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物實驗室準備建在哪里？”
何昱坐在了沙發上，沒有管賈無敵，靜靜的看著兩小寶圍繞著賈無敵玩耍，轉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溫沫橙。
“燕京吧，生物實驗室，占地面積沒有你們的大，而且燕京，有著更好的資源，不像你，已經組建好了團隊。”溫沫橙顯然之前也是經過了考慮，在何昱問起的時候，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恩。”何昱點頭，贛城顯然沒有燕京有吸引力，畢竟，贛城才剛剛崛起，與京滬廣深著的本質的區別。
在人才吸引力上，就像溫沫橙說的一樣，不像他，已經形成了成熟的團隊，溫沫橙想要組建，還得花一些工夫。
而這一塊，何昱也不太懂，愛莫能助。
可正在這時，突然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迅速的臨近，讓何昱楞了一下，有些警惕的把手放在了手機上，而賈無敵更是一下就把兩小寶護在身后。
不過，當看著急促的腳步之下，領頭來的人，何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李衛老哥，發生了什么事？”何昱看著李衛，與李衛接觸這么久了，早就已經熟知了。
而當看著李衛急促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臉上透露著緊張，何昱一下就感覺這背后，出了一些事情。
“沒事就好，不好意思，接下上級的指令，要加強警戒，來的比較急，沒嚇到小孩吧。”李衛打量了一下，有些歉意的開口。
對于巨熊的存在，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之前早就已經見過了。
不得不說，李衛真的很佩服何昱，別人是請保姆帶娃，要么就是爺爺輩帶娃，可是何昱居然搞了一個機器人帶娃。
這一幕，當初他可是適應了好久。
“出事了？”何昱面色一緊，詢問著
“應該吧。”
李衛的話，讓何昱沒有再問，顯然李衛應該也不知道詳情，只是接到了消息。
何昱與溫沫橙對視了一眼，最終看向了賈無敵，而賈無敵二話不說，直接手掌化成了一道柵欄，直接把何擇一與何譫雅拿在手中，上樓去了。
李衛見此，嘴角有些抽動，這一幕，實在是太科幻了。
不過，他也沒有閑著，立刻示意了一下自己帶進來的人，瞬間形成了站位。
何昱同樣沒有閑著，而是默默的拿起了手機，先是看了一眼鴻蒙研究中心的安全問題。
然后又讓賈無敵快速的篩選新聞，瞬間讓他手機里出現了不少的新聞。
溫沫橙亦是湊到了何昱的身邊，有些好奇的看著。
“泉九？應該不是。”
“暢天發射了一枚運載火箭，應該也不是....”
“彈藥工廠發生了爆炸，形成了大火...”
何昱極快的看著新聞，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則新聞上，這一則新聞，瞬間讓他的目光微微一凜。
彈藥工廠...不會是...
何昱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比李衛知道的更多，在華國，其實有著許多的研究所，都是批著一層皮，增加隱秘性。
而彈藥工廠，讓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之前，視他為對手，帶著強烈的戰意離開的程書。
鈴鈴鈴鈴
這時電話響起，看了一眼來電之后，何昱瞬間接起。
“聶老，那彈藥工廠，不會是...”何昱眉頭緊皺，有些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想的沒錯，你那邊沒有出問題吧？”聶強軍語氣有些疲憊，顯然事情很復雜。
“我沒事，那里沒事吧？”
何昱搖搖頭，鴻蒙研究中心，作為他的大本營，他所做的安全設施，絕對是超乎許多人想象的，再說了，鴻蒙研究中心周邊，可是駐扎著一個旅。
明崗，暗哨，真要發生了什么事，能不能進去鴻蒙研究中心的內部都是一個未知數。
“可是一些資料被毀，一些人受傷了，程書與喬星倒是沒事。”聶強軍有些咬牙切齒，顯然是氣的不輕。
“對手？”
“恩，所以，你要小心，從今天起，李衛給你貼身保護，特別是離開了研究中心或贛城的時候。”
聶強軍的語氣很嚴肅，讓何昱面色亦是十分的凝重。
半晌之后，掛斷了與聶強軍的電話。
何昱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輕松，顯然，程書研究的項目被偵察到了，才有了這么一出。
而何昱亦是有些警惕，默默的放下了手機，旁邊的溫沫橙更是抓緊了何昱的手臂，仿佛懼怕著什么。
“沒事，我的安全可以保證。”何昱輕輕的拍了拍溫沫橙。
“恩。”
溫沫橙應了一句，抱的很緊。
而同時，聶強軍掛斷了電話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征的身上。
“程書與喬星怎么樣了。”聶強軍語氣有些沉重，不只是對研究資料的被毀滅，更多的還是，這研究項目的保密問題。
“打擊有點大...”
李征五個字形容了一下，讓聶強軍站起了身。
“安排飛機，去看看...”
