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自己都不相信,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得話嗎?即便在跟我相愛之前,你真的跟她有什么,其實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就是在乎,你可以扔下我,去為別的女人拼命。
每當想起這件事,我就想起網絡上流行的一個配音“這輩子,你有沒有為一個人拼過命”,我不想要一個為別的女人拼命的男人,你的解釋,在你的行為面前,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我無法釋懷。
如果你真的是見義勇為,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善良,但是,你不是……她是魏知夏,我就接受不了了,所以,鄭白,別再浪費時間了。”
江東西說完這句話,我看她是真的累了,閉上眼睛想睡了,
所以,我萬般不舍,只能無奈地給她蓋了蓋被子,乖乖地關上門,走了出來。
我依然被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間。
一進我的房間,我便立刻給魏知夏打了電話,此刻是凌晨一點多了。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魏知夏才接了,似乎是睡得迷迷糊糊,“喂,鄭白,這么晚找我,有重要的事啊?”
“你跟江東西說我跟你有過關系是嗎?”
魏知夏似乎是愣了一下,“她竟然真的跟你說了?我以為以她的驕傲,是不會說的,哼!看來她也不能免俗。”
“你混蛋!你怎么可以這樣呢?她現在要跟我離婚,你開心了?”
“鄭白,你冷靜一點,我那樣說,確實是我不對,但是,我喜歡你也沒有什么錯,還有,如果你們的感情真的堅不可摧,怎么可能因為我一句話就被破壞了呢?這說明,你們的感情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好,她沒有那么愛你,你該醒醒了。”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了?魏總,以前你是我很欣賞的女人,現在,一想到你,我就覺得惡心……”。
“鄭白,你不要這樣說我?我們的情義難道就這么經不起推敲嗎?”
“你閉嘴,我們之間從此刻開始,不再有任何情義,我已經不欠你什么了,從今天開始,如果魏總還有一點尊嚴的話,請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江東西面前,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不要鄭白,你不可以這樣對我。”魏知夏的聲音哽咽了,“我愛你鄭白,這個世界上,許梓涵也好,江東西也好,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愛……”。
我直接掛了電話,不想再聽她說廢話。
“咳!”注定一夜無眠。我快被氣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聽到江東西的房間有動靜,我站在窗口,看著她在酒店門口上了金陽的車,金陽對她真的很照顧,而她自己拎了幾瓶酸梅湯。
我的心里真的很難受,好想哭。
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我跟金陽沒什么,你不用多想,在沒跟你離婚之前,我不會接受任何男人。”
這條信息讓我心情好受了點,結果她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我只是單純不想跟你過了。”
我去!心情又不好了。
江東西,你好狠心,最毒婦人心。
江東西毒歸毒,但是她的敬業精神永遠都在,一星期之后,她給我打來電話。
“我把大廈的設計方案發到了你的qq郵箱里,你看一下,如果覺得沒什么問題,再給王總裁看一下,然后我們可以來一次視頻會議,確定好方案之后,大廈的裝修就可以動工了。”
“好!”
見不到面,能視頻會議也好。
“那個……”
我以為她很快會掛斷電話,沒想到她還有話欲言又止。
“你說!”我立刻應她。
她說,“我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所以,我想能少去上海就少去上海,所以,那邊你能幫我解決的事,就幫我解決了,可以嗎?當然,你做不了的,我都會做的。”
聽著這話,我的心都要涼透了,我覺得她就是不想再見到我。
但我能怎么辦呢?我也只能說,“沒問題,你保護好自己……”。
“謝謝!那我掛……”
“江東西,我是最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健康的人,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這幾句我說得哽咽,也許在外人眼中,我就是那個自己感動了自己的傻瓜,但是,我心里就是特別心疼她,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事沒有給她幸福。
江東西沉默了兩秒,沒說話,卻直接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她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可我的心特別舍不得她,想她!
但是,也許這就是人生。
當我們已經成年,所有不能掌控的事情都得自己面對。
晚上我們三個一起開了視頻會議,王總裁對江東西的設計兼職超出了預想的滿意。
“真是太好了,簡直有一種五星級的高貴感,卻又有一種生活小資的情調感,成本也不高,真好,我就說,這個職位,非江東西不可,鄭白,后續施工,你就多看著點吧,反正都是你們夫妻的活,你替你老婆干也一樣。”
“呵呵!好的王總裁。”
“哎呀,我現在對我們金輝集團充滿了信心啊!”
“我也是!”
這是真的,各方面都顯示著,我們的事業會蒸蒸日上。
確定了設計方案后,我便找了裝修公司工程部的負責人,所有我們旗下的公司都被改成了“金輝”這個名字。
我成為了江東西和工程部經理之間的橋梁,雖然江東西也會直接跟工程部經理對話,但是,有些事,還是需要我來配合的。
所以,這樣我就有機會每天都跟江東西通話,這讓我感覺挺開心的。
而每一次跟她通話結束之后,我都會問她一下,今天身體怎么樣,她有時候會說,挺好的,有時候我也會聽到她有惡心或者不舒服的感覺。
有空的時候,我也會到網上去查一查,她年紀輕輕的為什么經常惡心?
