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爾叫侍衛長過來主要還是為了了解比薩拉比亞、還有西烏克蘭地區。
羅馬尼亞想要擴大自己實力,不能只盯著奧匈手上的特蘭西瓦尼亞地區。俄國手上的比薩拉比亞、還有西烏克蘭地區才是羅馬尼亞實力壯大的關鍵。當然特蘭西瓦尼亞地區也必不可少,這可以讓羅馬尼亞占據周圍國家的地形優勢。只是現在埃德爾需要仔細的了解兩地的情報,才能為將來做好參考。
卡魯斯特被叫來后,被埃德爾當面詢問到。“對于比薩拉比亞和西烏克蘭,你們情報部門知道多少?”
卡魯斯特明白埃德爾想問的是什么,于是他開口講到。“陛下現在比薩拉比亞地區政治上比較混亂,提出各種政治理念的都有,不過目前可以將他們的政治訴求分為三個方面為主。”
“其中以位于基希訥烏的比可斯特為主的政治家族提出,聽從圣彼得堡的臨時政府命令,目前占據比薩拉比亞地區的主流意見。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土地貴族工廠主等,我們分析這只是這些人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的本能舉動。”
“還有呢?”
“然后就是我們資助的幾個小政黨聯合提出的回歸羅馬尼亞。因為這幾年我們經濟發展異常良好,所以當地對于國內羨慕的人也不少,讓幾個小政黨有都吸引了不少當地的民眾。尤其是在俄國革命之后,這幾個政黨加入的人更多了,而且不少家族的子女都加入其中。”
埃德爾聽到后點頭說道。“很不錯,這些都是聰明人。”
對于這些家族的運作方式東西方都是一樣。像清末士紳也是有良好的選擇,老大學傳統,老二學新學,老三去留學。這都是為了家族的傳承和延續,沒什么好計較的,只要到時候當地民眾不阻擋羅馬尼亞軍隊的保護就行。
埃德爾繼續問到。“你繼續說。”
卡魯斯特繼續講到。“最后就是有一些比薩拉比亞的學者提出讓其獨立……”
埃德爾一聽居然有人提出獨立,立刻打斷侍衛長的話。“這些人多嗎?有哪些人提出來的?”
面對國王的激烈反應,侍衛長也只能先回答埃德爾的問題。“主要是以基輔大學的社會學家多斯塔夫,還有伯爾茲中學校長斯維克西為主的少些人。他們的主張目前沒人重視,誰都知道比薩拉比亞不可能獨立。”
埃德爾聽到侍衛長的回答后,內心有點煩躁。“讓你人給這兩位先生安排一個意外,我不想看到他們。”
面對埃德爾草菅人命的命令卡魯斯特沒有辯解,只是回答道。“遵命陛下。”
在看到埃德爾沒有在說這些問題后,卡魯斯特繼續講到。“相比于比薩拉比亞地區,西烏克蘭就復雜多了。”
具體有多復雜,埃德爾也是聽了卡魯斯特的講解后才知道。哈布斯堡家族統治下加利西亞有烏克蘭西部七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這塊土地上的200多萬烏克蘭人。而沒有在被征服過程中遭到殺戮,家園也沒有在戰火中損毀,讓西烏克蘭人對于哈布斯堡家族統治也是非常順從。
烏克蘭人最大的“好運”則是在被納入奧地利統治之后,經歷了特蕾西亞女皇和約瑟夫二世的改革的成果。在19世紀80年代,奧地利開始推行了一系列激進的改革措施。
首先在1782年宣布廢除農民對地主的人身依附,給予農民最基本的公民權。接著又在1786年規定農民為地州服勞役的時間,每周只需給地主工作三天。到了1787年將農民使用的土地和地主的土地,又禁止地主隨意支配農民的土地。最后在1789年宣布用地租取代廢除勞役制度,農民可以保留70以上的收成。
