斗笠,有些帶著雨衣,基本沒誰認真看誰的臉,而且,隊伍中也有黃家女婿與外孫們,就算出現一二個比較陌生的面孔也沒人懷疑。
再說了,還在路上呢,總不能不讓別人走,或者要求必須等自己家族走過去才讓其他人走是不是,哪怕有其他人與家族人員混在一起也沒人說什么,反正到山上大家各掃各的墓。
蟻老混在人群里走一陣,也將雨衣拿出來披身上,這下好啦,別人更不會留意他啦。
黃家祭祖的隊伍拉得很長,前頭的人到了黃家老祖宗的墳地,后頭人還在爬山,前頭先到的人員將祭品擺在老祖宗墓碑前,先上香,再往焚化紙錢的坑里放紙錢祭品。
每個人都要點柱香,往錢坑里放紙錢,放了紙錢即往一邊站開,只有那些在家族說得上話的人站最前面,當后頭的人爬到老祖宗墳前,前面一撥人也差不多將該做的事做好,后頭的人去點了香放紙錢后往后站。
黃家老祖宗的墓地修得很大,仍然站不下全族人,有些人往周圍站。
將該走的流程走了,青年們殺羊殺豬殺雞,以鮮血將墓地淋個圈,也淋血在紙錢上與酒碗里,之后將豬頭割下來上供,全族人員三躹躬,之后,黃家老太爺老爺子們輪流去斟酒。
老一輩們斟了酒,再燒紙錢,放煙花。
混在人群里的蟻老,很給面子的也向死者躹躬,當是提前表示歉意啦,當青年們點煙花時,他藏在雨衣里的手不聲不響的拿出包里的東西,在煙花綻放的聲響里按下手里三只遙控器的按扭。
三只遙控器有兩只當時生效,有一只沒反應,他不得裝作腳下打滑,朝下滑去,然后覺得自己站的地方不是很好,站更高一點兒,在煙花聲響里再次按遙控器,第二次按下的遙控器有反應。
做完自己該做的事,蟻老將遙控器塞回自己背包,將拉鏈接好,心里默數著時間,暗中做好準備撤退的萬全之策。
一秒二秒三秒……在他默數到二十秒時,隨著一溜煙花升空的“砰砰”聲響里,兩處墳墓地面震動起來,青石墓碑與地板被一股強大的沖擊波炸碎,大大小小的石塊紛飛,因為“煙花”的力量不弱,將祭祀品也炸得七零八落,瓷器與玻璃杯等破裂,碎片橫飛。
巨大的悶響與煙花聲同時鳴響,黃家老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在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么時,最前面的人被震波給沖擊得東倒西歪,與此同時也慘遭碎石殘碑襲擊,慘叫聲驟起。
在超級煙花炸開時,早有準備的蟻老裝作受震站立不穩摔倒朝下滾,不僅砸倒幾個人,也絆倒幾個,和好幾個人往坡下滾,邊滾邊嚎叫。
蟻老一滾就滾到黃家老祖宗墳墓下邊一層墳墓旁的草坡上,他裝著要爬起來又爬不起,暗中將綁手臂上和大腿上的血袋戳破,然后才“吃力”的爬起來,掀開雨衣檢查,左手臂與一條右腿滿是鮮血。
黃家祖墳地位置很不錯,風水好的地方當然不會太險惡,墓地所在的地方有點坡度,但并不太陡,向下滾的黃家人有幾個在中途被東西擋住,或在坡緩的地方停住了,沒受什么傷。
有兩人也與蟻老一樣滾到祖墳第二層墓碑處,有的磕傷,有的擦傷,好在傷不是很重,還能爬起來,
而黃家老祖墳前的人群因為密集,前面的人首當其沖的遭受一波碎石襲擊,后面的人也沒能幸免,也些也被濺飛的東西砸到,再加上沖擊波,墓前的人被震飛的被震飛,被震得倒地倒地,還有些腿軟跌倒,一下子就倒了一大片。
嚎叫,小孩子和女人的哭聲,男人的喊叫聲,聲聲不絕。
那些聲音在爆炸聲響的余波里傳向四面八方,然而,還不容遠處的人思考黃家墳地那邊發生何事,黃氏第二世祖的青石碑也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炸碎,那驚雷似的大響里,濃煙與粉末直沖上空,碎石亂飛。
