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帝君到來,隨任鴻二人一同前往黃河陣。
黃河陣被重重煙云遮掩,看不清里面真容。
南極帝君道:“你二人先來,可曾入陣一觀?”
任鴻搖頭:“師弟剛來,尚不知情況。”
于是,二帝君看向青玄。
青玄道:“我方才入陣轉了一圈,這座陣法和我以前碰到的黃河陣都有不同。”
南極奇道:“無非利用宇宙內的資源布局。難不成,她們還能弄出一個教主級別的陣法?”
縱然玄云圣母一個量劫一個量劫改良,可黃河陣根基在那里擺著,她能有什么手段翻天不成?
任鴻點頭:“我聽聞此陣威能,但元始老師上一劫曾推演拆解,此陣對我等而言并非難題。”
真正的麻煩,是那三位圣母。
可三位帝君有教主圣境護身,還怕三位巔峰大羅女仙?
青玄搖頭:“不然。此陣有些古怪,我入陣中元神示警,仿佛能困殺我輩。”
教主層次?
任鴻和南極對視,南極道:“師弟既然看過,那我二人便入內走一遭。”
這時,黃河陣打開,滾滾浪濤猶如大道靈音,黃橙橙的泥沙浪花擁簇著一眾仙家走出。
金靈手托四象塔,無當手持無當輪,而玄云圣母捧著混元斗。
三位圣母背后,還有趙朗、靈牙仙等截教高人。
眾仙看向玉清三帝君。
任鴻騎虎、南極乘鹿、青玄坐獅,三位帝君身后各有一重圣境演化,仙姿卓然不凡。
英俊瀟灑的紅衣少年郎身后,圣境自成寰宇,藏天之六合,運先天五氣。龍鳳麒麟等種種祥瑞在他的圣境內嬉戲,象征截然不同的先天大道。人間萬妖尊他為帝,這重圣境便是一個緣由。
鶴發童顏的黃袍老翁身后,九重云霄垂直而立,每一重云霄孕育一座雷海。有赤霄、碧霄、青霄、紫霄等九重大道。合在一處便是神霄九天,九尊大道化身入主九天為帝。與任鴻傳承的九天仙根法,大有相通之處。
相貌俊秀的青衣男子身后,清氣滾滾,茫茫云海中浮現一座清微仙天。此圣境與元始天尊道場相類,有十方救苦天尊化身坐鎮上下八方。入此天內,斬去萬般紅塵,享極樂清凈。
三帝君各展大道,讓諸位圣母、大仙心中戒懼。
金靈圣母感嘆:“任鴻師弟的九重道業體系無愧合道第一法門。他三人以帝君權柄合道,在此界之中借來教主神通。若非我們有黃河陣依仗,恐怕皆要被他三人降服。”
“師姐放心,黃河陣內自成天地。只要隔絕他三人神通,定可勝之。”
諸仙議論一會兒,彼此打氣。
金靈圣母作為大師姐,主動招呼:“青玄,你剛才入陣離去,這是找到幫手了?現在可要破陣?”
不等青玄回答,任鴻接話:“師姐,我和南極師兄剛來,不如讓我們入內瞧一瞧上清道妙?說不得我二人見破不了陣,直接罷手退去呢?”
“哼!小賊休要胡言!”無當圣母道:“爾等無非打著入內搜尋破綻,拖延時間罷了。我等豈會如此愚鈍,讓你們輪流入陣研究?”
她們在黃河陣內另有布置,萬一三人輪流入陣,反而察覺隱秘,那可如何是好?
趁青玄剛才沒有察覺,現在把三人誆入陣中,才是最佳之策。
任鴻被無當圣母堵回,看向南極帝君。
帝君儀態從容,對玄云圣母稽首:“娘娘,你我是多年的交情。你當知,黃河陣困不住我輩。還請歸還我家門人,撤此惡陣,順天數滅商吧。”
南極帝君司掌雷道,號稱玉清真王。玄云圣母觀云成道,為云中圣母。多劫之前,兩人有過合作,更以雷云之尊統率群神。
圣母道:“我等布下此陣,不管人間天數,只為我上清同道報仇。道兄,你們玉清一脈下手著實狠辣。在十絕陣內滅我上千同門,可還有半點情誼?”
