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代,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當這首小妖精臨走時設置的來電鈴聲響起聲,李懷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喂…老婆…昨晚喝多了…”
“陪老鄭唄,這家伙失戀了簡直不是人…”
“嗯…知道了,你也注意身體…”
掛掉電話后,感受著窗外刺目的光線,李懷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中午12點。
頭痛、陽光也刺眼,穿著大褲衩起床,喝杯水潤潤干黏的嗓子,在床邊坐著緩了好大一會兒。
李懷懷疑自己喝的是假酒,宿醉癥狀比喝了不能喝的曲酒還嚴重。
“以后再也不這么亂喝了…”
李懷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后,來到樓道敲響了鄭凱的門,
“喂,老鄭,醒醒,去吃東西!”
然而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
“難道已經起床了?”
李懷有些奇怪,掏出電話后撥了個號,結果顯示對方已關機。
“不好,這貨虛脫了!”
李懷心里一咯噔,也顧不上叫老板開門,咚的一下踹開了房門。
房間里一片狼藉,床單濕漉漉的擰成了一團,地上有亂扔的煙頭和一灘嘔吐物,最醒目的是黑色玻璃桌上還有一些醒目的白色粉末…
李懷皺緊了眉頭,鄭凱當然沒這愛好,一定是那倆女大學生。
艸!
他有些惱火和后悔。
踹門的聲音很大,樓道里有人開門探出頭來看熱鬧,同時也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李懷連忙兩步上前,用t恤下擺迅速將那些殘余的白色粉末擦干凈。
“上帝啊,發生了什么?”
旅店的拉丁裔老板在門口驚呼了一聲,這位阿米哥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攤開手掌,顯得十分可笑。
李懷一點兒也沒心思多跟他廢話,“閉嘴,所有東西照價賠償,聽著,我朋友不見了,你看到他去哪兒了嗎?”
老板搖了搖頭,隨即瞪大眼睛舉起手指,“哦…登記處有監控。”
兩人迅速跑到旅店前臺,調出了監控攝像回放。
這個監控設備是那種老式黑白的,而且模糊不清,但還是發現了鄭凱的蹤跡。
時間顯示他們昨晚八點多從海灘回到旅店,過了兩個鐘頭后,鄭凱和兩個女人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鄭凱這家伙像扭秧歌一樣把t恤甩來甩去,其中一個女的還沒穿衣服…
旁邊旅店老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懷轉身狠狠瞪了一眼,老板連忙捂住嘴巴。
昨晚十點鐘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這貨一定是出事了。
李懷憂心忡忡,轉頭看向老板,“這外面有監控嘛?”
老板聳了聳肩,“早就壞了,報警吧。”
“NO!”
李懷連忙搖頭,鄭凱拿的是留學簽證,萬一跟什么亂七八糟事情扯上了,就是有理也說不清。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兩個阿米哥,一胖一瘦,都穿著白背心,身上滿是紋身,瘦的那個腦袋上纏著紗布,還滲著血絲。
李懷心中一兀,果然出事了。
只見這瘦子陰沉著臉走了過來,對著老板說道:“弗南多,這個人住在你這兒嗎?”
說完,遞上了一個證件。
李懷的心砰砰直跳,裝作不經意地偷偷瞄了一眼。
只見證件上的照片赫然是…
井上俊治那胖子!
這又是什么情況?
李懷腦子里一片漿糊…
旅店老板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是住在這里。”
“幾號房?”
“104,轉角那個。”
老板說完后,這倆人立刻向那個房間走去。
看到李懷的目光,老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李懷也不奇怪,這個地方靠近墨西哥,有大量的拉丁裔非法移民,彼此之間都很抱團。
而且這里是美利堅,沒人會為陌生人多管閑事,那種內褲外穿的家伙真的很少見。
這兩人拿著老板鑰匙直接打開了門,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這兩人反身走了回來,和老板用西班牙語交談起來,李懷也聽不懂,就只見老板不停聳肩、點頭,隨后做了個 ok的手勢。
說完后,受傷的瘦子轉頭看了李懷一眼,語氣陰沉,“你是南韓人嗎?”
