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是什么?
要擱現在的話,人們會說,不就是互聯網協議嗎,來來來,請輸入你的IP地址。
但在后來,人們談論IP更多代表另一層意思,一個金錢與文化交融的熱點詞匯。
而這個IP其實就是知識產權的英文縮寫。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靠的不僅僅是面包,也不僅僅是真實。”紐約客專欄作家約翰·格里爾遜曾這樣論述虛擬的力量。
一個好的IP甚至可以成為國家名片和軟實力底蘊,就像漫威于美利堅,007、福爾摩斯于英格蘭,獵魔人杰洛特于波蘭…
作為一名宅男,可以自得其樂的茍活于世,自然離不開豐富的精神口糧,對那些大熱的IP更是知之甚詳。
如果手里能握著幾個持續賣錢的IP,豈不是可以毫無壓力地完成人生夢想,做一名快樂的豪宅男?
李懷忍不住點上一根煙,煙霧淼淼,前方的迷霧卻散去了一些。
沒有資本,沒有能力,唯一熟悉的那些游戲、小說、電影…,或許就是他重生后最大的依靠。
看來還是要先做文抄公,李懷撓了撓頭,隨即就發現一個重大問題。
他看小說就是圖個消遣,哪里會背的下那些玩意兒,就連劇情都只記得個大概。
該怎么辦呢?
思謀了一會兒后,李懷的眼神漸漸堅定,我自己重新寫!
每個人的經歷文風各有不同,同樣的故事,或許另一個人寫,就會變得無人問津。
但提前把那些大熱的坑占了,總會有一絲希望吧。
至于臉皮,那玩意兒重要嗎?
想到這里,李懷開始琢磨第一個目標。
如今的網文界,可以說還處于摸索時代,IP什么的完全沒概念,人們沒有付費概念,連看的實體書都是盜版書,作家最大的收入莫過于港臺地區的實體出版。
仙俠還未興起,作家寫書都帶著西幻和日漫風格。
如果此時參與進去的話,李懷有把握一戰成名。
但,意義不大。
此時最火的莫過于臺灣作家手槍的天魔神譚,這可是一度造成網絡奔潰的熱門小說,而這本書在港臺地區的巔峰銷量大約單冊獲利40多萬。
然而,就算少婦白*都拍成小電影,像天魔神譚這種風格的書也沒有形成IP的可能。
倒是后來披著仙俠皮的言情小說誅仙風靡一時,成了不錯的IP,可以列入候選名單。
還有什么呢?
李懷開始回憶后來的電視劇,大題材自然是都市劇,刑偵破案一類也不錯,但不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玄幻沒有龐大的資金和技術投入,估計炒熱一下就會在斗氣化馬中淪為笑話。
仙俠…是個永遠的痛!
李懷心目中的代表作莫屬徐老怪的蜀山傳,但撲的太慘了。
為什么呢?觀眾的主體啊…
蜀山傳當時面對的是習慣了無厘頭喜劇和黑幫片的港臺觀眾,誰會買賬?
如果放到后來被仙俠小說培養起來的年輕群體中,就會是另一個局面。
同樣,那些電視劇制作公司要拍仙俠片,必定以言情為主,劇情打斗為輔。
為什么呢?還是觀眾的主體。
大陸電視劇的主體觀眾永遠是女性,尤其是家庭婦女,她們才是影視公司要討好的第一對象。
因此男生們別去抱怨仙俠武俠電視劇拍成了那鳥樣,請的也都是些流量,誰讓你們只顧著打游戲看小說喪失了話語權呢?
但,這其中有一個另類,就是盜墓冒險題材。
電視劇、電影輪番上陣,男女基本都一個要求,要還原原著,要驚心動魄。
隨著技術和拍攝手段的更新,未來也會一次次重起。
想到這里,李懷做出決定,搶先將這個坑占了!
問題是,該怎么做?
已經可以羅列出的問題有幾點,
1、文風不同,也記不得原著,一切要重頭開始。
2、無論鬼吹燈還是盜墓筆記都慘雜著大量民國或建國初期的描寫,自己沒有那時的經歷。
3、要怎樣最大發揮這個題材的優勢?