“如今,我囚禁玉清同門而不下下手,已然全了我輩情分。”
燃燈道人下手何其狠毒,三位帝君自也清楚,一時無言以對。
金靈圣母道:“青玄,讓我輩撤去此陣萬萬不可。不僅如此,我等還要拿下你三人,將那把兇劍收繳,祭我同道。”
一聽對方要拿凈世天劍,任鴻當即冷笑:“師姐,天地殺伐由勾陳掌控。你十絕陣奪殺伐氣數,與我交惡,惹來身隕之厄,還敢拿我神劍?須知,殺伐之器傷人傷己,非道德之輩,根器深厚者,而不可掌。”
此言一出,惹得靈牙仙大怒:“你這意思,我那些師弟皆非有德之仙,根基淺薄了?”
“不僅他們,便是道友你也根性不深。若不立刻回山修行,這一劫連化作他人坐騎都不可得。“
靈牙仙和任鴻本有舊怨,聽他說話,直接持雙兵殺向玉清諸仙。
任鴻二話不說,袖中甩出靈光,在空中祭起六合天象珠展開劍陣。
五色霞光瞬息罩住靈牙仙,將他納入劍陣。
只見陣內五氣流轉,六合宇宙自成一體,不知不覺靈牙仙化作原身,與六合寰宇中的青龍、朱雀等神戰。
諸位圣母見靈牙仙被困劍陣,連忙出手救援。
任鴻祭起凈世天劍,得十絕陣增幅,此劍更加兇戾。僅劍身一出,煞氣畢露,便驚得玄元圣母元神寒涼,脖頸出現一道血痕,連忙逃入黃河陣。
趙朗祭起神锏,化作金龍擋住天劍。
只聽金鐵碰撞兩聲,神锏當場斷裂,墜入大地。
凈世天劍去勢不斷,任鴻蕩開一記“開天劍意”,又把趙朗打落。
旁邊無當圣母慌忙祭起靈寶救人,見她出手,任鴻劍勢轉動,又把周邊另一尊上清仙家掃落。
兇劍在手,任鴻咄咄逼人。生生用一口神劍逼退十數位大仙,最后等金靈圣母出手,他才主動收劍。
此時,靈牙仙被劍陣煉化,只有一道元神遁入輪回。
“諸位可見了?這才是執掌殺伐之器。爾等強恃十絕陣,到頭來害人害己,身死陣內,平白讓人恥笑。”
對那些修煉數劫而不能跨入大羅的十絕陣主們,任鴻可沒什么好感官。
金靈圣母陰沉著臉,掃視三帝君。
“罷了,既然你們這等兇狂蠻橫,那就入陣吧!”
圣母們入陣布置,任鴻對兩位師兄道:
“師兄,咱們一起吧。直接破去此陣,看他們有何話說。”
兩位帝君對視,只能應下。
任鴻這一攪合,他們不入陣已經不行了。
“師弟,你故意惹惱他們,有何用意?”
“用意?沒什么啊,只是想要教訓一下他們罷了。”任鴻跨虎率先而行:“紅塵非我輩久留之地,速速破陣。”
沒有深意?
我怎么不信呢?
青玄心中嘀咕,拍了一下九頭獅,和南極一并而行。至于跟隨他們而來的清微、神霄兩部仙家,則收入大道圣境之內。
三帝君走入黃河陣,一股奇異力量掃過全身,他們下意識催動玉清仙光,頭頂元神慶云展開金燈、瓔珞等祥瑞。
不得不說,三帝君師出同門,手段一模一樣,每人頭頂演化千盞金燈,萬朵金花以及無數瓔珞寶珠。
合在一處,三千金燈照耀大千,宛如元始天尊親臨。
陣中央,三圣母看到這一幕,無當苦笑:“他三人各有教主圣境傍身,如今三人聯手等同元始師伯親臨。師妹,你到底逃不過這一場元始之厄啊。”
玄云繃著臉:“不打一場,誰知結果?何況師伯何等神通,他三人不過大羅之身,能模仿幾成?”
