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蔭的覆滅連喬家兄弟都沒想到,畢竟準備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從開始的期待,到后來的惶恐。就算他們在開封打混了多年,但他們自從背上了這些人之后,他們的雄心早就被打到了地底,早非當初的那雄心勃勃的三兄弟的。
有了畏懼,就會有各種的破綻。醉花蔭的主事又不是傻子,不過好在他們過于自信,認為羅家兄弟是不敢出賣他們的。他們很清楚,出賣了他們,他們三兄弟一個也活不了,他們的組織可不僅僅只有京城一處。
而羅家兄弟也不敢跟他們透一個字,敢告訴那些女人,他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開封府了,他們早就死透了。所以,這些日子里,花街這些日子,反正透著一股古怪之中。
卯時是整個城市最安靜的時候了,包括花街。玩樂剛剛結束,大家都精疲力盡的沉沉睡去。而所有人都知道開封府知府當街被人砍成了肉糜,滿街抓兇手時,誰還有空管花街啊!
而開封尹之死,對開封的人來說,除了多了一份茶余飯后的談資之外,誰還會多掛一點心。
喬大勇并非老爺子以為的那么傻乎乎的,老爺子叫他通知西門開,帶上大理寺的人。但他沒這么做,而是直接向主簿匯報了,等著匯報完了。建議主簿請大理寺一塊行動。
主簿也不是傻子,這種時候,就該老實的啥也不干,可是看看喬大勇,他又把不想去話給咽了。鐵大人怎么倒霉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腦子一轉,就想到該怎么做了。
主簿帶著喬大通一塊先去了大理寺,直接言明,他們找到了一個殺手組織,而這個組織極有可能鐵大人之死有關,因為之前鐵大人就至力于追捕此組織。
大理寺卿郭大人就是西門老太爺看中的第二親家人選,老太爺的學生之一。鐵大人沒了,作為二品大員生遭不測,這種案子自是要由刑部和大理寺來負責鐵大人的案子。而現在主簿來報告了,郭大人自然要去看看自己未來女婿人選西門開了。
“有證據了?”西門開看向了一直在主簿背后無聲無息的喬大勇。
“我們找到了內線,已經能證明那里真的有暗道之類的地方,而且里面有些人非常的有問題。”喬大勇低頭沉聲說道。
“真的能證明他們與鐵大人之死有關?”郭大人此時也不想節外生枝,一個二品大員被砍死于當街,朝廷限期破案,哪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大人,不管是不是與鐵大人的事相關,咱們都得快點安排。萬一讓這些人跑了,就麻煩了。”西門開忙回身對著郭大人一禮。
郭大人沉吟了一下,“你去叫城防營,不要說去做什么,只說晚上要去搜尋殺死鐵大人兇手,讓他們準備留人。”
西門開點頭,想了一下,“大人,請各位撿捕手一塊待命,這是殺手集團,里面只怕會有高手。”
“知道了!”郭大人無奈的點點頭。
晚上,大理寺和開封府加上城防營在卯時時,把醉花蔭和對面的茶館幾處出口死死的守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沖入拿人。
這里畢竟是殺手集團,毫不矯情的嫖客與花姐們,當然束手就擒,但是那些殺手,原本睡著了都會睜一只眼的。聽到聲大家訓練有素的朝著各處沖去。而西門開與大理寺的那些大理寺里的高階撿捕手各站一邊。
遠處觀察的郭大人是松了一口氣的,這么多的高手,大理寺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把所有人都抓住的。他很明白,鐵大人的死因不管是不是這些人,若是找不到兇手,這些人也可以頂一下。
有功夫的全被抓到了大理寺,嫖客和花姐們則被送到了開封府。主簿也松了一口氣,大力的贊揚了喬大勇之后,讓他們收監那些人,這是一筆大大的收入。至于說殺手集團,跟開封府有什么關系。他深深的覺得喬家人真的太好用了,所以麻煩的事,一點也沒沾到開封府,那是大理寺的功勞。這種功勞,開封府最好別沾。
而青青早上聽到了消息,就看著喬大勇笑,老太爺一夜沒回來,現在開封府里最忙的那個就是他了,男女牢房里都關滿了人,主要是,這些人全都很值錢。
“有賬本之類的嗎?”青青更關心越文欽的被刺案,抓到這些人,主要是想知道誰要殺越文欽。
“我讓西門大人查到就告訴我們一聲。”喬大勇搖搖頭。
“大伯,為什么你只抓花街那些人?”安安忙放下了手上的早餐,認真的看著他們。
“權限啊!這是大理寺的權限!”青青笑了一下,自己低頭喝了一口粥。
“別聽你姐的,他們現在就是推卸責任。萬一有漏網之魚,人家找的也是大理寺,跟你們家有屁的關系。”越文欽搖頭,他也聽了半天了,深深的覺得這家人真是太壞了。
“才不是,若是大伯自己帶人去,也許我們一個也回不來。大理寺的高手們死了不止一、兩個。”喬大勇給越文欽一個白眼,“你想大伯死?”
“不是、不是,大伯你做得對!”安安這點還是很像喬家人的,誰死也不能讓自己家里的人死。一聽說大理寺死人了,立刻就覺得大伯做得特別對。
“其實也是一個權限問題,從案子上說,這案子太大,就像為什么一般朝廷官員的案子都會由大理寺和刑部來管。開封府再厲害也是地方官府。官府里很多事的,每日行譴錢谷稅賦及刑獄諸般,還要掌管開封府內婚戶田宅、官吏考課、公共教育;戶籍、賬冊、賦稅;架閣庫(檔案館)、府學,以及一些經濟部門,如主管公租屋的樓店務;看到沒,那刑獄這事兒,在開封府里只占特別小的一部分。而大理寺與刑部不同,算是術業有專攻的。”
青青笑了一下,輕輕揉了安安柔軟的小頭發。當然在安安看不到的地方,她一個眼刀打向了越文欽,敢說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