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軍人員檢查威廉皇家造船廠之際,在德國的其他羅馬尼亞人也有著任務。
位于漢堡勒夫大街的一棟二層的小樓外,兩名身穿西服的男子正在敲門。
“嘎吱。”
房門被打開后,一名老婦人探頭看了出來。
這時其中一名男人微笑著說道“你好,請問這里是迪特·拉姆斯先生家嗎?”
“是的,請問你們有什么事么?”
“你好,我們是來自羅馬尼亞。聽說迪特·拉姆斯先生目前閑賦在家,我們特意前來拜訪。”
聽到男子的話,老婦人審視了一下兩位陌生人,然后打開了房門。現在德國失業人口太多治安也變得不太好,有些防備也是正常,很目前兩人已經對此一點也不見怪了。
“拉姆斯,這兩位先生找你。”
老婦人在將兩人帶到客廳后,立刻上樓對一個房間大喊著。
而這時候從房間里傳來一聲慢悠悠的回應“好的媽媽,我知道了。等我將這幅圖畫好就過來,讓他們稍微等一下。”
誰知道這句話惹著老婦人有些不高興,立刻隔著門大嗓門的喊道“每天沒事就一直畫你那些圖紙,這些圖紙能變成實物嗎?你都被設計局踢出門了,還不忘那些船。哪天惹得我不高興,把你這些圖紙全部拿來烤火。”
而聽著對話的兩位拜訪人員,相視一眼都默不作聲的微微一笑。
沒過一會,老婦人拿著一個茶壺和兩個杯子來到他們面前。
“兩位先請喝茶。”
“謝謝。”
看著眼前杯中的劣質紅茶,再結合客廳內雖然干凈但是磨損嚴重的家具,兩人對這個家的經濟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
兩人等候時間不算長,沒一會一名穿著襯衣馬甲的四十來歲中年男子,就從樓下走了下來。頭發像是好幾天沒有打理了,顯得亂糟糟的。而且馬甲估計也是才穿的,因為扣錯位了,只是主人沒有發現。
兩人來之前已經看過照片,可以確定這是迪特·拉姆斯本人。
“迪特·拉姆斯先生你好。”
沒等他走到面前,兩人就迎上前說道“我叫亞歷克斯,這是我我同事鮑里斯,我們來自羅馬尼亞。”
面對兩人的熱情,迪特·拉姆斯就要冷靜多了。他伸出手與兩人握手后說道“兩位先生,上午好。”
待到三人坐好后,迪特·拉姆斯直接開口道“兩位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我還忙著需要畫圖。”
面對迪特·拉姆斯的直接,兩人立刻推翻了之前的預案,由那名叫亞歷克斯的羅馬尼亞人說道“那我們就直說好了,我們是羅馬尼亞海軍人員。聽說閣下在艦船設計上有自己的獨到見解,所以打算邀請閣下為我國海軍設計軍艦。”
“羅馬尼亞海軍?”
“是的,沒錯就是羅馬尼亞海軍。”
得到肯定回答的迪特·拉姆斯笑著說道“據我所知羅馬尼亞海軍,目前最大的軍艦是我國的一艘科爾堡級巡洋艦。要知道我設計的船可比這個大多了,你們確定能得到政府撥款么?”
別怪迪特·拉姆斯這樣說,因為這說的是羅馬尼亞海軍的現狀,而且他說的還算比較好的了。在羅馬尼亞接觸的德國海軍設計人員中,絕大部分人都是聽到是羅馬尼亞海軍的邀請,而直接婉言拒絕,對此兩人已經都習慣了。
“迪特·拉姆斯先生,我們目前海軍實力的確不上臺面。不過我國目前已經認識到這個問題的不足,而且已經在增加海軍軍費。另外我國正在商談購買威廉皇家造船廠的事,只要能將這個船廠搬遷到羅馬尼亞,我們將擁有制造萬噸以上軍艦的能力。我想閣下對于威廉皇家造船廠的能力不陌生吧。”
面對兩人的話,迪特·拉姆斯當然清楚威廉皇家造船廠的實力。能建造國王級的大船廠,自己也因此去過好多次。
“不過船廠搬遷可不是小事,員工和設備在搬遷中的損耗可不小。”
兩人一聽感覺這次招攬有戲,立刻跟進著說道“當然,我們會招募原有船廠的員工,只要他們愿意前往羅馬尼亞。而且為了增強這個船廠的實力,我們還將在德國招募優秀的造船技工。我們會力爭將這個船廠打造成世界有名的大船廠,讓世界知道它的名字。”
迪特·拉姆斯聽著這位羅馬尼亞海軍人員將話說完,然后問道“不過這只是你們羅馬尼亞的計劃,但是和我有什么關系。”
面對這位迪特·拉姆斯先生突然提出的問題,兩人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什么”
“我說這只是你們羅馬尼亞的計劃,與我有什么關系。”
而面對迪特·拉姆斯突入其來的提問,兩人立刻絞盡腦汁的思考起來。
方向錯誤
這很有可能。要知道這位迪特·拉姆斯先生,可是在德國海軍船舶設計局里也是與同事性格不和的存在。其實從他一開始接待兩人上就表露無疑,誰會在接待別人時讓對方快點說完,自己還忙著有事。也是正因為他這種性格,不然也不會在設計上天賦異稟,第一時間就被裁員了。對于這種性格孤僻的天才設計員,的確不能用以往的方式。
想明白問題所在后,亞歷克斯繼續說道“的確,造船廠只是建造設施,而設計師才是軍艦的靈魂。不知道閣下能不能讓我們參觀一下你的工作間,我們之前聽到你在畫圖紙,正好我們對軍艦的設計也知道一二。”
“你們也懂得軍艦設計?”
