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岳都看到了浩子給我發來的這段話,直覺告訴我,這段視頻里有不能讓江東西看的東西,所以,我對大家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結果王岳也說要去衛生間,幸虧兩個女孩兒并沒有太在意我們的異常行為。
王岳一臉三八像,我也沒時間跟他計較,我們倆到了酒店走廊的陽臺處,那里沒人又通風。
王岳搶了我的一只耳機戴在他的耳朵上,然后迫不及待點開了視頻。
畫面里,當許梓涵出來的時候,看到只剩下呂浩一個人,她一臉疑惑,“他們人呢?都走了嗎?”
“嗯!”呂浩看許梓涵的眼神異常的溫和。
“那我也走了”許梓涵有點精神恍惚,已經沒有那份喜悅的心情了。
“梓涵!”
呂浩一伸手把許梓涵抱在了懷里,許梓涵的身子有些僵。
“浩子,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扶你回去吧?”許梓涵說。
呂浩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想給自己更多的勇氣和力量,他拉著許梓涵坐到了沙發上,然后深情地看著她。
“你……”許梓涵想躲些什么,卻來不及了。
“我喜歡!今晚的局是我讓他們專門給你安排的,其實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也知道你喜歡的是鄭白,原本我是不打算現在表白的,想著等以后事業有成了再……”。
“那你為什么改變了主意?”許梓涵的眼圈有點紅。
呂浩說,“因為我看到你過得不開心了,鄭白對你沒那個意思,他早晚都會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在一起,不是江東西也會是別人……”。
“為什么一定是別人,為什么不能是我呢?”許梓涵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涌了出來。
“那你喜歡的男生為什么一定要是鄭白,為什么不能是我呢?”呂浩的眼圈也濕了。
“你能回答出來嗎?”呂浩又問。
許梓涵想了想,滿眼含著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搖了搖頭,“我回答不出來,我不知道,以前鄭白哥說她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以為那只是暫時的沒有,只要我變得夠優秀,他對我的感覺會變的,可是至從遇到了江東西,我開始懷疑我的想法只是我的自臆,你告訴我浩子,我要怎么樣才能比江東西優秀,比江東西漂亮呢?”。
她說著,更加失控地哭了出來。
呂浩一伸手,將她摟在了懷中,“梓涵,嘗試喜歡我好不好?雖然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但我會為了你去努力變得更好,你把對鄭白的關注都給我,我會給你十倍、百倍地回報。”
“嗚……”許梓涵哭得更傷心了,“浩子,如果我能喜歡你多好,我也希望我喜歡你,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整個青春期都在喜歡鄭白哥,我也不知道我是著了什么魔,十幾歲的時候,我就覺得鄭白哥長得最好看。
單是看著他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我就能迷一上午魂不守舍,心里覺得開心、興奮、滿足,沒錯,我就是一個膚淺的女孩兒,我就是喜歡他的樣子,哪怕他對我發脾氣,批評我,我都很喜歡。
只要他愿意跟我說話,我就很開心,一看到他對別的女孩兒好我就難過得想死,想殺人,我知道我繼續下去會變得很壞,可能以后你也不會喜歡我了,可是,我控制不了啊,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啊,怎么辦?浩子,你說我能怎么辦啊?嗚……”。
許梓涵在浩子的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畫面看到這里,王岳有些看不下去了,躲開了視線,摘掉了耳機。
我的內心肯定是比王岳更復雜的,說實話,根據浩子的信息,預料到許梓涵會說喜歡的是我,但沒料到她會對呂浩說得這么直白,否則我就不看了,因為看了難受。
我不但自己難受,我也心疼浩子,我想,我們三個人,誰都不會比浩子更難受。
求而不得,我怎么會不懂?
浩子和許梓涵之后又發生了什么,說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因為我關掉了手機視頻,并且徹底刪除了視頻,我可不想未來被江東西看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給浩子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我和王岳帶著江東西和楊依璇走了。
………………
人都是現實的,每個人都一樣,也包括我。
心目中沒有那個人,便感受不到那個人的痛苦,更加不會去關注那個人的痛苦。
我的心思都在江東西身上,王岳的心思都在楊依璇的身上。
我和王岳都有自卑心理,所以我們兩個的內心,都處在一種向江東西和楊依璇表白或不表白的糾結中。
但我覺得我們比呂浩幸運,因為這兩個女孩兒似乎對我們也有好感,所以,我們的內心會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
為了讓這種幸福感來得更猛烈一丁點,我和王岳互發信息,各自帶著女孩兒分道揚鑣。
這么好的夜晚,這么好的機會,我們不想因為呂浩的不幸,就錯過了我們的美好機會。
單獨一起的機會,多么難得啊?
“嗯……要去看電影嗎?”
當王岳拉著楊依璇跑了,大街上就剩下我和江東西兩個人的時候,她笑呵呵地問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電影就不看了吧!”
去電影院不是為了看電影,電影沒有她好看,在里面黑布隆冬的也看不清楚她的臉,還不如借著月光能看清楚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月華之下,她美得讓我有種眩暈的感覺。
“那去附近公園走走吧!”江東西又笑著說。
“好!”我笑著答應,此刻內心一片歲月靜好,只要跟她在一起,就算靜止在這里,也是幸福的感覺。
杭州的空氣好是出名的,但冬天連雨日比較多,今晚也不例外,陰呼呼的天氣似乎要下雪的感覺。
察覺有點冷,我伸手裝作很自然地給江東西扯了扯衣領,拉了拉拉鏈,把江東西的脖子包裹嚴實。
江東西抿唇垂眸,嘴角的笑容有點緊繃,沒有出聲,也沒有抗拒,乖得像一只寵物貓。
我好想伸手揉一下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