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城的樓房層間距并不高,裝修鋪了地板后層間距約二米六的高度,從而辦公室沒裝吊頂,但做裝飾了石膏花邊,還挺精美。
石膏花邊一目了然,沒有可藏東西的地方。
天花板上的吊燈非常有現代感,是一個長方形盒燈座掛著三個圓形水晶燈的燈形,與天花板接觸的長方形燈座主體呈黑色,盒內可以吊燈和線路的線。
乍一看,吊燈很普通,但若細看,總感覺主體的黑色燈座的高度有點違和——它的高度有點高了!
秦將盯著吊燈,整個辦公室也就剩吊燈和石膏花邊沒有拆,吊燈的主體燈座無疑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眾精英也望向天花板,之后就是面面相覷,得出一個結論——我沒查!
既然知道吊燈可疑,拆唄!
不用秦將再吩咐,立馬有人將辦公桌移到吊燈下方,再由一人站桌上去查看。
負責檢查的一位精英,仔細查看,發現燈具的長方盒經過改裝,它的長與寬兩條邊長是原長,只改了高度,增加的物體在盒內部,以螺釘固定。
還有一條邊的一塊區也被改裝過,因為燈的主體長方盒是黑色,后面又上過色,在地面很難發現。
螺釘分布均勻,看起來頗像是點綴。
再按經改造過的小歐,黑色燈壁薄、軟,且有彈性。
他把一小塊薄壁按下去,再把它摳開,再伸手進去探了探,觸摸到了物體,小心地將其取出來。
那是表同裹著一層黑布的長方形物體,有黑布遮掩,自然還不能確定方形物的材質。
他將摸出來的物品遞給接應的同伴,再繼續“尋寶”。
特警與三棲戰警們都戴著手套,張廳和秦將也不例外。
戴著手套的秦將,比戰警更快,親自接過四方形體,掂了一下重,面色便不太好了。
他瞥一眼像個山大王、女土匪一樣坐老板椅上的小丫頭,心中五味雜陳,這丫頭簡直……讓人愛恨交加!
他們一群專業人員,連辦公室的收都翻過一遍,只差挖地三尺了,結果誰能想到真的秘密在天花板上。
秦將把四方物體給保管資料的要員,也不盯著小丫頭了,他怕多看幾眼,會忍不住想把小丫頭搶過來讓她當內衛部的鎮宅獸。
負責收集證據的警精,將一塊塑料布鋪地,把四方形物體放布面,再仔細拍照、幫它記檔。
還在尋寶的戰警,又相繼從吊燈長形方底座內摸出兩個較小的長方形小盒子,他查探過燈座方盒內再無多余的物品,再跳下桌。
資料員保管員把三件物體放布上,全方位的拍照,之后再折解。
先驗查第一只找到的四方體,解開黑布后就是一只長方形盒子,盒是以薄紙板鑲拼而成,開啟后里頭赫然躺著一只黑色的手輪槍。
手輪槍約八成新,從色澤看被保養得很好。
秦將眼毒,一眼就認出家伙的身份:“這是內衛部人員配備的武器!每支武器都有編號,回去查拾市和E北的內衛部配槍記錄,找出它的持有者。”
在燕參跟他說某個社會團伙持有非法武器時,他以為是走私來的那種黑家伙,或者是獵槍和鳥銃,誰知竟是這種!
就算不用最終調查結果出來,他也知道黑家伙是怎么流落到娛樂城老板手里的——黃某昌掌權時,黃家在拾市一手遮天,曾坐警局第一把金交椅的黃某邦有的是機會將某支武器以報廢的形式處理,再背里給他的狗腿子!
每個警署的武器數量都有記錄,如果配備的武器意外報廢也有詳細記錄,且由專業部門回收再統一處理。
內衛部的武器管理非常嚴格,但凡哪個縣或鄉基層的人員丟失配槍,消息在半個鐘內就會呈報到市警署一把手的面前。
公家嚴格管制,為的是防止武器流失在外造成難以挽回的惡劣后果。
可現在,一個地級市的社會團伙頭目竟然能搞到這種武器,可想而知曾經的黃家有多猖狂。
秦將能猜到黑家伙流失在外的原因,張廳同樣也心明如鏡,心情也低到極點,他數次收到舉報說娛樂城經營違法,他率隊突擊檢查次次皆空手而歸。
他也查過娛樂城的老板,愣是沒找到他違法犯罪的證據。
他自己也猜測部門有內鬼,原本以為娛樂城頂多涉及黃賭毒,誰能想到娛樂城的老板李長富手眼通大,竟然藏有這種武器!
就憑這件證據,就夠李長富吃鐵花生米!
