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狗怎么跟瘋了一樣?」
烏鴉拍打著翅膀,狼狽的從下城區的陰暗小巷里穿梭而過。
昏暗的路燈下,鴉翼的影子閃過,藏在在烏鴉體內的靈體帶著幾分倉惶,叫罵道:「彼其娘之……老子就算是東大陸的通緝犯,和你們西大陸又有什么關系?」
「至于追查的那么兇嗎?」
烏鴉感覺自己很無辜,他們玄真教雖然是東宣布的邪教一流,但他們真的沒有在西大陸發展的想法啊!那群老外,懂什么白日飛升,長生不老啊?
大家根本說不到一塊去。
他們千里迢迢背井離鄉來到卡美洛,只是為了從少教主手中奪回鎮教秘傳《玄君七章密經》。
但卻被密斯卡托大學的隱秘書庫所阻,而少教主李爾自那一天他貿然接觸后,便深居簡出,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一群人不得不在卡法斯市的下城區廝混,人生地不熟的,連打聽李爾下落的方式都沒有。
只能由他控制了一只烏鴉到處亂飛。
但這兩天,整個卡法斯市的官方就跟瘋了一樣,提著燈父的銀燈,一寸一寸的將整個卡法斯市掃過了一遍。
那只被他靈體控制的烏鴉也被靈燈照出了靈性的痕跡,然后一群守夜人就跟瘋了一樣,對他們圍追堵截,猶如惡犬一般死死咬在他們身后。
一群東方人,在卡法斯市躲無可躲,都被逼到了臭水溝里。
若非這里老舊的下水道十分復雜,只怕已經被官方機構抓了起來,移交給東大陸那邊了!
「奶奶的……老子是殺了他們的爹,還是上了他們的媽?」
「他么的西大陸的邪教徒吃人亂搞的一堆一堆,那群黑狗不管,我們玄真教在東大陸都十分低調,更沒有在西大陸犯過事,你他奶奶的追個不停,追尼瑪呢!」
烏鴉罵罵喋喋:「再追,老子把《玄君七章秘經》搶出來后,給你們洋人來個大的……」
旁邊突然射出一張大網,將烏鴉罩住。
守夜人舉著網繩槍打了一個埋伏,將這只被靈體依附,大如鷹隼一般的烏鴉死死捆縛在網中。
兩三名守夜人合身撲上,將烏鴉壓在了身下。
奮力掙扎的烏鴉被捆得死死的,但那網繩是用靈性材料制作,蜷縮在烏鴉體內的靈體完全不敢離開烏鴉的身體。
「我要洋人死!」烏鴉口出人言,怨氣滔天。
正在上課的錢晨突然被圖書管理員從課堂上叫了出去。
「作為本校圖書館的捐贈者,你擁有超過六級的權限,可以申請進入內部書庫,查閱本校的珍藏檔案和珍貴的原版書籍。」禿頭的管理員看了一眼錢晨的借閱登記,不解道:「為什么你從未申請過呢?」
錢晨聳了聳肩:「學業太忙,沒有時間看雜書!」
「那可不是雜書,那些都是珍貴的歷史資料和秘傳……」圖書管理員道:「便是本校的教授想要借閱都很困難,我們為你提供如此高的權限,一是因為你和你的父親是圖書館的重要捐贈者,二是因為我們認為你會是一個好的學者,但你兩年沒有進入過內部書庫,這使我們內部產生了一些不同的意見。」
「有些人認為,你可能沒那么需要這份權限,對嗎?」
圖書管理員對錢晨做了一些特別的"暗示"——再不申請內部書庫,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取消掉它。
錢晨神色微變,抬頭注視著圖書管理員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玩味。
看來《玄君七章秘經》還不夠你們忙的啊!
光研究這個還不夠嗎?需不需要一份《七
燈之書》,指引飛升,引得無數勢力覬覦的那種。
看來隱秘書庫真的很嫌棄自己的麻煩不夠啊……
「規則就是規則,六級權限是你們對捐贈者的承諾,對嗎?」錢晨擺出一副守規矩人的樣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如果權限可以隨意授予,隨時收回,那么捐贈者的權益受不到保障,或者說,你們想要把麻煩推給捐贈者,我想密斯卡托,可以休矣!」
「如果害怕麻煩……」
錢晨收起書,淡淡道:「你可以將《玄君七章秘經》轉贈卡美洛國立圖書館,我覺得他們不會拒絕這份重要秘傳原典的。」
「不不不……」
圖書管理員面色大變,連忙道:「我們只是……認為您和您的父親是《玄君七章秘經》的重要研究者。我們的許多研究需要您的幫助,要知道……我們對東方文化的精髓,也所知不多。」
「所以,你們想……」
錢晨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耐煩,看了看手表。
今天可是血月秘儀啟動的日子,知道耽誤他一分鐘要殺多少人才能彌補嗎?
「我們可以允許您將重要典籍借出書庫。」
管理員殷切的看著錢晨,恨不得大聲嚷嚷,我們想讓你帶著書作為誘餌,引出玄真教的人,截獲他們對這門秘傳的研究。
因為我們什么也研究不出來!