“會一些。”
果然聽到兩人也懂艦船設計后,迪特·拉姆斯態度裂口就變得不一般了。他很熱情的邀請到“那么跟我去看看吧,評價一下我的作品怎么樣。”
兩人跟隨迪特·拉姆斯一起來到他的工作間。一推開工作間的門,四散亂糟糟的圖紙和一張畫了一半的船體圖紙,而且在工作臺上還有一些灑落已經干了的咖啡漬,宣告這位天才的設計師不是一個喜歡處理細節的人。
迪特·拉姆斯拉著兩人來到一幅圖紙面前,指著對其對兩人說道“你們猜猜這幅圖紙是以什么船為原型改的。”
兩人看著這份圖紙上面聳立著一個碩大的煙囪有點像巴伐利亞級,而且采用前二后一的炮塔布局,完全看不出一點德系的風格,不過其兩根三角軌桿的布局有些像得弗林格級戰列巡洋艦。而看其平面圖更像了。
兩人交流一番后試著說道“這是弗林格級大改的吧?”
聽到兩人的話后,迪特·拉姆斯高興地說道“沒錯,這是弗林格級大幅改動的圖紙。我將前二后二布局的四炮臺改成前二后一的三炮臺,這樣就能多出一門炮。而且煙道也改成一個,像是巴伐利亞級。日德蘭海戰已經表明,煙道太多容易增大被擊中的可能,而且會影響到射擊。沒想到,被改的都快看不出來原型的船,你們也能知道原委。”
很明顯這是一個測試,要是兩人答不出來,很可能拜訪就此結束。而通過之后,迪特·拉姆斯將兩人拉到其他圖紙面前,講述著自己設計的方案。兩人從中看到以各式各樣軍艦為原型的改進圖紙。
巴伐利亞級、馬肯森級、國王級、伊麗莎白女王級、加富爾公爵級,聯合力量級、懷俄明級等,兩人感到自己來到各國主力艦圖紙改進大全。
當然迪特·拉姆斯除了改進主力艦之外還有做了其他艦艇圖紙,不過這些圖紙在他手中完全看不出其原型。這也不怪兩人,誰知道這位這么變態,簡直是將各國艦船的圖紙都收藏其中。而兩人對此也好奇的問過他,誰知道迪特·拉姆斯說自己大部分都是通過照片來測繪其圖紙。因為軍艦設計道理都是相同的,只要吃透其中的道理,就能做到火力、速度、防護的三項合理布局。
這番話好有道理,聽得兩人有些面紅耳赤,果然天才就是不一般。
感覺撿到寶的兩人在參觀了他的工作室之后,立刻向卡魯斯特極力推薦這位天才設計師。并且說這位能保證羅馬尼亞未來海軍的軍艦處于一流的設計水平。而侍衛長閣下,對于一名設計師就能保證海軍艦艇設計的質量非常好奇。
于是在某一天,侍衛長帶著海軍洽談人員趕了過來。這些海軍人員對于一個人就能改變設計水平的話有些不滿,他們誰不是在其中沉積多年,也不敢說這個大話。
而在這時候,迪特·拉姆斯才表現出自己的變態能力。他將所有前來的羅馬尼亞海軍人員反駁的啞口無言,都被這位天才的才華所折服。
為此卡魯斯特還特意將這位迪特·拉姆斯天才,通過電報告知了埃德爾。
“迪特·拉姆斯,沒聽說這位的名字。”
埃德爾拿著電報思索起來,自己后世也沒有聽說過這位留下過大名。不過沒聽說沒關系,只要是天才羅馬尼亞就可以全力去招攬。畢竟未來羅馬尼亞需要海軍,他也不甘心勢力被龜縮黑海內。
于是在埃德爾的指示下,羅馬尼亞為這位天才開出了首席艦艇設計師的席位。更為重要的是給了他三年的承諾,羅馬尼亞海軍將由他負責設計一款萬噸以上的軍艦。六年內,再由他為羅馬尼亞設計一款戰列艦。
為了一個艦艇設計師而開出兩款軍艦的設計任務做招攬,這在世界上也是絕無僅有的條件。更別說還有一款戰列艦,這簡直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于是迪特·拉姆斯為此出名了,其他列強對于羅馬尼亞的舉動驚訝不已。而在船舶設計界中也引起了軒然大波,戰列艦誰不是面臨諸多同行的競爭,甚至使用盤外招的也不在少數。
而這樣做的后果就是有許多不得志的艦艇設計師,對羅馬尼亞產生了極大興趣。他們都拿著自己的方案,前往羅馬尼亞推銷自己,他們不求像迪特·拉姆斯一樣的條件,只要自己設計能夠滿足建造就好。
不過這么多設計師趕到羅馬尼亞,讓海軍部門也感到壓力不小。不過可惜絕大部分不得志的設計師是真心實力不夠,只有少數屬于真正的人才。而這些人才,海軍部門當然不放過,立刻被充實進設計部門。
所以羅馬尼亞艦艇設計的實力也是快速的壯大,等到威廉皇家造船廠搬遷完畢后,大量優秀的設計圖紙也被放在海軍面前。而這時候他們也體會到幸福的煩惱。