在奧地利境內的烏克蘭人,90生活在在農村,而且在改革之前他們遭受著來自波蘭地主“奴隸”般的對待。所以,這次改革不僅幫他們擺脫了波蘭地主的盤剝,更讓他們比自己在俄羅斯境內的烏克蘭兄弟們提早了近50年獲得了“人身自由”。
因為,與此同時葉卡捷琳娜女皇正在強化把奴隸般的統治強加給的俄羅斯統治下的烏克蘭人,而他們的“解放還需要等到1861年農奴制改革之后。
奧屬烏克蘭人在經濟上受益匪淺,又讓烏克蘭人在宗教和文化上獲得很大的獨立性。奧地利的皇帝在羅馬天主教和希臘天主教之間實行對等原則,讓希臘的天主教士與羅馬天主教士獲得了平等地位,這一政策讓信仰天主教的烏克蘭人感激涕零。
同時,為了讓奧地利統治下的烏克蘭人擺脫波蘭文化的主導地位。奧地利人就開始對烏克蘭大眾進行文化改良,雖然他們的目的只是希望培養出一個聽命與奧地利的精英階層。但是,在奧地利人的默許下,烏克蘭人成功的推廣了烏克蘭語言。
在1893年已經成為奧匈帝國認可在烏克蘭人居住的地區的學校使用烏克蘭語,到了1914年加利西亞已經有了超過2500所使用烏克蘭語的小學和16所高校。
雖然奧地利統治下的烏克蘭人事從俄羅斯文化中尋求來源,但是,與奧地利的統治相反,俄羅斯不僅禁止存在希臘天主教會,甚至在1900年的基輔還不允許出版烏克蘭語言的書籍。在宗教和文化政策上的差異,無疑讓奧地利統治下的烏克蘭人對于哈勃斯堡家族感恩戴德,忠心不二,為此他們得到一個新的稱為“東方的蒂羅爾人”(奧地利人)
正是因為這種對奧地利的忠心,所以在19世紀中期席卷歐洲民族覺醒的運動中,烏克蘭人的表現出少有的“反動”。在1848年加利西亞的波蘭人想要謀取自治時,卻因為烏克蘭人領導的“總羅斯拉達”的反對而未獲成功。
在看到“總羅斯拉達”的作用后,奧地利人吝嗇的“賜予”了烏克蘭人選舉權,他們可以選舉加利西亞100名代表中的25個席位。但是,烏克蘭人在奧地利統治下的政治權利似乎也就僅此而已,且不論匈牙利在1867年就迫使奧地利帝國改為“二元的奧地利匈牙利帝國”,甚至波蘭等民族也獲得了巨大的政治自治權。
或許是為了爭取更多權益,或許是被奧地利的恩賜沖昏了頭腦,“總羅斯拉達”試圖組織武裝力量去幫助奧地利政府鎮壓匈牙利的革命。這不是烏克蘭人第一次提出組建武裝力量(1846年就有烏克蘭人提出在城市建立民族軍,在農村建立自衛隊),卻是第一次提出為哈布斯堡家族作戰。不知道什么原因,奧地利并沒有同意這一建議。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奧匈帝國才出現了第一支由烏克蘭人單獨組建的部隊,此時已距離他們要求單獨組建武裝力量已經過去了近70年。更具諷刺意味的是,對于哈布斯堡家族忠心耿耿的烏克蘭人,長時間無法實現組建武裝力量的愿望,而其他民族卻早已實現了。這種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其實就是奧地利人對烏克蘭人的不信任,而這種不信任在后來的一戰中將給烏克蘭人帶來更為深重的災難。
在一戰之前的短時間內,奧匈帝國軍隊就從1912年的18萬多人擴編到1914的230萬人。在奧匈帝國秣兵歷馬,但是奧匈帝國統治下的烏克蘭人內部卻出現了分裂。
逃離加利西亞的烏克蘭人希望自己的同胞把沙俄的軍隊當成“解放者”來歡迎;號稱“烏克蘭解放者同盟”的烏克蘭人卻希望依附于德國來實現烏克蘭獨立建國的夢想。而烏克蘭總拉達則號召烏克蘭人加入奧匈帝國軍隊,準備為“最偉大的朋友”奧地利反對自己“最兇惡的敵人”俄國而戰。所以,在奧匈帝國人口中占據8的烏克蘭人,有25萬人加入了奧匈帝國的軍隊,人數在奧匈帝國的軍隊中占達到了10左右。