盯著屏幕,李懷漸漸陷入了沉思…
…
下午回到家時,李懷依然毫無頭緒。
不過他也沒著急,鬼吹燈要在三年后才開始在天涯論壇發表,在此之前,還有充足的時間仔細打磨。
此時已近黃昏,劇團里大院里家家戶戶都隱隱約約傳來炒菜的聲音,幾個熊孩子在玩著老鷹捉小雞,嘻嘻哈哈滿頭是汗,已經有不耐的家長從窗戶上探出頭喊回家吃飯。
一輛小貨車停在院子中央,李國強和小劇團的成員忙活著正在裝箱,一看就是晚上有演出。
李懷連忙上去幫忙,“爸,晚上去哪兒?”
李國強撐緊捆繩拍了拍箱子,“去黑水鄉,爸給你留點錢,晚上自己解決吧。”
“不了,今天晚上我也去,還沒看過你們演出呢。”李懷若無其事的說道。
上輩子父親演了一輩子,但沉迷于游戲小說日漫美劇的他,卻因為看不上這種鄉土劇,一次也沒去過,想起來都慚愧的很。
李國強一愣,隨后呵呵一笑,“行,去湊湊熱鬧。”
“小懷,你這是準備接你爸的班嗎?”旁邊一名矮個子中年人開玩笑的說道。
這是小劇團的二把手,名叫劉洪明,性格十分幽默,最愛扮演丑角,憨憨相親中的憨憨。
“那是,咱天生就是干這塊的料。”李懷也嘿嘿一笑。
“呦,那我可得提前巴結好少掌柜。”劉洪明大驚失色。
看著兩人逗趣,李國強笑著搖了搖頭,他感覺兒子最近長大了許多,不僅自理能力強,性格也變得很開朗。
他見過了太多郁郁不得志的人,因此不想勉強兒子做不想做的事,一輩子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為了節約成本,小劇團只有5個人,每人都身兼數職,因此稍微一擠,就全上了小貨車。
伴隨著引擎的啟動聲,小貨車緩緩駛出了劇團大院。
披著黃昏行駛在鄉間公路上,小貨車內十分熱鬧,劇團還有兩個女同志,雖年輕時也一表人才,但現在都已是大齡油膩婦女,一路上肆無忌憚的說著葷笑話,還張羅著要給李懷介紹小姑娘。
李國強也不在意,劇團一直就是這氣氛,李懷則恨不得參與其中給他們講講污妖王的嘿嘿嘿,但面對這些長輩還是有些放不開。
臉皮還是有點薄啊…李懷郁悶的想道。
差不多開了四十多分鐘后,他們到達了黑水鄉。
轉過一條小街,李懷睜眼一瞧,忍不住說道:“嚯,陣勢不小啊,爸,主家是干什么的?”
只見一排排花圈連著擺了數百米長,農家小院修的十分奢華,一副真正的土豪做派,來來往往進出的人絡繹不絕。
李國強還沒說話,劉洪明就插嘴道:“黑水鄉的程老憨沒聽說過嗎,為人出了名的楞,兩個兒子卻一個比一個爭氣,大兒子在南方開皮鞋廠,小兒子在咱們這開煤礦。”
“噢,聽說過,原來是程老憨去世了。”李懷頓時了悟,隨即搖了搖頭,“怪不得這么多人。”
劉洪明嘿嘿一笑,“這就叫富在深山有遠親。”
下車后,主家的小兒子,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胖子連忙走了出來,一邊散煙,一邊和李國強聊天,看的出十分相熟。
李懷也不在意,小縣城不大,父親認識的有錢人多了,也沒見誰在母親生病困難時幫襯一把,所以他從小聽別人吹牛逼和誰誰認識,和誰誰喝過酒,總覺得十分可笑。
演出時間是晚上7點半,因此小劇團的幾人先忙著卸下道具箱和搭演出棚。
李懷自然是前前后后跑腿幫忙,不一會兒就累得腰酸背痛,一想到父親幾乎每晚都是這樣,演出到深更半夜還要裝箱,一撐就是十幾年,直到白發蒼蒼,眼睛一紅,差點掉出淚來。
原來,記憶中的歲月靜好,是父親在負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