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一艘小帆船來到蒙蒙島的近海沙灘。
乘著海浪,小帆船直接沖上沙灘。
隨后,幾道身影從船上跳下來,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來人是莫德一行人。
歷時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終于是抵達了蒙蒙島。
“總算是到了。”
索爾抬頭,看向遠處的少許炊煙。
莫德將擱淺的小帆船直接拖到岸上去,省得漲潮時被沖到海面去。
貝利踩上陸地后,猶如大病初愈的孩子,興奮得在沙灘上跑來跑去,
桑妮在附近發現了一棵椰子樹,指揮著貝利爬上去摘幾顆下來。
奈何貝利太胖,怎么爬都爬不上去。
無奈之下,桑妮只能提起貝利,然后朝著椰子丟過去。
貝利凌空飛去,撲在成簇的椰子上,不負所望的扭下了好幾顆椰子。
桑妮滿意點頭,拿著椰子去找拉斐特。
“幫個忙。”
“……”
拉斐特默默抽出刀,幾刀下去,逐一劃開椰子。
桑妮給拉斐特和貝利各自留了一顆,然后將剩下的椰子拿去給莫德和索爾。
拉斐特顯然對椰子汁沒興趣,便將桑妮留下來的這顆椰子送給貝利。
“好兄弟!”
貝利暗贊一聲,捧著椰子美滋滋喝了起來。
不遠處,莫德將小帆船安置好,隨后將船上的幾桶酒搬出來。
這些酒產自于新世界某個島嶼,是索爾跟香克斯要來的,畢竟是來投靠老友,不帶點東西也說不過去。
“莫德,這椰子汁挺好喝的。”
桑妮走過來,遞給莫德一顆椰子。
“我試試。”
莫德笑著接過椰子,喝了一口,清冽甘甜中帶著些微酸味。
“確實不錯。”
“嗯。”
桑妮微微一笑。
椰子汁并不多,幾口下去就沒了。
莫德將喝空的椰子丟到沙灘之外的草地上,隨即拎起兩桶酒。
“有點浪費呢。”
就在莫德剛拎起酒的時候,一道悅耳的女聲從不遠處的樹林里傳過來。
莫德和桑妮下意識繃緊神經,警惕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那聲音傳過來之前,他們并未察覺到任何氣息。
沙沙——
一個女人跨過低矮灌木叢,從小樹林里走出來。
女人面容姣好,頭上裹著白巾,身穿一件短袖連衣長裙。
那裙擺上用針線銹出一只只黑白相間的卡通綿羊頭,無形中散發著青春氣息。
看清來人是一個年齡約在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后,莫德并沒有放松警惕,將酒桶放下,右手攀上千鳥刀柄。
桑妮也是如此,右手按在槍柄上,一有情況,她會毫不猶豫抽槍。
女人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深藏不露,對于莫德和桑妮的反應視若無睹。
她向前走出幾步,彎腰撿起被莫德扔到地上的椰子。
抬手輕輕拍掉椰子上的沙子,賈雅看向莫德和桑妮。
“將挖出來的椰子肉打成泥,然后加入熱羊奶和巖蜜,只要攪拌幾下,就會是一碗很不錯的熱飲,所以,直接扔掉是很浪費的行為呢。”
“你是?”
莫德打量著賈雅。
面前這個女人看著很無害,卻給人一種不能小覷的感官。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才對。”
賈雅瞥了一眼莫德放在刀柄上的右手,平靜道:“但不管你們是誰,還請速速離開。”
莫德注意到賈雅的眼色,當即放開刀柄。
警惕是一件好事,但這種行為確實不大禮貌,而且他看出面前這個女人并無惡意,只是不怎么歡迎他們。
“我們來找人的。”
說著,莫德看了一眼沙灘上的索爾。
索爾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卻不以為意,拄著拐杖慢悠悠走過來。
“找人?”
賈雅有些疑惑。
莫德點頭道:“是的,我們來蒙蒙島是為了找一個叫做賈巴的人。”
“來找賈巴……”
賈雅的臉上多出了一絲戒備之意。
“你們到底是誰?”
“呃,讓索爾來解釋吧,就是那個老頭。”
莫德指了指正慢悠悠走過來的索爾。
眼前這個女人顯然認識賈巴,所以,還是讓索爾來解釋吧。
賈雅順著莫德的指引,看向拄著拐杖的索爾。
小矮子老頭……
好像有聽賈巴提起過。
............
馬林梵多,一座彎月形的島嶼,同時也是海軍本部所在地。
大海上千千萬個島嶼,要說安全性,馬林梵多可以排在前列。
在這個極其安全的島上,很人性化的建造了一個專門讓海軍家屬居住的城鎮。
祥和的環境讓城鎮內洋溢著隨處可見的笑容。
住在這里,他們根本不用擔心來自海賊的威脅。
在城鎮的南邊方向,有一座墓園。
大片的白色大理石墓碑錯落有致立于平地之上。
每塊墓碑之間的間距并不長,有心度量的話,會發現墓碑與墓碑之間的空間并不足以置入棺材。
也因此,讓這遍地豎立的墓碑多了些密集感。
卡普走進墓園,手里提著一瓶烈酒。
他駕輕就熟穿過一條條小道,來到其中一塊白色墓碑前。
墓碑上鐫刻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意味著墓碑下并未埋葬尸骨。
事實上,墓園內絕大多數都是衣冠冢。
卡普蹲下來默默看著墓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在海軍與海賊漫長的抗爭中,人們往往只看重結果,又怎會浪費心力去銘記這些名字?
時間一長,他們像是從未存在過的人。
啵——
一言不發拔出酒塞,卡普將大半酒液傾倒在墓碑上。
清澈的酒液淌過墓碑上的名字,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股醇厚的酒香。
直至瓶中只剩下些許后,卡普才收手,將瓶口對準嘴巴,一口氣喝光剩下的酒。
放下空酒瓶,卡普盤膝而坐。
微風拂來,卷起片片草屑。
過了許久,身后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卡普不用回頭,也能通過腳步聲辨別出來人是鶴中將。
鶴中將負手來到卡普身旁,目光掠過卡普臉頰上一條明顯的傷疤。
“去辦公室沒見到你人,想著你可能會來這里。”
“不愧是小鶴。”
卡普哈哈一笑。
鶴中將蹲下來,目視著碑上的名字,平靜道:“這段時間,那幾個小屁孩一直在問你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卡普毫不在意的笑道:“你直說無妨,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鶴中將聞言,再次瞥了眼卡普臉上的傷疤,道:“我以為是詭槍,卻沒想到是那個少年。”
“哈哈。”
卡普腦海中驟然閃過索爾的話,不由回想起莫德當時的氣勢。
“那少年確實厲害,當時打過來的那一槍,盡管稚嫩,卻能讓我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意志。”
“就在剛才,那少年的懸賞令已經確立了。”
“哦?”
卡普先是意外,隨即恍然。
畢竟,有一個本部上校被那少年所殺。
確立通緝,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