「我持有它夠久了!再拿著它又能看出什么來?」錢晨不耐煩道:「如果你需要我們家族對于《玄君七章秘經》的解讀經驗,讓書庫正式發函給我。咱們開個會,我會給你們講解的……」
洋鬼子是真沒用,放著這么一個大炸彈,硬是連引信都點不著。
哥們借個火給你,祝你冚家富貴!
圖書管理員的臉色有些難看,對于《玄君七章秘經》的解讀進度,并不樂觀。在得知玄真教的人追來卡美洛后,書庫內部就有一種想法——想要獲得玄真教這么多年下來,對于經文的積累和解讀。
隱秘書庫對于《玄君七章秘經》的重視其實超乎了錢晨的意料之外,但錢晨此時正在操盤搞個大的,沒心思摻合進這攤舊事里面。
所以,他拒絕的十分痛快!
「如果需要我的幫助,請正式發函,等到我的學業穩定了!會有興趣重啟對玄君的研究的。」錢晨起身伸出了手。
管理員無奈的和他握手,問道:「那你現在的研究是什么?內部書庫的藏書會出乎你的預料,無論是什么研究,都能給你很大的幫助。你總會用到那份權限的。」
「可能吧!」錢晨淡淡敷衍道:「我現在研究燈父教義的一個異端支脈,他們認為燈父的光可以不斷分解,同牛頓爵士對光學的研究結合起來!這一支異端十分生僻,并不見于圣教會的主流記載中,它可能以隱修會和神秘學的方式隱蔽傳播……我懷疑密斯卡托是它重要的起源,有空的話,我會去內部書庫看看的。」
管理員聽著一頭有十分的霧水,心中暗罵道:「這么生僻無用的研究,活該你畢業困難!」
「再見!」
管理員故作友好道,錢晨也點了點頭,便起身離去。
安德森從一個被襲擊的圣教會舊址匆匆趕回了守夜人的駐地,這是一處隱秘的修道院,卻不見于圣教會任何地產和記載內。
它是守夜人這個官方超凡機構的起源,也是第四紀卡美洛王國和圣教會的一次巨大沖突。
國立圣教會的成立和卡美洛對于分裂圣教會的支持。
國立圣教會對于燈父單獨崇拜,認為三圣之中,唯有燈父是真正的創世神,他們將杯母和鏡主的圣像搬出教堂,甚至主張救世主不過是先知之一,是人而不是神
這個十分符合錢晨胃口的教派,后來因為世界大戰時卡美洛王權的沒落和爭取圣教會支持的需要,因而漸漸衰落了下去……
「王女!」
看到大圣堂的騎士圣像之下,一個英氣勃勃的女騎士,安德森右手撫胸,單膝跪下。
一頭金發在燈燭之光下璀璨發光,藍色的眼睛宛若一汪深邃的湖泊,靜謐而通透。
王女身披騎士甲,柱著雙手劍,回頭金發飛揚,看著嚴肅的安德森,露出一個端莊,但卻又有些驚心動魄的笑容道:「安德森老師!好久不見……」
安德森的語氣艱澀道:「過譽了!王女,卑臣豈配做王女的老師!」
「我從未沒有忘記作為一個守夜人的新手,我在霧都守夜人總部跟隨您查案的那些日子,在您身上,我學到了太多……縱然今天我成為了圓桌騎士團的一份子,但我依然要稱呼您一聲——老師!」
王女舉起重劍,對著安德森行了一個騎士禮。
「我的騎士名是——高文!」
安德森微微抬頭,將眼中的欣慰神色藏得更深了!
「高文,最完美的騎士,他的確配得上您……王女大人。」
「我偶然得知了你向守夜人總部求援的信,作為十二圓桌騎士之一,繼承了高文劍甲的我有權接管一切,調動當地和附近守夜人的一切資源。所以,放手去做吧!老師,現在是我為您抵御背后的攻擊了!」王女英姿颯爽的舉劍道。
安德森的眼睛紅了一瞬,但很快他就苦笑道:「你剛剛成為騎士,不應該……」
「當他們把你從霧都總部趕走的時候,我就應該出手了,老師!」王女轉過了頭去:「但那時候,我剛被允許接觸騎士的訓練,得知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安德森柔和道:「沒有拖累你,是我最大的欣慰。」
「如今卡法斯市的形勢十分復雜……」
安德森主動攤開了地圖,為王女解釋起來:「這幾天神秘教派的襲擊越發隱秘,他們改為操縱惡靈,對血杯道途的超凡者進行捕殺,最遠的已經到達九十里外的鄉下,作案范圍涉及了半個郡。」
「他們針對的重點,在于原罪教派的遺留,大量原罪教派的舊址和有關的超凡者都遭受了襲擊!」
「對于血杯道途,更多是屠殺和祭獻……」
「將他們襲擊血跡的地點聯系起來,似乎是一個巨大的秘儀。看上去像是一顆樹,圣教會那邊認為可能是有關第六司辰"樹"的祭祀秘儀,但我認為圣教會在說謊。」
「這是有關于原罪道途和血杯的秘儀,他們在尋找的東西和原罪教派密切相關。」
安德森拿出一卷錄像帶,對王女道:「我在錄像中找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圣教會那邊絕對有事瞞著我們。」
王女點了點頭,沉聲道:「王室之所以允許我來,就是因為發現了教會圣燈大教堂的異動,!至少有兩名蛻變者層次的圣職者向卡法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