圣母祭起金斗,激射混元之氣催動黃河陣。
還別說,這座九曲黃河陣在三圣母聯手施為下,遠勝以往玄云圣母獨自布陣。有金靈圣母鎮壓四象,無當圣母演練兩儀,加上她本人調度混元之理,竟真有一絲教主陣法的氣象。
只是……
任鴻三人駕馭坐騎,飛行在一望無際的大河上。
驀地——
黃河大浪拍來。
重重浪濤攜帶萬鈞之重,一層壓過一層。清朗的天空化作墨色,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三坐騎一開始還能憑借自身力量抵抗,但過了一會兒便支撐不住。
任鴻手托如意,對三坐騎一指,以勾陳秘術加持,抵消黃河之水的壓力。隨后天皇圣境震動,有一神獸化作靈光飛向天空,將烏云驅散,恢復清朗。
但下一刻,河面又被圣母們做法,一重重驚濤駭浪襲來。
青玄望著混雜濁砂的黃河水。那濁砂乃九幽黃泉砂,是截教某位大仙自九幽祭煉的邪物。他融入黃河陣,增強此陣威能。
黃河、毒砂沾染三帝君周邊的萬朵金花。很快污濁少許,有一部分金花化為烏有。但很快,金花又自動從金燈中生長,填補空缺。
三位帝君法力無窮無盡,與宇宙同在。只要這座宇宙不破,便可源源不斷施展神通。
只是——
那黃泉砂兇戾,更有一種奇異的陰邪力量,摧毀元神,惹來青玄帝君不喜。
“黃泉之物豈知清微之妙?”他隨手從自己的大道圣境摘下一朵青蓮。
扔入黃河水中,瞬間黃河開滿青蓮,隱藏在河水中的黃泉砂一一凈化,就連九曲黃河之陣,也被清微大道鎮壓。
南極帝君微微一笑,從腰間葫蘆掏出一枚紅丸扔入水中。
紅丸化開,點點靈力在河中孕育,眨眼功夫便有無數赤鯉生成。它們吞服青蓮修行,化作魚龍在水中嬉戲。
造物手段。
兩位教主一作蓮花,一顯赤鯉,展現二人的大道之能。
任鴻隨即道:“兩位師兄既然出手,小弟豈能落后?”
他運轉勾陳雷霆之力,在黃河之上架起一座白玉門——龍門。
河道中的魚龍冥冥中有感,受到本能驅使,向任鴻的龍門沖去。
一次,兩次,不斷掙扎著飛躍龍門,想要化作真龍。
陣內,三位圣母看到帝君們施為,一個個面色難看。
她們全力催動九曲黃河陣,對帝君們而言卻是一個彰顯教主手段的舞臺?一丁點的攻擊都傷及不到他們?
“師妹,動用全力!”金靈圣母口中念念有詞,四象塔在頭頂升起,塔門窗口統統開啟,有先天地火風水之力涌出。
黃河陣勢變化,原本的河道散化為地火風水,猶如天地開辟之時。
青玄隨手一指,青光化作一汪水澤護持赤鯉和龍門。
他們造化的這些物種雖然簡單,但也是他們的大道所化。若被圣母們磨滅,豈非落了面皮?
