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表現的，就想是一個被嚇傻了的孩子。
當然了，他也表現不出什么別的態度......
刑罰，這種玩意從古時候至今，都是讓敵人開口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在歷史上，自然不乏能夠頂著酷刑，堅守自己抑制的人，但是這種人少之又少，在這個時代，說個聽起來有點夸張的數字......也許十萬人里，能挑出一個在痛苦面前不動搖的硬漢，那都算是挺幸運的了。
所以，如果陳昂現在表現出鎮定，或者大無畏的態度，那么姚小欣反而會覺得不對勁。
她很滿意陳昂此時的樣子，于是她再次靠近了陳昂，用手貼服在他的耳畔，很溫柔的用拇指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
“別怕，有我在，這個城市里就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沒人能對你用刑，那些使徒也不可能對你造成一丁點的傷害，你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就行了。”姚小欣的語氣突然的，就變得很柔軟，她離陳昂很近，以至于陳昂都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和那個不修邊幅的外表相比，她身上的味道異常的清新好聞。
“告訴我，你是不是加入了使徒，你是不是知道他們神秘力量的來源？”姚小欣溫柔的問道，有那么一瞬間，陳昂甚至覺得，她并不是在審問自己，而是在保護自己。
“不，我真的是被脅迫的。”陳昂回答道。
“哦？”姚小欣輕聲疑問道：“那他們為什么不把你關起來，或者殺死呢？”
“因為我事先就錄了一段錄像，我說，如果我消失了，那么我肯定就是被陸遠和陸離綁架的，錄像里還記錄了陸離身為植物人的所有證據，當然，還有他們的家庭住址，以及我對他們倆就是使徒的猜測。這段錄像我已經上傳到了視頻中心，設定的發送時間，是當天晚上的12點，如果我不在12點之前修改發送時間的話，那么這段錄像就會上傳到各大網站，到時候，那對兄妹也肯定會暴露的！”
這一下，姚小欣又是微微驚訝了一下。“所以，你用這個定時發送的錄像來要挾他們，讓他們不敢對你輕舉妄動？”
陳昂點了點頭：“沒錯，半年前，當我看到陸離蘇醒過來之后，我就一直在調查他們倆，那之后使徒的突然出現，讓我確認了這個猜想，所以我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就去跟他們硬碰。”
“所以，這份沒有發送的錄像就成為了你救命的稻草，使徒不敢殺你，更加不能限制你的自由，但是同時，他們也不想放任你，所以，你就成為了他們脅迫的一員，受到監視和威脅，還得幫他們做一些事情......”
姚小欣很輕易的就將這一系列的事件聯系到了一起：“呵，你還挺聰明的。”
陳昂沒有說話。
“不過，我還是沒辦法證明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說的那份錄像，真的存在么？”
陳昂咽了口唾沫：“那是能讓我活命的東西，我不可能給你的。”
姚小欣笑了笑，剛才的那股子溫柔一下子消失了：“我知道，但是你在這里很安全，沒有那份錄像，使徒也沒辦法拿你怎么樣，所以把它交出來，我想看看。”
“不！我不能給你，我不相信你，萬一你也是使徒的人怎么辦？”陳昂搖著頭說道。
“哎，好吧。”姚小欣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掏出了電話，并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聯系方舟的技術部，查陳昂半年來的瀏覽記錄，讓現在在他家蹲點的那些人查他的電腦，我要找一份已經上傳到網上，但是還沒有發布的視頻......對，5分鐘之內給我答復。”
說完，姚小欣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下，陳昂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用更加恐懼的眼神看著姚小欣：“你們，你們怎么能隨便查別人的隱私？”
而姚小欣則很輕松的將燃滅的煙頭扔到地上。
“別那么緊張，往好處想，如果你真的曾經錄過那個視頻，起碼，我能暫且相信你真的不是跟使徒一伙的......所以你對我的用處，也就沒多大了，我會把你安排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對你實施一些保護。”她說道：“當然，相對的，如果我們沒有找到那份錄像......那么，你就是在說謊，到時候，你可能就不會像是現在這么輕松了，相信我，為了抓使徒，我會用一些不太人道的手段......所以你最好現在就直接向我坦白。”
陳昂開始亂叫，嘴里反復的嚷著什么人權，隱私之類的字眼，這對于一個沒怎么接觸過上層力量的貧民來說，的確是顯得有點不公平，但是姚小欣知道，所謂的隱私和權利，其實也只不過是相同階級的人之間，才會有用的詞匯，所以她只是安靜的看著那個亂嚷嚷的醫生，等待著那通電話。
很快，5分鐘的時間到了，姚小欣的電話也如期響起。
“喂查到了么？”她直接問道。
電話里的人明顯是在報告，但是陳昂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他只是看著姚小欣的雙眼，同時，姚小欣也在看著他。
過了幾秒鐘，姚小欣放下了電話。
“呵呵，好吧，視頻找到了，看起來你真的沒有說謊。”她聳了聳肩。
陳昂不說話了，只是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人。
沒錯，他的確是錄制了這樣的一段錄像，但是這錄像肯定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防止使徒將自己滅口而錄制的。
而是在加入了使徒后，陸遠讓他錄制的。
其作用，就是在日后，如果他被抓了之后，能用這份錄像，來洗脫自己已經加入了使徒的嫌疑。
而之前姚小欣問的所有問題的答案，其實都是陸遠和他事先就制定好的，每個答案都經過精心的設置，七成是真的，三成是假的，互相都能夠穿插起來，就算是測謊儀也不是那么容易判定真假。
這一套說辭，再加上最后錄像的發現，似乎也的確是完美的將所有的疑點都解釋了個清楚。
這下......面前的女人，應該就不會再逼問我什么了吧。
陳昂這樣想著......
然后......
“通知媒體，向外界宣布，陳昂已經定義成使徒之一，法庭宣判，構成一級反社會安全惡性犯罪，半個月后處以死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