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默默的進入了牢房里,在最亂的地方蹲下,輕輕的搖搖頭。
“你們最錯的是抹去腳印,這里有你們的腳印不是很正常嗎?可是你們可能聽說了,我會看腳印,于是故意抹了!趁著爺爺回家吃飯,用藥毒死他。真蠢!太蠢了!”
“姐!”安安雙手撐著小胖臉,抬頭看著那幾個獄卒,“雖說我也覺得很蠢。不過,估計是他們得趕在殺手在知道自己要被處決,吐露真相前把他滅口了,他們沒時間、也沒機會啊!”
“也是,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鞋印并不是說踩上去留下印子,就是證據,這樣抹開的扇形,是能看出鞋長和鞋底磨損度的。”青青邊說邊拿了一張黑膠片小心的覆在那個扇形上。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某人一下子跳了起來。
但被西門開按住了,直接拿下他的靴子,反過來看著鞋底。
“喬爺,是外人進來刺殺的,有人給他送飯了,我們不知道那飯里有毒?我們看犯人死了,才慌了手腳,我們……”獄卒某在后頭尖叫著。
“這回理由差不多了。”喬爺點頭,指著年紀最大的那個,“你說,我要不要相信?”
那人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嘴唇動了一下,最終坐在了地上。
一班六人全被拷起,喬爺走到鐵大人的面前,單膝點地,“大人,老朽管教不嚴,請大人治罪。”
“喬爺,人心您哪管得了?”鐵大人搖搖頭,雙手扶起了喬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現在只希望能從這些人嘴中知道幕后者誰吧!”
“休息室里有臟銀,是沒有標記的雪花銀。不過我聞包銀的布包有脂粉味,請西門大人順著查一下吧?”青青從牢房里出來,輕輕的說道。
“寶貝,你怎么會看到人家的東西?”喬大勇急急的說道。
“有藏東西的痕跡,我順便看了一下。”青青眼睛往上看,她剛剛去換衣服時,發現休息室里有些不同。雖說這里她也不常來,但之前也是來過的,這里是公共的地方,地方也不太大,邊角處放了一張簡易小床,讓大家輪班休息一會的。而她剛剛進來時,她就有種感覺,那里太干凈了!是啊,太干凈了。公共的地方怎么會這么干凈,顯然是想隱藏什么!
再說,在牢房里死了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監守自盜,她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祖父是牢頭就放棄懷疑。自然會看看情況,以她的觀察力,找到她并不想看到的東西也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她走出休息室時,已經知道那些人沒一個是無辜的,地上的腳印不過是輔助印證罷了。
“去換衣服,我先送你回家。”喬大勇看看鐵大人和自己老爹那臉色,忙把女兒拉到身后。
“我想去一下殮房,看看兩個死者身上有什么可以追蹤的。”青青輕輕的說道。
“哦,走吧,姐。”安安忙拉著青青往外走。
“成,我過會去接你啊!”喬大勇忙點頭,順便在背后喊了一聲。
“老大!”喬爺沉聲說道,現在老爺子很生氣,他的手下,出了這種事,現在兒子竟然還是眼睛里只有他女兒。
“那幾個反正收了錢,證據確鑿,收買人命的能查得出來就有鬼了。”喬大勇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再沒用,這個還能不知道?覺得老爺子問這個都是多余。
“去查查看。”老爺子嘴抿成了一條線。
“是!”喬大勇對著鐵大人拱了一下手,自己退了出去。
“喬捕頭這么多年的經驗,應該這條路上也是查不出什么的,不如跟青青的說的,從銀子布包上找找線索。”鐵大人搖搖頭,這個他還是信任喬大勇的。
“是,青青應該也覺得收買之人,是找不出什么線索的。所以她才會去殮房。”西門開剛剛去休息室里拿到了銀包,跟青青說的,包袱布非常平常,但包袱布上真的有點細微的香粉味。這種香粉味,其實也很難搜索的,“只希望青青在尸體上再多找點線索。”
“鐵大人、西門大人,能不能以后這種事別再找青青了。她十五了,家里對她有安排。”喬爺對著鐵大人一拱手,他有點不耐煩了,現在他也懶得給兩位上司面子了。
鐵大人回頭看看西門開,指了他一下,“找他!聽到沒,喬爺說了,以后別找青青了。青青是女孩子,哪能做這么多事!”
西門開張了一下嘴,指了鐵大人但最終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想想賠笑著看著喬爺,“喬爺,青青有這本事,不讓她出來,太糟蹋了。”
“這個我覺得老爺子是對的,我們青青這么聰明,你若害得青青嫁不出去我都不答應。”鐵大人輕輕的摸著自己的鼻子,咧著嘴笑了起來。
“大人!”西門開一臉的無力樣。
“大人,我去調人。”喬爺搖搖頭,自己出去了。這里是牢房,一下子失去了一班人,自然得先調別班的人過來。
鐵大人看看老爺子出去了,回瞅西門開一眼,“你是不是應該跟老爺子透個話啊?。”
“大人!”西門開無力的叫了一聲。
“叫我有個屁用,說你呢?起了心思,就得做。老爺子已經開始相看人家了,回頭人家定了,你后悔去吧!”
“家里還沒回信。”西門開輕嘆一聲,“總不能透了話,家里不干,這不是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喬家在開封府,可是鐵打的喬家,流水的官。縱是你我,想在開封府順溜的過完任期,就得對他們客客氣氣;當然,主要是青青,這姑娘多好啊?長得好看這不說了,心細如塵,你以后甭管去哪,帶著她,就能夫妻同心,其力斷金!這些事,你得跟家里好好說說。”
“說了,我都去了三封信了!”西門開無力的嘆息了一聲。
“要我給你爺爺寫封信嗎?我聽說喬爺可都在準備了,青青真定下了,你哭都來不及了。”鐵大人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