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出去參加漢服社舉辦的活動了,千千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
楠哥穿上了一條款式很常見的、側面有三條白帶子的運動褲,又穿上運動鞋,隨即彎腰系著鞋帶。
包子趴在上鋪,探出頭悄悄盯著她。
她將鞋帶系得很緊,以防掉落,然后用手捏起體恤搓了搓,感覺布料不是很柔軟。
換另一件!
包子依然安安靜靜的趴在上鋪,眼睛眨巴了兩下,睫毛微微顫動著。
楠哥已脫掉衣服,腰肢沒有絲毫贅肉,腹部的馬甲線清晰可見,她穿著黑色的運動內衣,沒什么露的,一些愛露的女生在健身房也就只穿一件運動小背心的。
似是有所察覺,楠哥動作一頓,抬起頭,目光剛好和包子對上。
包子象征性的收了收目光。
楠哥則直接轉身,用背對著她。
包子又眨巴了兩下眼睛。
看完A面看B面。
楠哥的背也是好看的,皮膚光滑,細膩得好似泛著微光,但不會像其他女生那樣看起來感覺柔弱無骨。
衣服穿上了。
這是一件灰色的運動體恤。
包子微微往里縮了縮,現在只從床邊探出半個頭了,將將露出眼睛。
暗中觀察ing……
“咚咚……”
楠哥在地上躲了兩下腳,將鞋子踩得合腳,又扭頭看向她:“你不起床嗎?我記得你也是第一節啊!對了這個人怎么還在睡覺,她是第幾節來著?”
“不、不知道……”
“你怎么跟做賊似的?”楠哥疑惑的看向包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包子只悄悄看著她。
楠哥眉頭微蹙,但也不是很在意,她這個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虧,實在吃太多了,于是她繼續問:“你還不起床去上體育課!”
包子又將頭往后縮了縮,這下連眼睛也看不見了:“你先走吧……”
“神神秘秘!”
楠哥嘀咕著出門了。
一個基地班的女生給她打著招呼:“楠哥好!”
“好!”
“楠哥去哪啊?”
“上體育課!”
“嗯?”女生陡然停了下來,“最近不是軍訓嗎?”
“軍訓期間不上體育課啊!場地都沒有!”
楠哥感覺自己人傻了。
一扭身,氣勢洶洶的回到寢室,只見包子的半個腦袋從床邊飛速縮回。當她踩上包子床的爬梯時,發現包子已經縮到了墻邊并裹上了被子,用背對著她。
小孩子通常會有一種錯覺,背對著對方可以有效減少被對方發現與攻擊的概率。
有些人長大后依然這樣。
正在此時,楠哥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于是她暫時放過了包子,迅速跳下爬梯并摸出了手機,給周離發去了一個語音通話。
聽見動靜的包子悄悄松了口氣。
“周離,你出門了嗎?”
“馬上。”
“沒出門就……”
楠哥剛想對周離說軍訓期間不上體育課,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周離住五樓,她住一樓,兩人說好在大門口碰面的話應該是周離先出門才對。
這個想法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楠哥話音轉得極快:“就搞快點,都快要上課了,我們在樓下集合。”
周離卻反問:“你收拾好了嗎?”
楠哥立馬一臉微笑,讓趴在上鋪悄悄觀察的包子有些膽寒。
轉為視頻通話。
咚咚咚……
至少幾秒后,周離才接通。
手機屏幕上周離的面容占了一大半,背后是寢室的架子床,楠哥說道:“鏡頭往下,我看看你的鞋。”
“怎么了?”
“裝得還挺像!”
“什么意思?”
“你現在下樓,我看著你下樓。”
“……”周離沉默了下,“怎么了?啊是不是今天不上體育課!幸好楠哥你還沒有出門!”
“你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就在這里說吧。”
“下來!”