聶強軍說完，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南河省，程書看著一場大火剛剛熄滅，他站在外面，面色十分的沉重，甚至陰沉似水。
“沒了，什么都沒了...”程書有些瘋狂的喃喃自語，目光充滿著極為可怕的陰沉。
與當初見何昱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再是之前的文質彬彬，眼角上彎，面容顯然沒有精細的打理，充滿著絡腮胡。
旁邊的喬星亦是沒有開口，哪怕就是四十歲的他，亦是沉默著，哪里受過這樣的打擊。
一項研究進展極快的項目，可是卻被一場‘意外’，打斷了研究進度，更是把之前的研究數據，進行了毀壞，這打擊，對于研究員來說，真的很大。
程書他亦勸過，可是完全勸不動。
而聶強軍來了之后，看著程書的樣子，顯然有些失魂落魄，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這讓聶強軍牙根都要咬斷了，簡直就是恨的牙齒癢癢。
“程書...程書....”
聶強軍喊了幾句，可是均沒有讓程書看他一眼，這讓他輕輕一嘆。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很清楚程書對于研究的偏執，而現在心血毀于一旦，對于程書的打擊真的很大。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怎么勸，甚至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領導，勸勸程書吧，要不然，他毀了...”喬星心中的悲傷逆流，可是看著程書的樣子，他更知道此時程書的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勸。”聶強軍沉默了幾秒，有些無奈的開口。
亦讓喬得欲言又止，最終輕輕一嘆。
是啊，怎么勸。
他勸過。
聶強軍勸過，可是都沒有勸通程書，幾天的時間里，程書就像是失了魂一樣，靜靜的站在這里，看著那燒焦的一處處，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征面對著如此，他也是不知道說些什么。
而這時...突然一個手機鈴聲響起，聶強軍與喬星掃視了一眼，發現并不是自己這一群人的，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程書的身上。
程書亦是有些木然的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如之前一樣死灰。
順手滑動了屏幕，聶強軍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
“其它的不說了，我等你一時，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嘟嘟嘟嘟。”
一句聶強軍很熟悉的聲音，那是何昱的聲音，而說完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他完全沒有聽懂，可是他卻看著程書依然有些木然的拿著手機，看著被掛通的電話。
程書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絲波動。
程書看著手機，上面的通訊錄里清晰的寫著一個標注。
‘一生之敵’。
而這一通電話，讓程書目光慢慢的亮了起來。
“等我？等我...”
程書原本木然的表情，一句疑惑的‘等我？’，一句肯定的‘等我’。
他猛然抬頭，再一次看向了燒焦的大樓，他的眼神流露出強烈的讓聶強軍都為之心驚的光芒。
而聶強軍亦是楞了一下，與喬星對視了一眼，兩人均明白，程書活過來了，面對著這么一個大坎，程書活過來了。
喬星心中的激動無法言語，程書的狀態，他勸了好幾天，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的轉變。
而是何昱的一通電話，讓程書重新燃起了斗志。
“何院士....”
喬星對于何昱的稱呼變了，之前一般稱呼為何昱，可是這一次他卻是在稱呼著何院士。
院士之名，當之無愧，若為青帝，報以花開。
聶強軍看了一眼燒焦的大樓，又看了一眼程書，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只要人還在，一切可重來。
甚至他拿出了手機，給何昱發了一則消息。
“謝了...”
“不用。”
“話說你怎么知道他跨不過坎？”
“這說明我是一名合格的對手。”
聶強軍與何昱通了幾則消息，看著何昱的回復，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
是啊，除了自己了解自己，可能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對手。
一名合格的對手....
聶強軍看著最后一句何昱的話，搖搖頭，像何昱這樣的對手，他真的希望自己也能來一打，可是自己的對手，可不像何昱這么友好，為自己對手跨越人生大坎。
“你有一個合格的對手。”聶強軍止不住的感慨，輕輕的拍了拍程書的肩膀。
“是啊，我有一個合格的對手，我不合格，大火就要燒了我....從今天起，這里就是涅槃研究所，我的涅槃之地，我亦是那合格的對手。”
程書目光落在那‘黑色’大樓上，聽到了聶強軍的話，頭都沒有轉，看著眼前的一切，大火燒毀了之前的他。
可現在何昱的一通電話，讓他心頭感覺有一股火，一股從心而起的火苗，在他心中開始劇烈的燃燒。
這里，就是他的涅槃之地，何昱不稱職的對手已經死去，而新生的，是合格的對手。
他死過一次，涅槃重生，要做那一個合格的對手
他默默的拿起了手機，看著那一生之敵，沉吟了許久。
刪除了‘之敵’，改成了‘對手’。
一生對手。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了...
程書轉頭目光看向了南方，心中喃喃自語。
“涅槃研究所，這個名字好。”聶強軍看著程書的樣子，心中其實蠻欣慰的。
程書與何昱的關系，原本他還在擔心著，可是現在看著程書，他不擔心了，或許兩人見面，可能還是火星撞地球，可是他很明白，在程書的心中，對于何昱不只有著戰意，更有著涅槃重生之恩。
只不過，這埋葬在心底罷了，程書本身就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人，為人也很孤傲與自我。
同時，隨著聶強軍的決定。
整個研究所，開始進行再一次動工，戒備成幾何增加，大樓開始翻新，旁邊的研究大樓啟用。
同時，還有著那一頭扎進了實驗室里，吃喝拉撒睡，全在實驗室里，再也沒有出來過的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