奧匈帝國從加利西亞等地征召了25萬人的“炮灰”之后,還是拒絕了建立一支整建制由烏克蘭人組成的“烏克蘭軍團”的請求,雖然為了建立這支軍團烏克蘭總拉達已經動員了3萬烏克蘭青年人。而且,奧匈帝國將征召入伍的25萬烏克蘭人全部被分散的編入了正規軍的部隊。
雖然其中的加利西亞第15步兵團、加利西亞布科文納第24步兵團和加利西亞第30步兵團這三個步兵團的中的絕大多數士兵也是由烏克蘭人組成的,但是烏克蘭總拉達來說,這與希望建立一支獨立的烏克蘭人組成的部隊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的。
其實,奧匈帝國拒絕組建“烏克蘭軍團”,一則是擔心擁有自己武裝力量的烏克蘭人會走上武裝獨立建國的道路,另外就是長期壓迫烏克蘭人的波蘭貴族從中作梗不希望烏克蘭人擁有獨立的武裝力量。
不過,為了安撫一下烏克蘭人近百年的忠誠,奧匈帝國還是準許烏克蘭人組建了一支小規模的武裝力量。雖然這支部隊僅僅只有2500人,但是在烏克蘭現代史上卻是第一支由烏克蘭人組建的武裝力量。這支這支在編制上僅相當于奧匈帝國國防軍一個團的部隊,被稱為“烏克蘭塞契射擊兵”。從這支部隊名稱上看,這很可能是奧匈帝國組建的一支要塞防御部隊。因為,“塞契”在烏克蘭語中的意思是“用伐倒的圓木構筑的營壘”。
也許,正是因為奧匈帝國原本賦予這支烏克蘭部隊的“使命”只不過是防守要塞,所以在武器裝備上對這支部隊也是極為“吝嗇”。到1914年9月,戍守喀爾巴阡山各隘口的部隊,只能配給單發填裝的步槍。很不幸,“烏克蘭塞契射擊兵”在1914年9月25正好被派遣到喀爾巴阡山部防。
或許,是因為奧匈帝國只把烏克蘭人當成“炮灰”,或許是因為奧匈國羸弱的工業生產能力,其武器生產能力完全無法適應帝國的兵力擴張速度。當奧匈帝國的軍隊已擴充到230萬人時,“M1895斯太爾曼利夏步槍”已經成為奧匈帝國軍隊的“奢侈品”,三分之二的部隊裝備只能使用裝備了近四分之一世紀的老式步槍。
不過,對于“烏克蘭塞契射擊兵”來說,步槍的先進與否似乎無關緊要。因為,作為防御部隊,奧匈帝國的軍官們一直認為,近距離的機槍火力才是最為重要的。所以,訓練水平原本就不如其他國家的奧匈帝國,在射擊方面的訓練就更不被重視。
更何況,奧匈帝國的總參謀長康拉德元帥編寫的訓練教材、制定的訓練科目,都是純粹以進攻為目地的。而在當時,各國軍隊都認為,“白刃突擊才能迫使敵人放棄所占領的陣地”。對于裝備低劣、射擊訓練低下的“烏克蘭塞契射擊兵”而言,他們在戰場上似乎只有一種選擇——在進攻的戰斗中堅決執行只能用刺刀徹底殲滅敵人戰術
戰爭機器一旦開動,就會變成一架吞噬生命的“絞肉機”,所有進入戰場的年輕生命在經過血腥廝殺之后,只不過成為作證戰爭殘酷的悲劇注腳。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烏克蘭塞契射擊兵和其他25萬加入奧匈帝國的軍隊烏克蘭人的命運或許更為悲慘。
戰爭爆發后,在加利西亞戰役損失了近40萬軍隊的奧匈帝國,不得不將武器裝備低劣、訓練水平不佳的烏克蘭塞契射擊兵調到了喀爾巴阡山前線。這支2500人的武裝力量,與王家匈牙利地方防衛軍以及其他新組建的部隊一同擔負著守衛喀爾巴阡山脈隘口的任務。
但是,奧匈帝國的前線指揮部并沒派遣烏克蘭塞契射擊兵進行陣地防御戰,反而將他們全部化整整為零,以20人為一個小組,執行滲透俄軍后方的任務。或許,奧匈帝國的前線指揮官們認為,烏克蘭塞契射擊兵的烏克蘭族人的身份是最好的掩護,可以在沙俄統治區內獲得大量的情報。
