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低頭看看安安,安安閉上眼,一動不動。而前面的小越拍了車轅一下,車轅側邊,他的右手邊竟然跳出了一個暗格,里面是一把手斧。外面的人嚇了一跳,一齊拔出了剛剛才收起的長劍。
青青沒動,安靜的等待著。
“殿下。”領頭的都想死了,聲音都有點顫抖,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個位置,以為保護公主會安全一點,結果看著太難了。
小越沒看那人,自己輕輕掂量了一下斧頭,回頭對青青笑了一下,“你說我能打得贏嗎?”
“好歹你也是你舅舅從小帶的,安生保命的功夫他應該還是教過你一些吧?”青青噴笑了,柔聲說道。
“這些年光劈柴了,也不知道招式還記得幾個。”小越輕嘆了一聲,自己跳下車轅,有點無奈,回頭看看那些侍衛,“你們不叫個人回宮叫支援,在這拿著劍對我做啥?”
那些人呆了一下,領頭的忙說道,“已經叫人去了。”
小越點點頭,自己先去把被刀斧手們砍死的驢從韁繩上解下來,對著兩個沒什么事的家伙招了一下手,“找個板車給我送酒樓去,那兒留了人,自會處理。”
“小越。”青青無語了,這會兒,能不能想著驢肉。
“天熱了,還是先送回去讓人處理了,明天我們店里就能賣驢肉了,好歹能收回點成本。”小越忙說道。
“小越哥,你殺我娘的驢,現在還要賣肉,我娘得多傻啊?”小胖子終于坐起來了,深深的覺得小越哥越來越不靠譜了。
“去,誰跟你說這是我殺的,我的斧子一點血都沒有。你亂說,我揍你的。”小越回頭對著安安惡狠狠的說道。
“小越!”青青對他笑了一下。
小越忙回頭,他的身后已經站了一個布衣長袍的男子。但他手上的劍卻是大家都很熟悉的,青青和安安一塊對著他揮了一下手。
“西門大人。”小安安熱情的跟著他打著招呼。
“抱歉!”西門開對著青青一低頭。
“你殺了我沒用。”青青柔聲說道。
“不過總要做點事,西門家的聲譽不能毀在我手上。”西門開還是一臉的無奈。
“說實話,你的邏輯我沒太弄懂。”青青皺了一下眉頭,低頭看向了安安,“你聽懂了嗎?”
“你都沒懂,我怎么會懂。不過呢,你剛剛說,有意思,是這個嗎?”安安忙好奇的說道。
“嗯,我在想,之前這個人跟我說,西門家和喬家總會有一戰的事,沒想到,這一天比我想像中來得早。”青青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其實你和我都知道,西門家與喬家終有一戰的。我們明明可以改變的!”西門開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唉!你不知道,喬家的家訓是什么嗎?”青青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對喬家來說,各行其道很重要。西門家有西門家的道,喬家有喬家的道,我一直沒懂,你為什么非要把兩條道攪和在一起?”
“你不覺得喬家太多事了嗎?”西門開輕輕的抽出了劍,對著小越,晃了一下,“你拿鍋鏟的手,還是別費事了。”
“那個,說啥呢?我好容易要成親了,你還跑出來搗亂,你說,我能讓你如愿?”小越搖搖頭,拿起了斧子,“青青早就告訴你了,我的兵器是斧子,不算占你便宜吧?”
“她還說你功夫一般。”西門開把劍舉起來了,“速戰速決吧?你好歹也是忠良之后,何必呢?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家族,自己信仰全扔了嗎?”
“信仰?”小越呆了一下,“那個,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怎么發生的?”
“他知道,他在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我捏造的。西門家世代忠良,他的祖父是被奸人所害的,所以你和他一樣,都是皇權的犧牲品,所以你該與他一塊,過來殺了我,反對暴政。”
“西門大人,別廢話了,開打吧!”小越覺得算了,自己也真的不算是腦子不清醒的人啊?為什么這些人說話自己都不太懂呢?舉起了斧子,做了一個標準的起手勢。
“我從四歲起就跟隨名師習武,不敢耽誤一日練習。”西門開也做了一個起手勢,黑著臉說道。
“西門大人其實人還不錯的,就是有時有點傻。”安安靠著青青坐她,然后有點遺憾的說道。
“是有點傻,不過,你不是應該擔心小越哥哥打不贏嗎?”青青瞪著安安,深深的覺得安安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不對?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咱們這么多人,又派人回宮找人了,西門大人是不是自己不想活了,于是特意來送死的?”安安不在意的搖搖頭,“我該在柳外公家帶點小點心吃的。”
青青覺得安安這心態也沒誰了,剛被那么嚇了,這位直接躺倒了,然后現在,看著小越和人打架,竟然還在想當個看熱鬧的?自己這算不算是教壞了。
“小越哥的功夫還不錯呢?之前竟然不覺得。”安安哪里知道青青在想什么,他現在就看到了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西門開這個一直用劍來耍帥的高手,在安安這完全不懂行的小孩子看來,都沒占沒什么便宜呢。
“你小越哥哥生下就被那個越將軍帶回去養了,越將軍若是有十分力氣,只怕有八分給了你小越哥。”青青淺笑了一下,打開窗子,對著外面的刀斧手,“招式是不是很熟?跟你們是一個路子吧?”
那幾個刀斧手也呆了,他們比青青更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剛剛他們在看到小越拿起斧子時,他們就已經呆了。這不是一般的斧子,這是手斧,以斧柄短,斧刃弧長如新月一般,他們一般稱為軍中的戰斧。因為是近身戰斧,其實他們連上戰場都不怎么會去,他們重點是安保。是主帥的近身侍衛。正常的一般習武之人,是不可能用這個當兵器的。這個也不是正常防身的兵器。因為這樣,當初他們都是以六人為一組,互為隊友的眼睛。而現在,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手斧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