李懷一愣,搖了搖頭,“不,我是華國人。”
瘦子平靜的一點頭,跟胖子轉身向門外走去。
李懷瞳孔一縮,對方上身只穿著白背心,所以明顯能看到插在后面的手槍輪廓。
“老板,發生了什么?”李懷裝做不經意的問道。
老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華國朋友,你絕對想不到這事會有多可笑。”
“剛才那個家伙叫費爾南多斯,是個毒販,他昨晚在酒吧喝醉了,出來后就遇見了同樣醉醺醺RB胖子就和一名南韓人,滿大街拽著人問是不是毒販?”
“這家伙是個財迷,想著能撈一票就把兩人讓人騙到了小巷,結果搶錢不成反而被打暈了…哈哈哈…可千萬別說出去…”
李懷臉上跟著笑著笑,心里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哪有什么南韓人,分明就是鄭凱。
走出旅店后,他心急如焚,不行,得盡快找到鄭凱,再等下去非出事不可。
想到這里,他掏出電話,翻出了一個叫喬治的人。
這個喬治就是在洛杉磯時,給他送情報的那個白人壯漢。
洛杉磯有很多爛事,有些根本不足為外人道,尤其是富豪、明星一類公眾人物,也時常有許多麻煩。
有需求就有市場,所以誕生了許多專業解決麻煩的人,無論是清理現場,還是與黑幫交涉,都十分專業,喬治就是其中一人。
當然,隨著難度加大,價錢也會不斷翻番。
“媽的,要破財了…”
李懷嘟囔了一句后,剛準備撥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你好,是李懷先生嗎?”
“是的。”
“這里是警局,有個叫鄭凱的人需要您保釋。”
……
警局牢房內…
頭發凌亂,兩眼血絲的鄭凱赤裸著上身,緊緊抱著雙肩,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抖。
他看了看左邊肥壯的黑人大漢,又看了看右邊滿臉胡子的白人,感受著兩人眼中的曖昧,心中不斷哀嚎:
“壞蛋,你在哪兒…”
突然,開門聲響起,一名黑胖的女警走了過來,看了看手中的保釋單,
“張~開~,你被保釋了。”
張開?!
鄭凱起初還有些懵,回過神來瘋狂的沖上去抓住了鐵欄桿,
“我就是張開~!”
李懷在外面正和警長做著交流,鄭凱這小子倒也沒犯啥大事,就是喝醉了當著巡警的面,砸壞了一個垃圾桶…
沒一會兒,鄭凱出來后帶著一副哭腔沖了過來,“壞蛋,你可算來了…”
李懷和警長笑了笑,帶著這貨走出了警局,剛出門,就迅速拉著他鉆進了街邊的一輛車里。
鄭凱有些懵逼,“壞蛋,你…”
李懷一臉嚴肅,“別廢話,我問你,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鄭凱撓了撓頭,“昨晚…”
在這家伙片段性記憶的描述下,李懷拼湊出了昨晚的事件過程:
兩個女人和他回到房間鬧了一會兒后就開始吸粉,這貨雖然有些暈,但還抱著一絲理智拒絕,被兩個女人瘋狂嘲笑。
這家伙一怒之下要帶著兩個人去買貨,出旅店后又叫上了醉醺醺回來的東瀛小胖子井上俊治。
喝大了的兩人只顧往前走,連身后的兩名女人什么時候跟丟了都不知道,不過卻沒忘記要干什么,抓著同樣醉醺醺的毒販子打了一頓。
隨后胖子不知晃悠到了哪里,而鄭凱則因為砸垃圾桶被抓了進來。
“你們惹麻煩了!”
李懷皺著眉頭將那兩個毒販子找上旅店的事講了一遍。
鄭凱嚇得小臉慘白,“我該怎么辦?”
李懷神色嚴肅,“要么現在就跑,要么先找到胖子,不然也會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