只可惜,執行滲透任務的烏克蘭塞契射擊兵所面對的對手,正是沙俄精銳的庫班哥薩克旅。結果,在這次作戰奧匈帝國雖然在喀爾巴阡山脈成功的阻擊了沙俄軍隊,但是烏克蘭塞契射擊兵也損失了數百人。初次作戰,烏克蘭塞契射擊兵雖然完成了戰略任務,但是自己也損失慘重。
或許對于這些烏克蘭族的戰士來說來說,經受戰爭洗禮的只不過是他們悲劇命運的開始。在日后的戰斗中,他們不僅與沙俄軍隊中的烏克蘭人在陣前廝殺,上演著烏克蘭人自相殘殺的悲劇。更是因為得不到奧匈帝國的信任,所以他們一直在最危險的前線搏殺。
這支烏克蘭人組成的部隊曾經在1914年10月至11月、1915年4至5月和1916年8至9月的戰斗中奮勇作戰。而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東線在這三個時間階段內分別進行的三次著名戰役:1914年的普米熱爾要塞解圍戰、1915年與奧匈帝國與德國聯合發起的果爾利策戰役和1916年的“布魯希洛夫突破”。
在這三場動輒以百萬人計的大會戰中,2500人的烏克蘭契塞射擊兵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他們在戰爭中表現出極強的戰斗力,他們先是在普米熱爾解圍戰中同匈牙利人、克羅地亞人一起用刺刀突破沙俄軍隊防線。然后在果爾利策戰役中與自己的盟友德國人一同殲滅了50余萬俄軍,收復了被沙俄占領的加利西亞。最后在1916年的作戰堵住了如潮水般進攻的沙俄軍隊,并將突出部直抵肅清。
正是因為,這一次次戰斗中英勇的表現,讓奧匈帝國的統治者們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奧匈全軍中一支最好的部隊”。但是,這支被承認是“最好部隊”的烏克蘭契塞射擊兵,在經過了1916年秋季與俄國軍隊的鏖戰后,被徹底的打垮了,從此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當然,奧匈帝國的軍隊中除了這支2500人的烏克蘭契塞射擊兵之外,還有多達25萬人的烏克蘭族士兵。雖然,他們在加利西亞戰役中有過棄械逃跑的不良記錄,也曾在普米熱爾要塞圍困戰中消極避戰。
但是,在1915年春季看到侵占加利西亞的沙俄軍隊的暴行后,他們和波蘭族士兵一起在守衛喀爾巴阡山隘口的戰役中迸發出罕見的血性。他們利用喀爾巴阡山脈的天險,用步槍、刺刀甚至工兵鏟與數倍于己的俄軍鏖戰5日,不僅大量殺傷了俄軍的有生力量,并且為奧匈帝國和德國軍隊對俄軍的反擊爭取到了足夠時間。
但是,不論是奮勇作戰的烏克蘭契塞射擊兵,還是知恥而后勇的其他烏克蘭族士兵,都無法用戰場上的汗馬功勞換來奧匈帝國對烏克蘭族群的信任。
在加利亞西戰役之后,慘敗的奧匈帝國未經審判就逮捕和處決了數百名烏克蘭人,理由是這些人向沙俄出賣了奧匈帝國的軍事情報導致他們的慘敗。除了處決所謂的親俄分子外,還將數以千計的烏克蘭人遷往了西部,以防止他們向沙俄提供情報,還將3萬多烏克蘭關進了設在奧地利境內的集中營,奧匈帝國的總參謀長康拉德元帥更是將烏克蘭族群稱為“不可信懶的人員”。
或許,奧匈帝國之所以在戰爭中招募大量烏克蘭族士兵,只不過是為了彌補兵源的不足,另外更是希望在戰爭中用沙俄軍隊的刺刀去消耗烏克蘭人的精英。
或許,奧匈帝國的“陰謀”得逞了,無數的烏克蘭族士兵在戰場上流干了他們的鮮血,而烏克蘭族群的居住區由于是奧、德、俄三國的主要戰場,也被戰火無情的摧殘。
埃德爾看來想要在西烏克蘭有想法,那么奧匈帝國的一些做法對他還是有啟發。不過現在一個消息讓埃德爾現在不的不放下手中的工作。關心起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