這一查,我就有點害怕,現在很多年輕人不到三十歲得了胃癌的特別多,有時候還說因為感染了幽門螺桿菌。
我馬上給她發消息,“你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胃,看是不是有幽門螺桿菌,或者其他更嚴重到問題,不然為什么會經常惡心呢?不正常,你這么年輕。”
一般這種時候,她都會給我回復說,“知道了,我都知道,你不用再管了。”
我說,“我怎么能不管呢?我聽見你胃不舒服,我著急死了。”
每當這時,她就不給我回復了。
咳!真是不省心啊!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的生意在王總裁廣闊的人脈帶領下,變得異常順利。
每個公司都接到大訂單,我們公司的產值一路翻著跟頭上升,訂單多了,工廠的投入就也得多,比如機器要增加,并且很多機器都在不斷換代升級,舊的要處理掉,換成新的,這又是一筆大開銷。
裝修公司會有很多裝修材料的庫存,庫存一多又擠壓大量成本。
民宿的生意也不錯,每個月都有員工跳槽,每個月也都在招兵買馬,旅游公司在王總的照顧下,也是紅紅火火。
我已經處在了一個金字塔的位置,所以,每天我要做的就是談大生意,和看員工的周報,以及財務報表,我要親自查看每天的進賬與輸出。
有空的時候,王總裁也會帶著我到處飛,偶爾也會出國,去全世界各地見識一下那些商業大佬們是怎么談生意的,也會留意國外有什么商機。
我感覺我自己好像都有點飄了,只是,飄在空中的時候,時常想起江東西,想起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起約定過的事,每當那時候,心里就特別不踏實,好像一顆無根的浮萍一樣,時常有些茫然。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天,王總裁跟我說,“鄭白,我要從金輝退股,因為我現在需要大量的錢來收購文蘭,文蘭這座江山是我傾注了十幾年的心血打下來的,現在有個機會,能讓我獨家控股,所以,我要賣掉金輝的股份,收購文蘭。”
我愣愣地說,“王總,賣是可以,可是,誰能買呢?現在我們集團你占的股份已經很大份額了,我們這半年的總產值達到了五億多,您的股份額度,至少也得賣上兩億吧?”
王總裁說,“沒錯,我現在著急用錢,所以兩億出手。”
“行啊,只要有人買就行!只是,換一個合伙人,不知道能不能跟我這么合得來?”這是我唯一擔心的。
王總裁突然看著我意味深長地笑著說,“為什么要找合伙人呢?你們自己兄弟之間合伙就好了,干嘛還要找其他合伙人?”
“哈哈哈!王總裁真會說笑啊,我的兄弟們哪有錢啊?我也沒有錢啊?我當然想把這公司股份吞下來啊,可惜我沒那么大的胃口,肯定會撐死的。”
“唉?鄭白,你太年輕了,讓我來傳授你經商之道,做小生意的人,都是靠自己的本錢,生意做到一定的規模了,就不需要自己拿錢做生意啦。”
“那怎么做?”我好奇。
“當然是銀行貸款啊,我們國家對經商貸款的政策還是很寬松的,你看哪個大企業不是欠銀行幾億,幾十億,上百億的呀。”
我默默聽著,這一步,我以前聽說過,但是還沒有涉及到,大概是以前生意做得還不夠大,現在,是不是也要走所有商人都會走得這條路了?
“你以金輝集團的名義跟銀行貸款兩億,買我的股份,我就有錢去收購文蘭了,我自己本身也跟銀行貸款五億了,所以,我不能再貸了,你看這個方案怎么樣?”
說實話,現在金輝公司真的是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大好,如果能吞下來,絕對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王總裁,我跟我的伙伴們商量一下,如果他們都同意,我就這么干了。”
“好嘞,那我等你消息。”
跟王總裁掛了電話之后,我就跟呂浩和王岳開了視頻會議,說明了情況之后,王岳和呂浩表示贊同,并且一個個都意氣風發的,等著跟我飛升到商人的更高一個層次去。
跟他們兩個商量完了,我心里還不踏實,就又給江東西發了一條信息,問了問她的意思。
她過了一天才給我回復,“我給你向程叔叔咨詢了,他覺得是個不錯的機會,你們三個要是都覺得行,就可以做。”
有了她的回復,我心里更加踏實了。
于是,就這么辦了,我以金輝公司的名義從銀行貸款兩億,買下王總裁的股份,至此,金輝公司屬于我們兄弟三人的了。
那天,王岳和呂浩都來到了上海慶祝這件事。
我們三個喝了點酒,都有點飄。
王岳說,“我們現在的生意真的好大啊,只是,我們身上欠的債也好多啊,兩億?想想都恐懼,心里總有點不踏實。”
我微微一笑,說,“這大概就是做大生意的人,和小老板的區別吧,人家大老板身欠上百億都吃得香睡得著的,我們這點債就不要慌了。”
呂浩說,“就是,慌什么,銀行敢借我們,就是知道我們的實力,我們努力做好生意就行了。”
聽著呂浩的話,我感覺壓力更大了,萬一沒做好呢?
我都不敢想后果。
因為各自都忙,王岳和呂浩很快就走了,回杭州管理他們的業務了。
由于我在上海真的是太忙了,所以,他們杭州的生意我已經基本不過問了,他們好像也默認了各自為政,各忙各的。
就好像我們幾個已經從一條小河流,發展成了各自為王又相互融通的大海。
似乎一切看起來都特別的好,可是又覺得如夢如幻的,有點不真實感。
這種飄忽的感覺,直到半年后的一天,被驗證了。
那天呂浩給我來了個電話。
他的語氣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鄭白,對不起,我跟王岳好像做了一件錯事,現在出事了。”
“什么事?”我聽著他的語氣是那么嚴肅。
呂浩說,“你先回杭州來吧,我們慢慢跟你說。”
他們兩個跟我說話,從來不會畏畏縮縮不敢說,這一次會這樣,我想,那事情大概是真的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