南極打量四周,對任鴻道:“這是四象塔的手段,催動先天四大之力,模擬宇宙破滅,回轉混沌氣象。”
“這又如何?我輩參悟教主神通,便是再開一個宇宙也無妨。”任鴻取出萬神鐘,只輕輕敲了一記。
鐘聲化作金色光波掃過地火風水,將一切恢復如初。
彼時,一面寶輪驀然升起,演化無窮盡的大道妙理。
那一刻,任鴻察覺體內天道法則凝滯,仿佛出現一瞬間的錯亂。
青玄目光一閃,立刻將清微大道化作神光刷去任鴻身上的“逆算術”。
“逆算術,是無當出手了。”
寶輪替代地火風水,利用黃河陣演化了另一座宇宙天地困住三位教主。
這座宇宙沒有邊界,類似無可捉摸的混沌,也充斥別樣的天道法則。但更讓人奇怪的,是這些法則彼此沖撞,猶如雜亂的線團讓任鴻很是難受。
上一刻還是清在上,濁在下。下一刻,就改變清濁兩極,宇宙顛倒。上一刻還是五行生克,下一刻便轉化為四大元素體系。
三帝君中,任鴻專修天道之理。他認知中的天道是不斷運轉的螺旋環。宇宙在生滅陰陽之間不斷演化,待破滅之后再開宇宙。
可是在無當輪展現的大道理念中,是一種和他完全沖突的道法。
猶如針對天道的病毒!
任鴻閉上眼,將萬神鐘祭起,鴻蒙大道護在身邊,抹掉一切天道痕跡,只留混沌鴻蒙氣象。
過了一會兒,他才勉強適應,幽幽看向彼方現身的黃裙仙女。
“如今我才明白,你的‘無當’二字何解。”
無當圣母的無當二字,指“大而無當,沒有邊界”。她所演化的道,是一種沒有邊界,沒有下限,且雜亂無章的法則。
換言之,廢物!
這種大道是完全沒有用處,無當圣母自己都無法操控的力量。
如果說,定海大圣的修行理念,是為世間萬象確立定數。那么無當圣母就是無限且不循環的亂數。
南極勉強適應了“逆算術”的世界,對無當圣母道:“師妹。你的‘逆算術’違逆天道法理,非我輩大羅真傳。昔年媧皇斷言,你這種修行方式絕無證道可能。這么些量劫過去,你還不愿改嗎?”
“正因為我要升華深造‘逆算術’,才會拜入截教啊。“
最初,無當圣母拜媧皇為師,學得是羲皇的天道易算,排布天數,編織法則。但久而久之,她從伏羲大道中生出靈感。
“天道運轉中難免會有不協調,如果將這些不協調收集起來,是不是可以成為另一種道?”
后來,她專注研究天道中的異端逆數。將一個個宇宙天道的違和收集起來,形成一種雜亂無章,乃至她本人都無法控制的逆算術。
但只要把這些充斥悖論、異端的大道法則釋放。迫使天道出現悖論,出現不符天道的異端,讓原本順遂的天道自動崩塌。摧毀任何一位大羅仙家的道果。包括無當圣母自己。
這是除卻教主之外,少數幾種真正殺死大羅仙家的手段之一。
因此,逆算術封印在無當輪中,連無當圣母都不敢輕易動用。
但為掌控這股力量,她才拜入通天教主門下,學習截天大道,配合逆算術。
目前圣母的逆算術已有小成。
圣母催動全力,將“無當玄界”展開,如同進入虛妄之境。無數種迥異大道和三帝君的教主圣境產生排斥。
病毒侵蝕圣境,各處都是不符天地法則,不符三帝君認知的奇怪逆論。
勾陳天皇境內,神獸們病殃殃的,再無原本的神采。
南極神霄境內,九重雷霄東倒西歪,失去原本的垂直格局。
太乙青玄境內,滾滾濁浪橫掃清微天,讓始青祖炁出現雜質。
看到“逆算術”偷襲成功,無當圣母臉上出現一絲激動。
當初她被媧皇質疑,認為“逆算術”毫無用處。因此,負氣拜入截教,修行截天秘術。“無當”二字,就是毫無用處的廢物,是她自己取得名字。
既是自警,也是自嘲。
如今看到逆算術一舉干涉三位教主圣境,無當無數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心情難免激蕩。
