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新宿區。
深夜,一間四疊半大小的出租屋中。
小笠原和真坐在桌前,苦思冥想。
桌子上,全都是各種真題試卷,復習資料。
拿著自動鉛筆,小笠原和真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啊,已經不行了學不動了”
他打了個哈欠。
雖然考試還有幾個月,但小笠原和真已經是第三次重考了。
從栃木的老家來到東京之后,小笠原和真才真正了解為什么大家都說和國只有東京一個城市與其他城市兩個地方。
東京實在太繁華了。
而且,東京的學校教育質量也很高。
小笠原和真在栃木的高中覺得自己上東大簡直輕而易舉,但來到東京之后才發現,原來自己只能算是比平均水平稍微高一點兒的水平。
第一次的考試,自然而然失敗了。
走出考場的時候,小笠原和真就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敗北。
不甘心的他向父母請求再考一年,便在東京租了一間屋子,開始復習,并且時不時去東大蹭課。
然而,第二次考試,雖然感覺不錯,但他依舊落榜了。
雖然說人生總有起起落落,小笠原和真覺得,自己的人生大概只有落落落落。
在第二次重考期間,小笠原和真為了緩解一下家里的負擔開始在便利店打工,結識了不錯的前輩和店長,與很多客人都關系不錯。
在二度落榜之后,他甚至開始覺得,就這么在這里當個便利店員似乎也不錯。
因此,雖然決定了第三年的考試,但小笠原和真其實并沒有認真準備。
“這次考完,就和家里攤牌吧。”
如此想到的時候,那個卻出現了。
小笠原和真放下筆,伸了個懶腰。
拿起了手機。
“佐伯前輩現在是在值班嗎?”
喃喃自語道,看著Line里位于最上方的對話出神。
佐伯前輩是一起在便利店打工的女性,雖然說是前輩,但實際上年紀比小笠原和真還小一歲。
工作又認真,還很會照顧人,十分溫柔。
似乎對自己也有好感,時常約出來玩。
小笠原和真又陷入了與對方相處時候的回憶中。
就在這個時候。
一陣寒意從小笠原和真的脊背爬起。
“這個感覺”
小笠原和真回頭一看,什么都沒有。
但等他轉過頭的時候,小笠原和真分明看到,在窗戶玻璃的反光中,自己背后出現了一位不修邊幅的老人的影子。
“還不能休息,快去學習!”
似乎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耳畔,似乎有人在吹風。
小笠原和真打了個哆嗦,急忙放下手機,又拿起了筆。
“什么什么,文化祭!!?”
淺野亞梨子忽然激動了起來。
“嗯,九月二十三日開始,為期三天。”
喬橋點了點頭。
“九月二十三啊,是周一哎。”
淺野亞梨子忽然又變得失落了起來。
“是啊,淺野巫女還得正常上課吧。”
喬橋看了一眼身邊的淺野亞梨子。
九月的東京依舊十分炎熱,今天的最高氣溫更是達到了三十二度。
也正因此,淺野亞梨子還是夏裝打扮,穿的是薄綠的貝殼開衫衣和點綴著梨花的連衣裙,長發在腦后用紅色的檀紙扎成了雙馬尾。
有一說一,雙馬尾這種在動畫里十分受人歡迎的發型想在現實中好看還挺有難度的。
一方面,單人不一定能夠扎得對稱,另一方面,雙馬尾對于發量有很高的要求,如果只是單純扎兩個小揪揪,那根本算不上是雙馬尾。
淺野亞梨子的雙馬尾,倒是很不錯。
“唉,真遺憾,要不然我裝病請假好了。”
淺野亞梨子靈機一動地說道。
“不行,說一個謊言就需要一千個謊言來彌補,淺野巫女可不能養成這種壞習慣。”
喬橋拒絕了淺野亞梨子的提案。
“不過明年就能和老師一起參加文化祭了!”
淺野亞梨子又想起了什么,頓時變得干勁十足。
“這個話題暫且不提,我們還是先看看今天的委托吧。”
喬橋將這個話題暫時中止,轉頭看向正走進咖啡廳里的青年。
青年眉頭緊鎖,遇到喬橋,才露出了稍微舒緩的表情。
“你好,我是除靈師協會的喬橋,這位是我的同伴淺野亞梨子巫女。”
喬橋出示了證件,為了防止對方誤會,又補充了一句。
“淺野巫女只是單純旁聽,不用另外收費的。”
“沒關系,沒關系。”
青年坐下,隨意點了杯摩卡。
“那么,小笠原桑,有關委托書上的情況,我想再確認幾個細節。”
小笠原和真,目前是便利店的臨時店員。
不過他也在復習,準備考東京大學。
然而在兩天前,他被怨靈纏身了。
“難道是什么因為學業壓力而自殺的大學生纏身,不讓小笠原桑你學習?”
淺野亞梨子好奇地猜測道。
“不,倒不如說正好相反。”
小笠原和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這個怨靈,并不會打擾小笠原和真的學習。
反而是如果小笠原和真在學習的時候怠惰摸魚了,就會出現,恫嚇他,騷擾他,而如果小笠原和真這個時候放下手上的事情,繼續去學習,怨靈便會沉寂下來。
還沒看過相關資料的淺野亞梨子歪了歪腦袋。
“我怎么覺得,這個怨靈還是不驅散比較好?”
畢竟只要正常學習就沒問題,而摸魚會被作祟,對于正在應考的小笠原和真來說,這不是最完美的情況嗎?
“淺野巫女,作為除靈師不能說這樣的話哦。”
喬橋提醒了淺野亞梨子。
“嗯,這種情況的靈的確也會有。”
“單純與人為善,甚至還會幫助生前認識的人,至于是不是怨靈,還需要仔細觀察過才行。”
比如有些家里的長輩去世了,也會有停駐在人世間,照看小輩的情況。
如果不親眼見到那個靈,喬橋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那小笠原桑你認識那個糾纏你的靈嗎?”
淺野亞梨子又問道。
“說是認識,也算不上吧”
小笠原和真喝了一口咖啡,撓了撓后腦。
“那個怨靈的長相,與經常光顧我們便利店的一位客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