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侍女，而且是女王的侍女，除了忠心耿耿，察言觀色是基本功。阿伊隱秘地打了個手勢，一眾女王侍女近乎無聲無息地潮退般退下了。
只剩下王昊和妖后，兩個其實更尷尬。
妖后仿佛拽著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按著被子，臉上仿佛要滴血。
王昊默默感受著，愣了好幾秒，才讓身上的鎧甲幻化消失掉，柔聲道：“人沒事吧？只要人沒事，一切都不是問題。”
妖后的眼睛霎時間紅了，咬著唇：“我實力大幅度下降了！”
“放開你的心靈，如果‘那一位’有什么阻礙，也麻煩讓它放開權限，讓我看看！”
妖后照做了，挺起胸膛，緩緩閉上眼。
王昊不是第一次通過系統看妖后的數值了。在這世界，每個有英雄或準英雄模板的存在，都有著類似11號狙擊手系統的模板，只是以不同形式表現而已。
他可以清晰看到，妖后所謂的實力下降，其實是種族等級從8降到了6，連種族都從美杜莎變成了詛咒之女。高種族生命體降級，帶來的最明顯特征就是全屬性暴跌。
比如她原先最強的基礎屬性敏捷，一下子暴跌三分之二，這種戰力上的跳水，看上去非常嚇人。
王昊真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如果是他中這一招的話，深淵城算是完蛋了。
他的海王血脈現在是Lv3，種族等級默認為9，別說像妖后這樣降2級，就算降一級他都受不了。
畢竟很多東西不能單獨看待，他的血脈純度降低，會帶來的惡果是連鎖反應的。比如玩家數量降低，可支配的鬼蟹和盾蟹數量暴跌等等。
妖后這次是真的犧牲自己，保住了他。
這份恩義，必須銘記于心。
而喜的是……他就算將來那啥……也不必擔心自己畫風走歪，真的去玩蛇了……
某偽君子戀戀不舍地將手抽出來。妖后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王昊深呼吸一口氣，耳邊仿佛還回響著108聲“呸”，但有些事，該做還是要做的。
他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住妖后，在她耳邊說道：“不要糾結于還能否戰斗這些小事。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接下來交給我吧。我不知道能否帶這么多人獲得救贖，但我會盡力了。”
“還有……”妖后吞吞吐吐地拉開自己的頭套，以往她腦勺后頂著一個金絲大包是為了掩飾自己一頭可怖的蛇發，如今蛇發掉了，就變成了一個光頭。
妖艷的容顏配合光頭，王昊突然想起那句名言“禿驢你竟敢跟貧道搶師太？”。
很想笑，卻不能笑。
女人越是這種時候越是敏感。
“你側過頭。”
“嗯。”妖后依言照做。
王昊靠過去，仔細檢查著頭皮，然后笑了：“發根沒事，這意味著你的頭發應該會再長出來。不過需要點時間。”
“這就好。”妖后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變禿這種事，哪個女人受得了。
“我們那世界可是有句名言‘我變禿了，也變強了’，所以別那么擔心嘛。不管怎樣，我可不會嫌棄為我犧牲這么多的女人。”
妖后渾身顫抖著，兩行清淚依然從那艷絕羅馬的臉蛋上滑落：“有主人這句話，妾身哪怕立即墮入永劫之……”
她沒說完，紅唇就被王昊的手指頭封住了。
王昊笑了笑：“我先去收拾那只該死的蝎子了。”
妖后一愣，旋即恍然。
沒錯，這不是什么兒女情長的時候。
“去吧，妾身就在這等著主人凱旋。”
王昊起來，轉身出門。
妖后看到王昊關上門，突然整個跳下床。她像穿褲子一樣，把自己纖細勻稱的雙腿，重新插入那半截蛇身里。
“咦？”
不知這是不是驚喜，她意外發現，自己還能控制下半截的蛇身。
原先是融為一體，現在有點外設的味道了。
妖后嘴角泛出神秘的笑意，她抬首呼喚道：“阿伊，進來幫忙。”
“是的。”阿伊進來，看著自己的主子，激動得熱淚盈眶：“陛下……”
“噓！”妖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幫我沐浴。”
王昊出來后，去了旁邊的房間看了一下黑皮工具人。
一進門。
“嗚嗚！不要看我，我毀容了！嗚嗚嗚！”
這……工具人的反應很清奇。
就像鴕鳥躲避敵人一樣，把頭扎了進去……被子里，卻露出一個斑點狗似的屁股。
斑點狗是白底黑點，她反了過來。
“別動！”王昊輕輕一聲，糾結萬分的艾勒斯汀頓時老鼠見貓一樣不敢動了，在那保持ORZ姿勢瑟瑟發抖。
“放開你的心靈。”
“是……”
這貨挺有趣的，不知是不是中槍不多，她的種族等級沒有掉，還是6級，基礎屬性也沒掉，依然是6級種族里比較爆表的那一檔。
只是種族那一項的顯示變得模糊不清了。原本是寫著黑暗精靈的，現在是？？？。
是反始祖呢？
還是會退化成別的……
“我會變成水母什么的嗎？”被子里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不會！”王某人沒好氣。
麻蛋！這是哪門子的退化？再怎樣，黑暗精靈也不可能退化成水母啊！
“那就好，那就好……”這貨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
直到此時，系統對那玩意的完整描述出來了。
（退化射線）：神秘度極高的不明能量射線！
其效果為：無限追蹤預設目標，直到退化能量被消耗殆盡，被擊中者種族等級降低0到3級不等……
王昊不知道是誰，對方又是從什么地方弄出這么奇葩的玩意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玩意不可能太多。
都特么有點時光倒流的味道了，如果這東西滿街都是，那就誰都不用玩了，都退化成草履蟲，甚至來一場微生物級別的戰斗，最后看誰能重復進化過程，熬個百來萬年，或許會有個結果。
不幸中的大幸是，這招沒有弄到深淵城的主要戰力。比如艾希中了，那最起碼要退掉英雄模板，就算不變成母猩猩都要變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