“爬樓梯挺累的。”
“快點。”
“我要看書了,楠哥再見。”
“你給我等……”
話還沒說完,視頻就斷了,讓楠哥氣得牙癢癢。
這種想打人卻找不到攻擊對象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就像你前邊有個殘血,你總想換掉這個人頭,卻一直因為差一點點距離導致捏到手上的技能放不出去,鍵盤都摁爛了,也放不出去。
最后自己死了,也沒能拿到人頭。
誒等等……
楠哥突然抬起頭,看向了上鋪的包子,沉吟幾秒后,她踩上爬梯:“老子今天非把你腿打斷不可!”
千千被驚醒了。
傍晚。
火鍋店就在理工大學邊上,周離、槐序和楠哥以前就來吃過,味道還可以。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剛坐下就看見槐序騎著共享單車從理工大學的方向過來,還戴了個眼鏡——老妖怪在細節方面也是拿捏得死死的。
鎖好車,走進店,還張望
了兩下,才找到他們的位置。
坐下后他才取下眼鏡,給大家打招呼:“剛下課就過來了,沒有來晚吧?”
“我們也剛坐下,還沒點菜呢!”綿綿一看見槐序就開始犯花癡了,“槐大帥哥戴著眼鏡也好好看!斯斯文文的感覺,實在太好看了,想勾搭,嚶嚶嚶”
“都是一個社團的,以后請多多關照。”槐序微笑著,語氣溫和,“下次給你們帶奶茶。”
“……”周離打了個寒顫。
“對了你不是隔壁理工的嗎?怎么加我們社團?”千千看似疑問,其實不過是另一種勾搭方式罷了。
“主要是想和周離和楠哥一起玩。”槐序大方的解釋,“當然我不是你們學校的,社團名單沒有我,我這個副社長也是假的,不過都是玩嘛。”
“也是哦……”千千點頭,她稍作沉吟,又問道,“所以你在你的學校是沒有加社團嗎?”
“我們班不得行的,那些人都嫉妒我太帥了,不愿意跟我一起玩。”槐序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我只能過來找周離和楠哥玩,他們兩個相對來說和我的顏值差距稍微小一點。”
周離和楠哥默默對視了一眼。
這時老妖怪還輕嘆了口氣,慶幸的道:“還好我們學校挨得近。”
千千則深信不疑:“也是哦……”
她甚至還替槐序想好了原因:“理工大學女生本身就少,我要是男生,也怕你把女生都搶走了。”
“就是就是!”
“點菜吧。”周離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拿過菜單,試圖打斷他們的對話。
“你們先點著吧……”
“要什么鍋?”
“你能吃辣嗎?”千千卻是問槐序。
“可以的。”
“對哦,你和楠哥一樣,是益州的,肯定能吃辣!”千千點著頭,又假裝突然想起,“啊對了,你今晚上不是有舞蹈課嗎!你的舞蹈課怎么辦?”
“沒辦法,只能不去了。”槐序有些無奈,一副為了參加社團聚會犧牲很大的樣子。
“你學舞蹈的嗎?”
“不是,但我愛去蹭蹭課。”槐序很謙虛的低頭,“我也經常去蹭音樂課和美術課,老師都認識我,而且對我的印象比較深刻,所以不去有點不好……”
“好有才藝的樣子!”綿綿搶話。
“我們點好了,你們再看看。”周離遞過菜單,再次試圖打斷。
“我都可以。”綿綿想和槐序多說話。
“槐序你要看嗎?我們一起看吧。”千千卻接過了菜單,并歪著上身靠近槐序,“你平常愛吃什么?”
“我喜歡吃肉……”
“你學的什么舞啊?我其實也學過舞蹈的,初中高中都學過,我還蠻想把它重新撿起來的。”
“可多了……”
周離已經滿頭黑線了,既是因為兩個摳腳萌妹的花癡,也是因為這老妖怪的做作,總而言之,雙方現在表現出的模樣都完全不是自己平日里的樣子。他懷疑再這樣下去,兩個摳腳萌妹很可能這頓飯都吃不完、就會深深沉迷在老妖怪的美色和他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里。
當然了,美色也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