但下一刻,她看到任鴻敲擊萬神鐘,引來鴻蒙神力震碎逆算術。青玄帝君趁此機會,以清微圣境籠罩無當玄界,直接沖出無當圣母的封鎖。
渺渺清微仙光吞沒逆算駁論,將一切雜亂無章,不符三圣境理念的異種逆數,全部毀滅。
縱然你法則奇巧,但圣境就是圣境。無窮無盡的法力足以摧毀一切異端。
出來后,三帝君重歸河道之上。
圣母收回無當輪,忽然道:“我還以為,你會動用天地規矩。”
對抗逆算術,最好的辦法就是編織天道,將“亂數”修正為“常理”。
也就是說,羲皇媧皇的神通可以克制逆算術。所以,媧皇瞧不起這種旁門左道,認為其不能通達大道。
無當圣母原意是跟任鴻的天地規矩交手,驗證自己的手段。怎奈三位帝君法力渾厚,直接暴力拆招。
任鴻笑了:”那套規矩是你暫存我處,我豈能動用這套神器打你?“
無當面色一頓,化作清風離開。
緊接著,玄云圣母出手,混元金斗催動金光刷向三人,欲削落三人的道果。
和金靈圣母的四大寂滅,無當圣母的逆算術相類,玄云圣母的混元金斗也是克制大羅仙家的手段之一。
三帝君剛剛站穩,頭頂金光落下,不約而同展開慶云金燈護身。
金斗刷不掉三人道行,隨后又有金蛟剪破空而至。
青玄扔出九龍神火罩,九條火龍呼嘯沖向兩條蛟龍,猶如搶奪民女的暴徒,將兩條小蛟龍死命糾纏。
沒一會兒,小蛟龍委委屈屈順服,落入神火罩中變回原形。
青玄哈哈大笑:“師妹,你們三人手段不濟,速速撤去此陣,還能保全自身道果。這一劫,我可不想你們這三個道行高深的女仙統統上了封神榜。”
金靈見青玄輕慢玄云,勃然大怒:“青玄,你真以為吃定我們,這一劫能送我們上榜?妹妹們,這些混賬死不悔改,直接下殺手吧!”
玄云再度催動黃河陣,無當圣母對水下高呼:“師妹,快快動手。”
黃河之下,凌厲神光劈面打向青玄。
帝君不及防,被打落玉冠,道髻散發。
“日月珠?”青玄面色通紅,怒看向黃河之底。
巨大的綠毛母烏龜緩緩從黃河淤泥中升起,她背上馱負一卷先天洛書,上面充斥羲皇天道烙印。
方才,正是她抓住機會,將青玄玉冠打落。
任鴻恍然:原來你們也會使詐,在九曲黃河陣之下還有另一位圣母來了?
龜靈圣母!
她以原身埋伏在朝歌城外,玄云圣母以混元金斗引來黃河之水遮掩。在她背部演化九曲黃河陣,再配合龜靈圣母的洛書遮掩天機。
三帝君一時間也未能察覺。
“她們四位是故意引我三人入局,打算趁機封印我們三位天庭帝君?”任鴻大腦高速運轉,同時手中動作不停,催動羲皇秘術奪取洛書控制。
南極帝君看在四位圣母,隱約察覺不妙,見任鴻著手奪取洛書,霍然色變:“師弟,不對。別管洛書,快召喚三寶玉如意!”
任鴻一怔,沒等他細問。他在洛書中察覺一道冰冷幽邃的劍意。
誅仙四劍。
剛醒悟過來,洛書中的神劍沖向任鴻,如同剛才的青玄帝君一般,也被打落頭冠,落下面皮。
“哈哈……哈哈……”母烏龜狂笑起來:“讓你們裝,堂堂兩位帝君被我一個人偷襲得手,看……”
勾陳神雷、清微神雷劈向烏龜,嚇得龜靈圣母連忙縮回龜殼。
任鴻如青玄一般,但他馬上以天皇大道壓制情緒,冷冷掃視黃河陣。
此刻,黃河之水盡數退去,露出一座真正的殺陣。
九曲黃河底部銘刻陣圖,四大圣母各持一口寶劍。
不錯,明面上是黃河陣。實際上是她們聯手布置誅仙劍陣,就是為了一舉擊殺三位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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