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與詭異的氣氛在無止境地蔓延,如果有玩家看到這里,必定會驚呼一聲“克蘇魯!”
漆黑的城市里,到處泛著詭異的光芒,妖異的赤紅色流泄于一條條類似章魚觸須的浮雕的邊角之間。
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一切并非源自于工匠的藝術,而是一種長久釋放的詭異力量帶來的侵蝕。一種黑暗力量帶來的膨脹,讓堅硬的花崗巖變成了面團一樣的玩意,在經久不息的神秘力量沖刷下,形成了今天的形狀。
昏迷的屑兔子被五花大綁,給一群怪物抬去黑暗城市中間那條直徑超過一公里的巨大石柱。順著盤旋的無階梯坡度,一步步踏上那充滿邪異氣息的神殿。
一路上,那些滿是布滿眼珠的廊柱,仔細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一條條硬化的觸須。成排S型扭扭曲曲的觸須,疊成了這座巨大神殿的外墻。
甚至這些怪物所走的每一步,其實都是踏在觸須簇上面。
當兔子被運到一個被暗黑紅光籠罩的殿堂,捧到那個冰冷的黑曜石祭壇上,幾個王昊并不陌生的‘老朋友’出現了。
這些人形的章魚臉,穿著黑色的袍子,宛若山羊彎角的觸須狀肩鎧讓其走起來相當占地方。
但沒有所謂,這是奪心魔的特權!
在眼前這些被其心靈控制的奴隸面前,他們是至高無上的。
看到兔子,一個奪心魔下巴那四條觸須動了。
它們變得頎長,伸到了兔子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一個英雄……渾蛋!這種素質也配當英雄!?”僅僅一輪試探,這奪心魔就顯得相當惱怒:“她的身體太過纖細了!除了敏捷之外一無是處!”
幾個奪心魔開始心靈交流起來,旁邊另一個奪心魔冷道:“我們需要英雄級的存在作為母體。”
“我們當中還有資格成為英雄的存在,現在就剩一個了!至少要找個腦容量大一點的!我們的生理特點注定只能成為法系英雄。找個智障母體不利于發展。”
“那就先擱置,在新的腦池沒有完成之前,英雄級的蟲子是非常寶貴的,必要時再開啟儀式吧。”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被發現了嗎?”
“她身上有那該死的三叉戟標志,我們被發現的幾率是
“準備戰斗吧!”
“同意!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至少,這一次我們有‘它’的力量!”
奪心魔們迅速完成了溝通交流,旋即,整座黑暗的城市開始泛出充滿靈異感的光芒。急促閃爍的紅光,就是最好的警示燈。
所有的奴隸都活躍起來了,他們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開始朝每一條隱蔽通道口集結。
奪心魔確定:他們果然被發現了!
無論是感應魔法,還是偵察兵的報告,都清楚指出:一支跟他們上次所面對的深淵大軍略有不同的軍隊,正在朝他們城市的另一個入口集結。
盡管樣子不同,但它們的三叉戟徽章告示了它們的身份!
此前無法發現那個入口,是很多美服玩家根本沒往那個方向去想。現在既然游戲公告都出來了,自然有一堆玩家去找。他們很快找到了這個被一個石質外殼掩飾的大通道口。
所有怪物的腳印通往一處陰暗潮濕的水溝,而水溝的另一個分支,在一塊石墻邊消失。或許這是一條地下河,本著試一試的態度,美服玩家用盾蟹敲那邊的石頭。
一敲就出事了。
看似堅硬的巖壁,像威化餅一樣爆碎開,露出后面有明顯人工痕跡的石制墻壁。
雙方大軍立馬在這個直徑超過二十米的通道展開激戰。
“為了主人——”這是各種亂七八糟黑暗種族奴隸用沙漠通用語喊的。
“為了P站!”
“為了柰子——”
“為了我們失落的兔子!”
沒錯!這是美服玩家用嚶語喊的。世上啥人都有,反正推她喵上看直播的觀眾都笑瘋了。
這注定是一場絞肉機式的戰斗。
遠處好多地精奴隸,在毒箭蛙玩家有序的三段射連番攻擊下根本就無法近身,只能發出負犬的悲鳴,然后被‘毒’打,基本上沒靠近就被毒死了。
然而體型上的差異,讓前排的鱷魚龜玩家也無法討好。對面先上了一波地精炮灰之后,改為派上熊地精。
它們是哥布林的一個變種,邪惡、貪婪、愚蠢是他們的本性。
熊地精比人類更高大、強壯、兇惡,并且比一般人類更敏捷。
他們是類地精生物中的統治者,也是最強壯的。他們得名于像熊一樣的面部。包括他們的首領,更喜歡使用釘頭捶而不是爪子做武器。
這種重型武器當頭砸下,鱷魚龜一個照面就成了龜苓膏,連人帶殼一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不斷抽搐。
然而熊地精缺乏護甲防護又成了這種強壯生物的致命傷。
黑蝶貝人和鮑魚人的魔法,毒箭蛙的口水,都能對它們造成不俗的傷害。
頂在最前面的鱷魚龜玩家成了消耗品,他們在這場戰斗中唯一的用處就是掩護后排的遠程職業。
不斷有暴斃的玩家尸體,以及對方的尸體,像流水線一樣從通道兩邊被拖出來。玩家的尸體隨便丟,對方怪物的尸體則一律丟到祭壇的黑水中。
這一現象,立馬被奪心魔所察知。
更別說,很快又有兩條隱藏的通道被發現了。而報告指出,盾蟹正在挖掘更多的通道,通往奪心魔的城市。
“果然,那個俘虜說的沒錯,深淵城利用我們怪物的尸體在制造深淵部隊。”
“消耗戰對我們不利!”
“那么,只能用那個了……”
很快,鏖戰中的美服玩家突然聽到了一個鬼魅般的聲音。
“屈服吧!屈服吧!你們的主人一無是處!你們的文明不值一提!唯有成為我們奪心魔的奴仆,才是你們唯一的生路!”
這可怕的聲音無視了語言的障礙,無須翻譯,直接鉆入美服玩家的腦子里。那種淅淅索索的耳語,一聽就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