第二波沖擊波也不弱,將原本沒有倒或剛想站起來的人再次震倒,還將離得最近的幾人拋飛。
現場慘叫之聲響徹方圓幾百米。
剛檢查了自己“傷勢”的蟻老,正正瞅見有人朝自己的方向滾來,趕緊連滾帶爬的挪到一邊,當那人啪達滾到自己不遠處,他好心的挪過去扶一扶,那家伙是個小青年,沒啥大礙,僅只手掌與臉被擦破皮,傷不重,血卻是真實的,糊了半臉。
他老人家精著呢,檢查青年沒事,站起來,拖著滿是血的腿,一瘸一瘸的爬到黃氏祖墳那塊地去“救人”,近前一看,只見黃家那修得比人住的房子還氣派的祖墳被整出幾個坑,貼瓷墻的墳墻壁也倒塌大片。
貼著地板磚的墓前橫七豎八的亂躺一地的“尸體”,有的在嚎叫,有的可能暈過去了,沒有一點動靜,有的人正在胡亂的找自己至親的人,有的在檢查傷者,哭聲、喊人名字聲,交錯在一起。
現場有一股濃濃的煙花和鞭炮響后的那種硝煙味。
呃……
講真,蟻老也被驚到了,小丫頭這一手玩得真叫個刺激啊,他覺得某些人應該慶幸小丫頭沒想將人一網打盡,否則,她在墳四周繞圈埋一圈煙花,足以將某人祖墳方園數里給夷為平地。
震驚之后就是興災樂禍,哎喲,祖墳都被人給挖了,這下看老雜毛還囂張不!欺負他小徒兒,欺負小丫頭,這不是屎殼郎進茅房——找屎(死)。
他老人家可不覺得小丫頭過份,無論是哪個年代,該硬氣時必須硬氣,該反擊時必須反擊,要不然人人以為你好欺負,都會踩上兩腳。
小丫頭給她弟弟出了氣,也就是給自己小徒兒出氣,蟻老只覺心情無比舒暢,熱心的救人。
黃氏祖墳那邊接連二次傳出巨響,還有鬼哭狼嚎聲,附近掃墓的人紛紛跑向黃家祖墳看看發生什么事,離得近的先到,跑近看清情況的人驚呆了,不就是放個煙花嗎,怎么搞成這樣?
黃家的祖墳修得又高又寬又大,幾乎蓋住整個墳山上的墓的風頭,曾經有人家的墓同樣修得很好,而且風水也很好,然而因位置在黃家祖墳之上方,被黃氏族人認為壓住他們家祖墳的風水,暗中使壞將別家的墓破壞,逼得人不得不遷墳,沒遷墳的人家也因黃家勢大,明知是黃家做的手腳也只能認了。
如今眼見黃家遭難,有幾戶離黃家祖墳近的人家只覺無比解氣,惡有惡報啊,某些人家也終于遭報應了!
有幾家人悄悄的走了,有些人還是不忍心,打電話報警,幫著受傷的人包扎傷口,攙扶傷員下山,或者幫著背傷員。
黃家最有話權的人在最前,也是受創最重的,有一位茂字輩的已氣絕身亡,黃支昌暈迷不醒,目前生死不知,同樣還有數位生死不明,還有幾位被石塊或瓷器傷到要害部位,目測兇多吉少。
黃氏直系的輕傷或中度傷號員們幾乎肝膽欲裂,忍痛先搶救老太爺和老爺子,抬的抬,背的背,先將家族的頂梁柱們弄下山送醫。
黃家族人們相扶相攜,或者在旁人幫助下往山下走。
蟻老也扶著一個傷員下山,當大部傷員艱難的走到山下,救護車和警局的車也到達,警員們分出一撥人上山維護現場,一部分幫救治傷員。
黃家人先將老爺子們和傷重的人員上救護車,其他的人或先步行,或請車送去醫院。
混在人群中的蟻老,將扶著的人送上一輛車,先混進幫忙的人中,別人問起來只說那血是別人的血,他去找水洗洗,待他找到有水的地方將血漬洗去,很多人不是去山上看警c們如何處理現場就是走了,沒人注意他,他不慌不忙的沿山腳的路繞過墳山,到了山的另一側才與墳山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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