憑著證據再順藤摸瓜地摸下去,定能扯出不少黃氏殘黨,說不定還涉及曾經在黃某昌倒臺事件事勉強躲過一劫的人。
可以預見拾市的官場即將再次迎來一場動蕩。
張廳悄悄瞥了一眼樂家姑娘,小姑娘老神在大的,她是不是早就猜到李長富掛有黑家伙?
眾警中精英沉默,他們剛剛不久前還說某位不太可能將黑家伙放娛樂城,結果這么快就打臉了!
不過,這臉打得好!
在娛樂城找出個要命的證據,足夠送相關人員吃花生米或把牢底坐穿啦。
驗看證據的戰警,悄悄地瞄瞄秦大佬,見大佬臉色不郁,再看另一邊的小姑娘,喲嗬,小姑娘笑得甜蜜蜜的!
大佬與小姑娘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沒遲疑,再次拆解另兩個同樣以黑布包裹著的長方形體。
兩個小長方形體都是薄木板鑲拼成的盒子,里頭的物品也如期所料——是鐵彈子。
一粒一粒的鐵花生粒排得整整齊齊,有一只盒子有十二顆花生米,有一只盒子里僅有五顆鐵米粒兒。
手輪槍內沒上彈,空的。
看到一只盒子里剩余的彈子,眾戰警的心頭突突跳。
如果兩個盒子都是滿的,說明某人可能從沒有使用過黑家伙,而現在一個盒子里少了幾顆彈子,反而讓人驚肉跳。
如若黃某邦只給李長富十七顆鐵花生,李某必只需弄一個盒子裝起來就行,沒必制作兩個盒子。
或者,就算不想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制作盒子時也首選能存放九或十數的的小盒子。
假如黃某邦給了李某二十四顆花生粒,現在只見十七顆,余下的七顆去了哪?
眾人不太敢想。
張廳的心也突突跳個不停。
抻頭瞅了一眼,樂韻假裝沒發現突變的氣氛:“據我得到的線索,娛樂城的老板手頭沾有多條人命,這棟樓原本不是他的,是他以不法手段所得。”
小丫頭的潛意思很明顯,某位老板用過黑家,還……用它害了人!
秦將的視線嗖的飚到小丫頭身上,赤十四生恐小蘿莉繼續刺激人,趕緊勸:“小祖宗,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這年頭,連實話都不能講了,世風日下啊。”樂韻不滿的嘀咕。
“小祖宗,你有什么話回頭對我們頭兒說,我們頭兒肯定洗耳恭聽。”赤十四哭笑不得,小蘿莉熊起來比誰都熊。
“小丫頭,你繼續講實話,你知道多少線索,大膽的說。”秦將瞪眼燕參的部下,臭小子擋什么擋,還怕他會對小丫頭動手不成。
“秦大佬,您讓我講啥?”樂韻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以非法手段得到的房產?”小丫頭裝傻,秦將也不能跟她計較呀。
“哎呀,說這個啊,是熱心市民告訴我的,”樂韻眉飛色舞:“我這幾天有空就往街上跑,晚上也在夜市溜達,可不是白逛的,有不少有正義感的市民悄悄給我提供了線索。”
赤十四傻眼,小蘿莉逛街就是在收集線索?!
小丫頭顧左右而言他,秦將只好問重點:“這棟房子的原房主現在在哪?”
“魂在陰曹地府,尸骨么,還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里。”
“死了?”秦將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眾戰警也驚悸臉,原房主不會是……被娛樂城老板暗中做掉了吧。
“就是你們想的那樣。”看秦將和眾警c叔叔的表情,樂韻也知道他們猜到了真相。
“我查娛樂城時,有看娛樂城的經營手續,手續很齊全,娛樂城的場地是租的,房主不是李長富。”張廳知道娛樂城的一些信息。
“我只說李某以非法手段得到了房產,并沒有說房主是他呀。房產證上的擁有人死了,原房主的兒子也失蹤了,這房產現在還不是李某說了算,他想使租多少年就多少年。”
“原房主的兒子,因什么原因失蹤?”秦將會抓重點。
“您說呢?”
“……”秦將臉色一黑:“該不會也被做掉了吧?”
小姑娘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表情卻已經很明顯,眾戰警心驚不已:“李某哪來的狗膽?”
“黃家給的。”
軟糯的少女音,讓戰警們的心再次沉了沉,數年前黃某昌倒臺時挖掘出來的累累罪行已是罄竹難書,現在還能挖出他們的罪行,且樁樁涉及人命案,令人觸目驚心。
氣氛壓抑。
張廳打破沉默:“有什么證據或線索能指明兇手嗎?”
若無證據,原房主父子只怕就要從此含冤地下,再無機會昭雪。
無論是從公事還是從情感上來論,張廳都期盼小姑娘手里有有用線索,可以找到證明兇手的證據,還原房主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